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莫只知道這幫人是血魔族的人,也知道幕傾茗和她這個父親屬于血魔族中一個姓幕的家族,卻不知道這家族何種地位。
當然無論什么地位,都是他這種凡人無權得知的。
對于這些宗門勢力他幾乎一無所知,血魔,御獸宗,也是今天撞見之后才知道。
以前他只從青神子口中聽到過圣魂宗,想來也是一個龐大勢力。
御獸宗顧名思義,肯定是以馴獸著稱,就像那女子一樣。
而血魔,不僅僅是魔道,而且以鮮血為主,不用猜想便知是一個邪惡黑暗的勢力。
處在這群魔人之中,俞莫自然十分焦慮,為了活下去,他巴不得幕傾茗趕緊死去,然后男子好心放自己一條生路。
越這樣拖下去,那他生命就越岌岌可危。
不說她隨時都可能醒過來,即便自己活著跟到血魔族老家,怕也是兇多吉少。
思前想后,他還是決定逃跑,絕不能坐以待斃。
白天想逃那是不可能,別說幕父在了,這些紅衣人他一個都不敢輕視。
所以只能晚上,而且是今晚。
他猜測自己一旦成功逃離,這幫人追自己的可能性會很低很低。
自己怎么說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二歲少年,幕傾茗的傷他們又不知道是自己害的,難不成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費人費力?
把自己留在這里已經是很反常的事了。
幕父此時正靜靜地坐在幕傾茗身邊,雙眼滿是父親對女兒的憐愛,同時怒火還未散去,有些發紅。
也許是擔心女兒受冷,他招呼身邊紅衣人燒起了一籠篝火樹林里頓時明亮起來。
俞莫心一沉,知道想走恐怕很難了。
而其他的紅衣人,全都守在他們兩人身旁,顯得恭敬無比。
俞莫隨便找了棵樹靠下,現在季節還屬于夏,即便是夜晚也沒有多少寒意。
就這樣慢慢等到他們睡下吧,他暗暗想到,然后目光不知不覺轉到了幕傾茗身上。
唉,真是慘不忍睹,比自己先前還更狼狽。
想到她那輕蔑高傲的表情,他就感覺有些痛快。
同時腦中又浮現出自己吻住她的畫面,臉頓時一紅。
怎么說自己都兩世為人了,在地球也活了二十多歲,居然會這種小女孩做出這種事。
即便當時沒有多想,但是……那一吸不僅吸來靈元果,還連同她不少口液……簡直禽獸不如。
唉,是為了活命,為了活命。
他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
不過,這家伙也確實夠美。
他目光集中在她臉上,細細打量。
咦……
忽然,他心中浮現出一抹熟悉感,似乎她和自己腦中某個面孔有些相像。
想了半天,卻又想不清楚是誰。
在這世界他見到過的女孩并不多,也沒有一個能夠匹配的。
隨后他釋然了。
在地球那個網絡盛行的時代,網絡上的美女數不勝數,而且外面街道上好看的女人也是隨處可見,這樣見多了偶爾有一兩分相似也十分正常。
這時候幕父輕輕靠向幕傾茗,伸手在她鼻孔前試探氣息。
似乎穩定了許多,他表情緩和不少,緊接著手中就多了個小巧玉瓶。
俞莫一愣,有些茫然。
仔細看去,他發現幕父手指上帶著一枚紅色指環。
空間物品?
他猜想只有這種可能,否則怎么可能憑空變出東西。
雖然青神子沒有提起過空間物品,但作為地球人他并不陌生。
事實上他在地球也看過不少網絡小說,也曾以為自己能夠像小說主角那般無敵天下。
不過這念頭很快就被現實打消了,他發現自己的知識在這世界上其實沒有多大作用,更別說浮想聯翩的小說了。
幕父把玉瓶打開,然后輕輕放在幕傾茗唇上,里面流出淡綠色液體。
液體流入她口中,沒一會,她臉色便不停變換起來。
一陣紅一陣白的。
俞莫發現旁邊地上也有幾個用過的玉瓶,顯然是幕父第一時間用來救她的。
可能是藥性的不同,這瓶現在才拿出來,似乎要等氣息穩定才能服用。
這時候她臉色慢慢平定下來,不過依舊慘白。
接著,她身上的傷便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復原著,速度甚至比靈元果的還快不少。
俞莫暗暗乍舌,能夠這樣治愈傷勢的靈藥,其價值難以估量,真不愧為大勢力。
不過,他的心也隨著懸了起來。
傷一好代表什么?
就是說她會醒過來,那自己豈不是要完?
可即便再怎么緊張,再怎么焦急,他現在什么也做不了。
去殺了她?還是拔腿就跑?
這種事在腦子里想想就算了。
情況不斷向他所懼怕的方向發展,此時幕傾茗的傷已經差不多愈合。
不要醒來不要醒來!
他一遍遍在心里祈禱。
不過這次祈禱似乎起了作用,她一直沒有睜開眼的意思。
幕父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他心里清楚自己女兒受的傷有多重,即便身體復原,意識一時半會也不會清醒過來。
他招來旁邊兩個紅衣女人。
“你們兩個帶小姐去河里洗洗。”
說著又從指環里拿出一套干凈的華麗灰色服飾,遞了過去,這原本就是給女兒換洗的衣物。
沒有一定的實力沒辦法使用空間物品,否則這些東西女兒就可以自己帶在身上了。
他其實可以催動元力清除她身上的血漬,但又生怕影響到這虛弱的身體。
“是!族長。”
兩女同聲回答,一人接過衣服,另一個比較壯實的則是小心翼翼扶起幕傾茗,背在自己身上往遠處的河流走去。
族……族長?
俞莫愕然,這個中年男子居然是血魔族族長?
那個御獸宗女子第一時間能夠猜出他是血魔族人,還有那驚恐的表情,就不難猜出這個勢力在外界的龐大和強大。
而現在這個一族之長,也就是領頭人物,居然出現在這里,自己還非禮了他女兒?
想到自己先前還欺騙他,頓時就有些后怕。
不過同時他又升起一個疑問,為什么堂堂血魔族族長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只帶了自己女兒和十幾個人。
他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還有讓自己跟著他們的真正原因。
只不過,自己又會有什么利用價值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去想了。
即便幕父留著他有用,但只要幕傾茗醒過來把事情一說,他也要死,而且死的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