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身體像圓球一樣從石階上面滾下來。
“砰”一聲,后背撞到一塊堅硬的石頭上,一陣巨痛從身后襲來。
“娜娜!”埃倫驚叫。
快速跑下石階,緊張問道:“你,你沒事吧。”
“哎喲,我的老骨頭呀。”依娜用手捂住后背道。
“你摔到哪里?”
“先別管我,快去看看你們公爵夫人。”依娜道。
這時,涼亭上傳來布萊茲緊叫聲,他喊道:“五姐,五姐。”
此刻的塔西雅雙目緊閉,已陷入暈迷。任憑布萊茲怎么呼喚她的名字,塔西雅依然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格雷醫生,快來。”
布萊茲向格雷求救。
格雷淡定道:“殿下,先別急,讓我先看看。”
他伸手摸了一下塔西雅的額頭,驚道:“額頭好燙,她在發燒,快,先扶她回房。”
布萊茲二話沒說,立馬背起塔西雅,直奔臥室方向大步快走。
這時,埃倫道:“我先扶你起來,小心。”
埃倫伸手拉起依娜胳膊,小小翼翼攙扶,細心道:“小心。”
依娜抱怨道:“哎喲,真是老骨頭都要斷了。”
“先扶你到椅子上面,讓我看看你是傷到哪里。”
埃倫把依娜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自己另一只手,輕輕扶在她的腰間。
兩人慢慢一步一步踏上石階,往涼亭的椅子方向走去。
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叢里,有一雙黑色的大眸子緊緊盯住一老一少的背影。
“那個老太婆是誰?”嬌甜的聲音在花叢后面響起。
“回安琪拉公主,老太婆是布蘭奇花園新招進來女傭,這里人都叫她為娜娜婆婆。”女仆道。
安琪拉又問道:“她和埃倫王子是什么關系?”
“聽說她是埃倫王子的朋友。”
“朋友?”安琪拉有些詫異道:“埃倫王子怎么會跟一個老太婆做朋友?笑話,難不成像她這種身份也配跟埃倫王子做朋友嗎?高攀忘年之交,真是不知廉恥。”
“呃...具體的情況,奴就不知道啦,”女仆停頓一下,思考了一下,又繼續道:“娜娜婆婆,她,不只是和埃倫王子做朋友,她好像也是布萊茲王子的朋友。”
“什么意思?”
“聽這里人說,經常可以見到她在布萊茲王子和埃倫王子身邊出沒,上次因為什托管家的事情,兩位王為了她,竟然在眾人面前抓住格雷醫生不放。”
“后來呢?”安琪拉急迫追問。
“后來多虧格雷醫生的醫術高明,把她從死門關里救了回來。”
“.....”
安琪拉不由主用嘴咬了咬指甲。
從她聽到“布萊茲”三個字起,她的聽覺變得異常敏感。
女仆道:“對了,布萊茲王子還把她留在身邊,讓她負責工作室日常打理。”
“她究竟是什么人?布萊茲王子竟然同意把她留在身邊?”
“奴只知道她是來自很偏遠一個村莊,沒有親沒戚,獨自一人來到布蘭奇花園,依奴估計,她可能真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
“....”
安琪拉睜大雙眸,雙眼遠遠眺望涼亭上面那兩人。她那如櫻桃般紅潤的小嘴,輕聲道:“娜娜婆婆。”
埃倫十分小心翼翼把依娜扶到椅子上面坐下,他關切問道:“你摔到哪里?是后背嗎?”
依娜一手捂住肩膀,道:“剛才摔下來時,后背不小心撞到一塊石頭了。”
“我命人去拿藥來,你等會。”
埃倫連忙站起身,剛想轉身走。
這時,依娜卻一把抓住他的手。
埃倫意外問道:“咦?怎么呢?”
“不用去啦,就由它去吧。”
“怎么可以,不能放任它不管,受傷就得要及時治療。不行,還是我親自去拿吧。”
“殿下,你先聽我說。”依娜有些急道。
“好好好,你快說。”
現在埃倫滿腦子想的事情是盡快聽她把話說完,然后好讓他趕緊去拿藥箱。及時幫她處理傷口才是他迫在眉頭要去做的事情。
埃倫坐到依娜對面,雙眼注視她,表情認真,聽她準備要說些什么。
依娜不急不慢,道:“這些磕磕碰碰的小傷,對于我們赤發女巫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無需為它感到緊張。”
“大病都是從小傷小病而起,不能掉以輕心。”
“我能夠從死門關走回,就證明我有辦法處理它們,也自然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無需要擔心。”
“....”
埃倫沉思一會,道:“之前看到你親自割傷手腕,用自己的血,救活那個女孩子,以及我身上的傷,你們赤發女巫到底是什么人?”
“哼,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人。”
依娜有些得意仰起她那白發蒼蒼小腦袋。
“改變世界?這種話可不能隨便改講。”
“不信就算。”
“我信。”
“你真信?”
“嗯,你說的話,我都信。”
“額!”依娜不由自主臉頰有些微紅。
埃倫道:“你身體里血液是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對吧?”
“哈哼,看來你還了解不少呀。”
“那你來布蘭奇花園目的是什么?”
“小子,你想打探老身的事情,可沒有這么容易。”依娜詭魅一笑。
“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傷。”
“命運注定的事情,無論你怎么努力也無法改變,該發生的事,遲早都會發生,沒有人可以改變命運。”依娜冷淡道。
“....”
埃倫沒有說話。他雙手抱在胸前,上下仔細端祥依娜。
“你,你干嘛突然這樣子看著我?你這是在看什么?”
依娜感到有些不自由。
“你為什么總是把自己偽裝成是冷酷無情的人?”
“你什么意思?”
“剛才就是最好的證明,為了公爵夫人,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我,我才沒有,那個女人是生是死,我才不會去管。”
依娜神情有些慌張起來。
“哈哈。”
埃倫忍不住笑起來。
很顯然,她是被自己說中內心真實想法。她所表露出來那一種慌亂神情,在他看來是帶有那么一點可愛。
他似乎比以前更了解眼前這個神秘女人,
嘴硬心軟!
這是最能形容她的詞語。
“呵呵!”
埃倫不由自主會心一笑。
“你又在偷偷笑什么?”依娜睜大那對寫滿不解大眼睛問道。
埃倫道:“你可知道?傭人私自在主人碗里加藥材可是死罪。”
依娜道:“若不給她喝那碗藥湯,她早就死了。”
“究竟要怎么樣才能救她?”埃倫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