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王府
寒澈回到了耀王府,看到那一院的美人嬌,抽出軟劍,砍得朵朵紅花漫天。他如困頓之獸,完全不知道怎么辦。只是覺得這紅色艷得刺眼,只是覺得不想去看到這一片紅,但是腦子里還是顧昭顏今日的決絕,他忘不掉。
薛戰看到院中一人舞劍的攝政王,那樣的邪魅,但是看到眼神,全是殺氣,跟隨王爺多年,自然知道此時攝政王在發泄,已經多少年沒看到這樣的王爺了。一個院子的美人嬌都被砍光了,如果還不能解氣恐怕要出大事。這樣下去不行,薛戰立刻飛身去找蕭列。
蕭列聽到薛戰的描述也是有些驚醒,寒澈身子本就沒有大礙,但是小時候被人取了心頭血,不宜動怒,原本以為寒澈已經到了那種神人的境界,多少年來沒見他動怒。就算在戰場上被圍困,更多的也是興奮,寒澈天生就是掠奪者,不管多大的困境對于他來說都是享受。
蕭列到了書房,看到滿地的紅,皺了皺眉頭,寒澈正坐在臺階上。蕭列走到了他旁邊,坐了下去。
“你不能動怒。”
寒澈看了一眼蕭列,然后說道:“如何才能讓一個女子對本王死心塌地。”
蕭列目瞪口呆,寒澈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難道他動怒的原因是這個?
蕭列無奈:“你是攝政王,莫說你的權利,就算你這張臉就能讓別人死去活來。”
寒澈知道,可是顧昭顏不喜歡他,本來一開始想得到她的人,現在卻想要她的心,或許有她一直在身邊也是不錯的,特別是今日華翼的事,明顯是不會放手。如果讓小豹子選,他心里比誰都清查,選自己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雖然自己可以繼續強迫,但是小豹子每次見到自己都會哭,從沒有笑過,那個馬背上張揚燦爛的她才是讓自己心動的。
蕭列看寒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在納悶:“你看上誰家女兒,不都是搶過來就完事了嗎,這次看上誰了?”
“顧昭顏。”
蕭列有些驚訝,難道寒澈對顧昭顏不是只是覺得好玩,而是真的有了興趣。蕭列皺眉,他清楚的記得那日接寒澈回來顧昭顏的態度,眼下顧昭顏還不知道寒澈就是她口中的顧陌,如果知道,此事就真的難辦了。
“相府大小姐是個性情中人,寒澈,你別毀了人家。”蕭列這話是真心的,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日顧昭顏的眼神,那般清澈、那般堅定,堅定要自己真的相信她能掀翻整個蕭家。
“你什么意思?”寒澈立刻從蕭列的話中捕捉到了信息,眼睛微瞇的問道。
蕭列嘆了口氣,但是卻不能告訴寒澈他見過顧昭顏,還是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
“寒澈,顧昭顏和你后院的女人不同。”
“本王知道。”
自己怎么會不知道,否則也不會這樣。
“你動心了。”蕭列看著寒澈。
寒澈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動心,他根本就不懂這樣的情緒,只知道他想要顧昭顏,比什么都想。
“你為什么就斷定本王會毀了她。”寒澈問道。
“寒澈,你我從小便相識,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你自我,霸道,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這對別的女子來說還好,但是顧小姐恐怕不定能承受得住。”蕭列了解寒澈,十四年前寒澈滿身的傷還是他父親醫治的。
寒澈盯著左右食指,有個牙印,沒有說話。蕭列找他比試無非是想借此機會和他一起攪弄風云罷了,這些年除了父親定遠侯,就是蕭列了,就算是華翼走從未走進過他的世界。
“本王不會放手。”寒澈清楚,不是他不想放手,是他做不到。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顧昭顏嫁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小豹子只能是他的,就算搶也要搶過來。
蕭覺得現在寒澈就像困頓的雄獅,雖然看上去懊惱,但是依舊威嚴,再看了看滿地的紅花,學一樣鮮艷。
“你想要如何?”蕭列問道。他知道,寒澈不會放手,他比誰都知道。他知道站在寒澈這邊,這么多年,哪次不是站在他那邊,就算自己不說,寒澈也有他的手段。
“要她的心。”寒澈抬頭看了看蕭列。
要她的心挖出來便是了啊,蕭列無奈。
“寒澈,你真的不是一時興起?”
“開始本王只是覺得太無趣,需要樂子,但是后來覺得看到她這里就被填滿了一般,之后更是覺得或許應該搶過來,但是今日華翼已經向群臣表明了他的態度,本王第一次覺得,會不會輸。”
蕭列很少見到寒澈會說這么多話,上次他說他只能對顧昭顏硬起來,自己本來沒當回事,現在看來他只是丟失了那段記憶,但是感覺還在。蕭列也覺得困擾,或許他可以直接告訴顧昭顏寒澈就是顧陌,但是那個時候顧昭顏又會怎樣?這些日子寒澈的所作所為他是有耳聞的,特別是帶她去那地獄一般的牢底,作吧,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但是看到這樣的寒澈,又覺得不忍心,這些年,他除了戰事,對任何事都無興趣,現在顧昭顏出現,好不容易有了些血性。
“本公子知己遍天下,對于女人,你首先要做的便是哄。”
“如何哄?”
