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啊,剛剛你表妹哭著來找我,說你并不贊成這門親事,你怎么不早說啊?”
“母親,現在這種喜慶的氣氛,兒子也不好掃了您的興,本想著這件事過去再向您說明的?!?/p>
“可是現在哪個男的不是三妻四妾?你娶完你如表妹,照樣可以娶李姑娘啊?!?/p>
黎玉沉默了一會兒,說:
“母親,你可明白這一心換一心之說?”
“一心換一心?”
“曉曉只有一顆心,將它全部給了我,我也只有一顆心,卻要將這心分開,只拿一半給她,這對曉曉來說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唉,你們年輕人啊,真的是想法太多了,我再去勸勸如兒這丫頭吧?!?/p>
趙母搖了搖頭就走出去了。
“是,謝謝母親。”
望著母親遠去的背影,他更加下定了決心。
而在曉照的房中,曉照也說著同樣的話:
“陸姐姐,你可明白這一心換一心之說?我只有一顆心,都給了他,可他卻將自己的心分成了兩半,一半給了別人,這叫我如何接受?不,我決不會接受的!”
曉照邊說邊在陸葉蓁懷里哭著,哭聲叫人聽了心里一陣揪心。
都怪我自己,我就不應該喜歡他!曉照想。
“陸妹妹,不會的,你和漓大哥之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你先休息一下,真怕你出什么事,我在這里陪著你吧?!?/p>
“陸姐姐,讓你擔心了。”
“你這傻姑娘?!比~蓁摸了摸曉照的頭。
陸葉蓁見曉照這樣,感覺黎玉真的是幸運。一生有她,夫復何求啊,怕是自己對漓大哥也做不到這樣撕心裂肺吧。
陸葉蓁這樣陪著她,云兒便只能和葉蓁一起陪著她。
過了幾個時辰后,云兒不知不覺趴在梳妝臺上睡著了,葉蓁也在曉照的床邊趴著。
夜晚靜得出奇,葉蓁被一陣笛聲喚醒:
“誰在吹《折柳曲》?”
她不禁被這陣笛聲吸引了,想出去看看。
走過一個個廊道,來到一個假山后的湖邊,只見一名男子身穿黑衣,手握竹笛,手指不停地動著,曲子動聽地攝人心魄。
蔡瑜向來是個十分敏感的人,早就感覺身后有一陣腳步聲,他回頭一看:
是她?
當陸葉蓁見到蔡瑜的第一眼,感覺他的眉毛,真的好像那個黑衣人,好像好像……
那人并不說話,只是禮貌性地右手拿笛,左手背在身后,微微彎腰點了下頭。
“公子吹的可是《折柳曲》?”
“是,姑娘想必聽過這首曲子?!?/p>
他的聲音,也好像,好像……
“那公子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姑娘請講?!?/p>
“公子可曾習武?我見你吹笛中所發出的氣勢,像是習武之人?!?/p>
蔡瑜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習過武,即使是在她面前也一樣。
“逸塵并不曾習武?!?/p>
陸葉蓁一聽這話,心里甚是疑惑,難道自己看錯人了?
不,不會的,這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人?
“逸塵?公子的名字倒是很好聽,我叫陸葉蓁,逃之夭夭,其葉蓁蓁的葉蓁?!?/p>
蔡瑜這時心里一震:
什么?她就是陸葉蓁?果然人如其字,清麗脫俗。
“逸塵是我的字,我本名叫蔡瑜。姑娘的名字倒是意味深遠,逃之夭夭,其葉蓁蓁?”
“對,叫我葉蓁就好。”
“是,葉蓁姑娘。”
不過這么晚了,蔡瑜很奇怪她為什么會出來。
“葉蓁姑娘為何深夜出來走動呢?”
“原本是陪著蘇兒妹妹的,但是中途被公子的笛聲吸引,便忍不住過來看看?!?/p>
也許是陸葉蓁真的太有氣質了,也許是蔡瑜想看看那個一直心里好奇的女子。
他就這樣望著她,讓她不知所措,當然她不是李曉照,所以她不會想:哇塞~,白馬王子。
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公子如此看我,是葉蓁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陸葉榛還慌忙地用雙手碰了下臉。
蔡瑜趕緊回過神來:
“哦,沒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姑娘別誤會。”
月光皎潔,湖上平靜地倒映著那輪月光,雖是半夜,但風好似并沒有那么涼。
陸葉榛發話了:“公子吹的是《折柳曲》,可是心中有想留確留不住的人?”
蔡瑜想:我吹笛子時確實在想師父和江湖上結交的朋友,也是那種想留確留不住的惋惜,這姑娘倒是蕙質蘭心。
“天下之大,總會遇到一些人,經歷一些事,有的事,有的人,該忘便忘了?!?/p>
“可公子笛聲里似乎含著某種遺憾的韻律,那便是有忘不了的事,忘不了的人吧!”
蔡瑜往葉蓁那邊望去,見葉蓁微笑著看著他,模樣甚是好看。
看來這姑娘挺懂我。蔡瑜想。
“是啊,總會有些事情,事關生死,就像毒藥一樣深入骨髓,可是自己又無能為力,只能換來現在的緬懷。”
蔡瑜說著嘆了口氣。
“可是,這天下之事一切自有定數,該忘記的終將忘記,該相逢的也終將相逢,還請公子放寬心才好?!?/p>
逸塵轉過身去望著月亮喃喃說道:
“是啊,一切的事情終有定數……”
這兩人好似忘記了一切,在不停地說著話。
清晨,曉照雖然沒精力,但還是想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去透透氣,散散心。
之前沒有好好看看這里,現在看看,這趙家的確是挺大的,可是確沒有她李曉照的容身之地。
她來到了立在湖邊的一座亭子上,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現在玉哥哥有了別人,那么我就是多余的了,我原本就是多余的,我不應該來這的,我不應該來找他的。
我更加不應該穿越過來,我還是做回那個每天早上被媽媽嘮叨,被班主任罵來罵去的李曉照吧,我要回去……
該回去了……該回去了……
這個聲音一直指引著她一步步走向那個圍欄,她踏在上面雙手張開,就像一個離群的鳥渴望回到隊伍一樣,跳了下去。
水面傳來“撲通”一聲。
“救命啊!”
“救命??!”
“有人跳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