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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翼靈傳之茶音

第十章未央好轉

接下來的幾天,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和未央在一起。坐在院子里看花,吃水果,吃點心。

因為未央還不是很能適應和別人接觸,所以我們周圍也沒有侍女,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看著未央吃果子吃的滿臉都是汁水,無奈的笑了笑,拿出帕子來給她擦臉。

未央也不亂動,乖乖的順著我的手,在我面前的時候,未央總是很安靜,什么也不說。但是至少不再哭泣呼救。

有我在,未央會乖乖的吃飯和睡覺,經過幾天的調養,未央的身體好了一些,這也得益于南宮姑姑和南宮問天前面七年一直用著異寶給未央續命,不然哪里能恢復的這么快?未央眉目間能隱約看到南宮姑姑的輪廓,原來也是一位秀美的佳人。

看著她,我總會想起姜兒。姜兒有多大歲數?也是十四五歲吧?

姜兒從小就跟在我身邊,那個時候靜水山莊只有她和我年齡相仿,所以我很愛和她一起玩。我們兩個一起長大,形影不離。我出去玩也都會帶著她,我和她名為主仆,其實親如姐妹。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我從來沒想過,年紀比我還要小的她,有一天會為了我,安然的奔赴死亡。

想著想著,我心里又翻天覆地的難過。爹,娘,姜兒,還有靜水山莊的每一個人,他們本該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

手指間突然有微涼的觸感,我抬頭,見未央握著我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擔憂。原來她對外界并不是毫無感覺。

“我沒事?!蔽覕D出一個笑臉。“我只是有點想念我爹娘。你可能不會理解吧,我幾乎已經失去了一切,我好想快些回到我娘的身邊?!?/p>

正說著話,南宮問天走了過來。

“在說什么?”南宮問天溫聲問道,同時自覺的繞到我的另一邊,生怕嚇到未央。

因為之前未央見到人就會尖叫,但是我在的時候,總能有些安撫作用,因此,我還在的時候,南宮問天有時也會小心翼翼的接觸下未央,讓她慢慢適應他,以免我離開后未央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不過,讓我們兩個都意外的是,未央這一次見到南宮問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躲開,而是直直的看著他,輕輕歪歪頭,張開還有些蒼白的唇,嘴里發出兩個雖然斷斷續續,但是很清楚的音節:“哥……哥……”

南宮問天也沒想到未央的反應竟是這樣,一時愣住了。我看見,他眼中泛起淚花:“未央……你,你認識哥哥了,是不是?”

未央似乎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男子流淚了。她走到南宮問天身邊,伸出柔軟的小手為他擦眼淚:“哥……哥……不……哭……未……央……保……護……你……!”

孩子一樣的吳儂軟語,連我聽著心里都暖暖的,更何況如此疼愛未央的南宮問天?

他輕輕的把未央抱進懷里,小心翼翼的,怕弄痛了她的樣子?!案绺缯娴暮瞄_心,未央,你認識哥哥了,對不起,哥哥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p>

未央還是懵懵懂懂的那副樣子,看南宮問天一臉激動,我拽了他的袖子一下:“好了,控制下情緒,你別嚇到她。”

南宮問天連聲說對,卻又不舍的抱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松開手。

未央看我拽著南宮問天的袖子,困惑的歪了歪頭,也伸出手去拽,聲音軟軟的好像在撒嬌:“哥……要花……”

南宮問天呆住了。

未央看他沒反應,又伸出手去拽了拽他的袖子。

“好好好。”反應過來的南宮問天聲音都哽咽了,背過身去偷偷擦了擦眼淚,他站起身來?!拔囱?,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花?!?/p>

說完,他快步走了出去。

我卻沒明白這兩兄妹之間的互動:“他干嘛去了?”

未央呲著小白牙笑了笑,看著門口,卻沒說話。

過了不一會,南宮問天就快步回來了,修長的手里捏著紫色的一簇小花,就是在花田里種著的那種,聽說南宮問天很愛惜的那些花。

他可能是心情太激動了,走到門口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他也沒在意,踉蹌了一下,就快步的朝著我們走過來。

未央見他這個樣子,站起身迎向他,有些擔心的看著他的腿:“哥哥……摔……疼……”

南宮問天傻笑:“哥哥不疼,沒摔到,未央你看,你要的花。”說實話,我還從來沒見過南宮問天臉上露出這種傻氣的表情。

南宮問天獻寶一樣,捧著花遞到未央面前。

未央看他確實沒啥事,接過南宮問天手里的花,也咧開嘴甜甜的笑了。還伸出手去,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哥哥……最……好……了!”

