每周一晚自習，是高三（3）班的補考時間，需要補考的大部分是嚴重偏科的尖子生；人不多，加上林小鶯與李海星也就十來個而已。
林小鶯是在搞什么，李海星不知道，反正他認為自己是混在王者組的青銅小學生……
第二天中午的午餐時間，大部分高三學子選擇在食堂解決問題，李海星四人也聚集在食堂的一角。
“結果如何，周末的復習有沒有效果……”鐘興攪動著碗里的面條，看著補考二人組問道。
林小鶯：“完全沒問題～”
李海星：“下周繼續……”
“意料之中，任重而道遠啊兄dei，如果補考還不過……那我估計你這學期每周都是考試周！”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小鶯和劉琳則沒心沒肺的笑著。
周圍有不少高中生把視線給了食堂內唯一的金色身影，李海星也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金發少女。
不同的是，自從前天被那一笑嚇到后，他連做了兩天噩夢！
【恐怕這些人還不知道她的恐怖之處吧……】
“咦？那是我們班的同學嗎？”李海星岔開話題，隨手指了一個正在與食堂大媽交談的女生。
“呃……那不是莫婷婷嗎？”劉琳抬頭一看。
“還真是啊……”李海星忽然覺得自己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疑惑道：“莫婷婷，好耳熟啊。”
“周末的時候我好像有提到過她……”
“是不是年級第一的那個？”
“對對對，沒錯！她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很少和別的同學交流，以前還會有同學找她問問題，不過后來就沒有了，不知道為什么。”
李海星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對這個同班同學沒有絲毫印象，不過在有限的記憶中，這位年級第一貌似一直是獨來獨往的樣子，下課放學后，也是獨自坐在位置上繼續看書。
和那時的他好像啊。
自己在公司里的那位前輩自殺后，開始憎恨胡亂傳流言的其他同事，也一度被孤立……
李海星站了起來，朝著莫婷婷走去。
“他要干嘛？”劉琳停下筷子，好奇道。
“誰知道呢？咻～”事不關己的鐘興杰吸著面條。
而林小鶯則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
“我的飯卡落在家里了，可以使用現金或者賒賬嗎？”
“抱歉了，同學，無論是現金還是賒賬都是食堂明確規定禁止的……”
“通融一下不行嗎？”
“丫頭啊，實在不行你去學校外面吃吧，又或者找同學借一張飯卡。”
借同學的飯卡？
莫婷婷抿了抿嘴，在她的心里，認識的同學好像都不喜歡她，連同班同學她都沒認全……她可不覺得誰會借自己飯卡用。
果然還是去買個面包應付一下算了吧。
“刷我的吧……”
一張飯卡伸到她的眼前，聲音有些耳熟。
抬頭一看，是一個留著碎發，面帶笑容的男生。
“你是……？”
“呃……你不認識我嗎？”李海星驚訝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他最近蠻“出名”的，因為轉學進全校最強尖子班的他，居然考出了普通班差生都不如的分數……所以在大多數同班同學眼里，他是一個顯眼的異類。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不認識自己！
“抱歉，我對周圍環境的變化不太敏感……”莫婷婷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真的面無表情！
和喜怒言于表的劉琳不同，莫婷婷的眼神完全就像一潭靜止的死水，毫無波瀾……大大的黑框眼鏡與劉海遮著半個臉龐，除了嘴在動，連面部頰肌都看不出來在動！
“我叫李海星，是這個學期剛剛轉學進來的……”
他話還沒說完，莫婷婷便以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回道：“哦～是那個成績差勁，卻死皮賴臉轉進尖子班的李海星……抱歉，不由自主便說出來了。”
“……”李海星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些流言蜚語他也聽說了，不過他卻不在乎，誰家的27歲“大叔”還會和身邊的高中生爭論高中考試成績……不過就這樣被人當面提到，還是蠻讓他尷尬的。
“總之，你用我的飯卡就行了。”
“謝謝，我會在明天把錢還你的，你叫李海星，我記住了。”
雖然被異性關注的感覺不錯，但是李海星可不希望她記住自己是因為考試成績……
莫婷婷選好菜后，刷卡端盤子，雙手抬了起來后，李海星這才注意到她的手里拿著兩本封面簡樸的書。
書名一曰《上帝擲骰子嗎--量子物理史話》，二名《量子力學I》。
“？！”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么diao的嗎？！
娛樂圈八卦不看，時事政治不聞，周遭環境不管，莫非是為了一心研究量子力學？
“怎么了？”將飯卡遞到李海星臉上，莫婷婷才抬頭注意到他的視線在自己手里的書上。
“這兩本書……”
“哦，在圖書館里借的量子力學入門科普讀物，和找附近大學物理系研究生借的量子力學教材，有問題嗎？”
“沒……沒有。”
難怪人家diao到沒朋友，原來是大佬，惹不起，rbq……
……
不遠處正在暗中觀察的江凌不免有些無奈。
莫婷婷，沒錯，就是他的首個自己負責的客戶。
因為年少時期的某些經歷，她養成了一種對周圍環境漠不關心的性格，冷冰冰的樣子也讓她在生活中很少交到朋友。
一整年的時間，讓普通人再震撼不過的“時間回溯”，在她眼里不過是“哦，年齡變小了”這樣子。
難以發生改變的她，讓江凌一整年的努力幾乎白費，也挨了好幾次上司的罵。
和李海星一樣，莫婷婷以前也是個金融系的文科生而已，她開始看量子力學方面的書，全因為自己不久前的一段話。
莫婷婷：“江凌先生，我想知道我的年齡變小的原理……”
江凌：“抱歉，商業機密，恕我不能坦言。”
按理說，普通人遇見這種情況，一般就會知難而退了。
可是莫婷婷不一樣……
當時又正好是臨近一年的時間，而莫婷婷完全沒有改變的跡象，被搞得煩躁的江凌便開始口胡了。
“量子力學里說，只要知道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原子的位置與運動量，就能局部改變時間線……你吃的藥根據這個原理所制作。”
原本胡扯的一番話，被不會開玩笑的莫婷婷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