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放下來,我快不行了。”拓跋朗揉了揉被馬背硌疼的胸口“早知道這樣,哪怕是當(dāng)初看你身上好多錢,我也不救你了。”
“你說什么?”蘇玉從馬上跳下身,順手拍了拍拓跋朗的肩膀。
“我什么都沒說。”拓跋朗被蘇玉拍的一個踉蹌:笑的別是淫賤,小聲嘀咕道:“不服你來咬我啊!”
“我才不咬狗呢。”
茶馬交易所在茶馬古道的外圍,漫天飛雪中,野性難馴的馬不停地沖擊著簡易的柵欄,濃烈的牲畜腥臊味,讓蘇玉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拓跋朗在馬市中輕車熟路,不一會兒便找到了當(dāng)?shù)刎滖R頭子,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拓跋朗已是一臉輕松地轉(zhuǎn)過身:“什么,錢?小爺我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錢。”說罷,他還故意摟著蘇玉的肩膀:“看,這個可是賽江南的頂級紅牌,分分鐘就要千萬兩的雪花銀。”
話雖是這樣說。他卻偷偷摸摸的從蘇玉的錢囊中,拿出了一塊銀餅子,放在手心掂了掂。
對面的漢子一把從他手里奪過銀餅子,招來一個渾身腥臊味的小廝,讓他去拿來了一卷泛黃的羊皮紙。
一番尋找后,這人合上羊皮紙:“你幾天前賣的那匹馬,已經(jīng)被三里部的人買了,順著東邊的這條小路,你們趕個四五里,就能看到三里部落的蹤跡。”
拓跋朗還想說什么。但蘇玉已翻身騎上老馬,撈起他往小路趕去。
“喂,蘇玉你的那個瓶子里裝的是什么?”拓跋朗腰搭在老馬背上,頭微微的向前躬,想枕著蘇玉的大腿,但蘇玉躬起膝蓋,猛地撞上他額頭。
對于拓跋朗的話,蘇玉沒有回答,漸落的雪,覆蓋了她額前的碎發(fā),她輕輕的向上吹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遠(yuǎn)方山間那輪紅色的夕陽。
“那是一件不祥的瓶子,他在前任主人中流傳了四代,但無一列外,那四個人都在不久后死了。”
“既然,那個瓶子那么兇險,拿東西,為什么還在你的手里”
蘇玉的眼中閃著紅光,“因為我放不下它,它也放不下我。”
老馬還沒跑多久,就在風(fēng)雪中喘起了粗氣,馬毛上更是升起了一層薄薄的白氣,蘇玉見狀就跳下馬,牽著馬嚼子,向前方走了去。
大雪蒼茫,一望無際的平原,盡是一片浩蕩。
老馬不時的揚揚馬蹄,將頭伏在雪地上,舔嚙雪粉吃。忽而,一道黑影,從遠(yuǎn)方劃過。蘇玉才見到這黑影時,他還在那邊的一個小山丘。等她眨完眼后,一剎那的時光,那道黑影竟然已經(jīng)到了她面前。
她果斷的抽出背上鴛鴦刃,向前劈出。可那道黑影卻仿佛有生命似的,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迅速避過她的刀刃,從她腰際穿過。
當(dāng)蘇玉再回首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上的錢袋,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甚至就連脖頸上戴的首飾,也在同時消失不見了。
“好恐怖的速度。”蘇玉收回雙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這時,拓跋朗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奸詐如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
“怎么了?”蘇玉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你口袋里的錢早被我拿光了。”拓跋朗得意忘形的大笑:“你身上掛的值錢物件,早就被本大爺換成了假的。”
拓跋朗話剛說完,蘇玉便一腳將他踹飛,踢到了老馬前面咬舔冰雪的雪地上,拓跋朗掙扎起身,捂住胸口。
蘇玉:“我長了這么大,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奇葩。”
拓跋郎哽咽著“我……。我……”
蘇玉卻是沒有管他,而是看著遠(yuǎn)方漸漸消失的黑影,靜默無言,這般恐怖的速度,世界上能有人達(dá)到嗎?
不,或許有一個人達(dá)到了,并且還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