我靜靜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卻有點奇怪,未央呼救的時候,雖然語無倫次,但是每句話都是連貫的,為什么這時候卻是斷斷續續的了?

后來,南宮姑姑告訴我,未央封閉了七年的神智,在我身上靈力的影響下已經慢慢好轉,但是我身上的靈力畢竟被封印著,只能起到一個緩解的作用,而且她七年來只反反復復的只喊那幾句話,其他的話都沒有說過,所以現在說話會有些斷續,只要打通了迷亂的神智,她一定會好起來。

我和南宮問天陪了未央一整天,直到未央入睡。走出未央房間的時候,南宮問天的睫毛上還掛著星星點點的淚珠,卻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

“看的出來,你和未央感情很好?!蔽铱粗Φ膫饶?。因為沒有哥哥弟弟,我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兄妹之間的感情,但我覺得,大概就和我和姜兒之間一樣的。

“嗯。”他彎起嘴角轉向我?!皬男∥揖蛶е囱胪?,那時候她小小的,白白的,又好乖,她大一些的時候,整天跟在我身后跑,嗓音軟軟的叫我哥哥?!?/p>

“你看到我種的那些花了吧,小野花,沒有名字,我取了未央的央字,給它取名叫紫央。那是未央最喜歡的花,只要給她折一枝放在她的房間里,她就會高興的拍手,還會拽著我的袖子撒嬌。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可愛?!?/p>

怪不得南宮問天那么珍愛那些花。我安靜的聽著一個哥哥對妹妹深切的疼愛。

“那場災難以后,七年了,未央就只會躲在角落里哭泣呼救,總是喊著,哥哥救我,卻再也不認得我了。見到我,只會害怕,只會逃跑。茶音,你知道那種無力感嗎?”他一臉的隱忍的痛苦。

“那都是以前了。”我仰起臉對著他笑,安慰道。“未央現在認得你了啊。她會好起來的。”

“嗯?!彼粗遥恿辆ЬУ摹!安枰簦娴闹x謝你,還好有你,不然她也許永遠這個樣子了。”

“這么開心的話,喝兩杯怎么樣?”我提議。

“女孩子不能喝酒的吧?”他驚異的看向我。

“沒關系的,以前爹爹喜歡喝酒,他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所以有時候也叫我和姜兒同他一起喝。”

記得爹爹最喜歡鎮上月天酒樓的醉雪香,據說是用梅花和冬天的雪化掉后釀成的,那酒一點也不辛辣,聞起來很香,喝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味。

我聞起來就很饞,爹爹才不管什么女孩子不能喝酒之類,我和姜兒也時不時會陪他小酌兩杯,醉雪香不會醉人,也完全不會有宿醉之后的頭疼。

想著想著,我又有些潸然,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好吧,喝兩杯。畢竟今天這么開心?!蹦蠈m問天好似并沒有注意到我一閃而逝的落寞。

南宮問天拿了兩壺酒過來,然后屏退了下人,我們兩個人就隨便的坐在亭子里,也不多做交談,仰著頭就著酒壺開始喝酒。

我喝了一口,只覺得這酒很香,和醉雪香不一樣的香,帶著一絲絲的辣,但是喝起來很爽快。我哈了一口氣,就又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下去。

一開始,我們都安安靜靜的喝酒,不過隨著酒越喝越多,兩個人都有些發酒瘋的趨勢。

“茶音,你知道嗎……你的眼睛,眼睛好漂亮?!币驗楹攘司?,南宮問天的臉上浮起了兩抹異樣的紅暈,眼睛仿佛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懶懶的斜了他一眼?!皢柼旄缍际沁@樣取悅女孩子的嗎?”沒想到一個翩翩公子,這么淺的酒量,喝醉了還發酒瘋。其實這也不能怪南宮問天,他今天心情激動,難免喝的急了些。

“不是取悅……”南宮問天大著舌頭急急的解釋?!笆钦娴暮芷痢智宄骸指蓛簟屓恕薏黄饋怼?/p>

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隨后一頭栽在柱子上,不動了。

我也不管他,自己看月亮,喝酒。

爹,娘,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娘,等我來找你。一定要等我。

可能喝了酒的人總會特別脆弱吧,我本想再喝幾口,就叫下人扶南宮問天離開,我也回房間去,可是我覺得胸口像塞了什么東西一樣,堵的難受,想哭,就不禁喝的急了些。

終于,我也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了。

顏孖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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