蕭列看著寒澈,讓他哄人恐怕比登天還難,就算他無權無勢渾身是傷的時候,也是自己求著他吃藥。
“這樣吧,就是說讓她高興,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順著她也無妨。”
寒澈低頭思索,自己每次見小豹子都是強迫,從來沒有問過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相處,從來也沒有順著她過。他突然覺得,是不是寵著一個人或許還不錯。
“只是這樣?”
“這只是第一步,讓她笑。”
寒澈看了看滿園的紅色,顏顏面對自己的時候,會笑?突然想到那個畫面,心中涌起了一種別樣的情緒,她回笑,笑起來那樣美,就像那一株美人嬌,比什么都光彩。寒澈起身,丟下劍。
“天亮之前給本王恢復原狀。”然后沒有管蕭列,縱身一躍,飛了出去。
蕭列無語,不過他早已習慣。
薛戰擔憂的看著蕭列,蕭列知道薛戰的擔憂,他又何嘗不是。寒澈不但見到了顧昭顏,還淪陷了,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但是卻沒辦法控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看顧昭顏的態度。顧昭顏如果一旦認出了寒澈,哪又該如何。
蕭列起身,拍了拍薛戰的肩膀,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攬月院
顧昭顏已經睡下,她也很以為,寒澈竟然走了,但是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寒澈會被她幾句話給說動。突然看到了一個影子,顧昭顏起身,她諷刺的一笑,是寒澈。
“還沒休息?”寒澈突然見到顧昭顏不知道說什么。
顧昭顏看著寒澈身上有些紅色的花瓣,輕蔑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躺下。
寒澈就這樣站著,最后脫了袍子,坐在顧昭顏的旁邊,看著背對自己的她。
“以后每五日本王來一次。”一路上寒澈都在想,到底怎樣做顧昭顏才會高興,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少去她的閨閣會好一些,都說女子重名聲。
顧昭顏皺眉,寒澈吃錯藥了?然后起身,手撐在床邊。
“這樣你可會高興?”寒澈問道。
顧昭顏眉頭緊鎖:“你不來我會更高興。”
寒澈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小豹子不是這么容易降服的。
“那本王會很不高興。”
顧昭顏看著寒澈,滿臉的嘲笑。
“王爺想來就來,何必委屈自己。”
寒澈沒有理顧昭顏,自顧脫了衣服,最后只剩下里衣,顧昭顏全是恨意,這禽獸又想干什么?寒澈看著一臉恐懼的顧昭顏,嘆了口氣,說道:“本王累了,只是想睡覺。”
說完躺在了顧昭顏的旁邊,一把拉下顧昭顏,摟在懷中。
“昨日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顧昭顏沒有想到寒澈回來只是為這個,難道他聽不懂話還是怎么回事,自己剛才說那么多都是白說了。
“寒澈,你…”
寒澈突然把顧昭顏壓在了身下:“本王想要試試,試試你心甘情愿。”說完吻住了顧昭顏,顧昭顏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如何,意外的有些沉迷。
寒澈把頭埋了下去:“顏顏,說,說你愿意。”
顧昭顏恢復了理智,雖然感覺身體有了反應,但是知道不能這樣,說道:“寒澈,你放開我。”
寒澈趴在顧昭顏的胸上一笑,果然,這才是顧昭顏。
喘了一口氣說道:“好。”
顧昭顏沒想到寒澈這般好說話,有些意外。
“不過本王餓了。”
顧昭顏瞪著寒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閉了閉眼,把手伸了下去,她只能這樣做,因為寒澈的眼神明顯是動情了。
那一瞬間,得到了疏解。
寒澈這才覺得心中的那口氣吐了出來,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顧昭顏是她的。
寒澈起身,去了浴室,打了一盆水,笑著為顧昭顏凈收。
“寒澈,你說過你五日才會來。”
“怎么,想本王?”
顧昭顏覺得寒澈怎么這般流氓。
寒澈一笑:“本王不能保證每個五日都會來,明日軍營有事,可能會耽誤個七八日,若是你確實想本王,可以讓莫煙來找本王。”
顧昭顏任由寒澈邊為她凈收邊在她伸手摸摸捏捏。
“顏顏,你生得真好。”寒澈越來越喜歡顧昭顏,整個人白皙,身子上連一個疤痕都沒有,不像自己,渾身是傷痕,那樣難看。
顧昭顏覺得和寒澈相處時時都是對自己的考驗,他剛才說他會耽誤七八日,自己得趕快把時間利用起來。
“想什么呢?”寒澈青啄顧昭顏的額頭。
顧昭顏回過神來:“你還不走?”該做的自己都做了。
寒澈笑道:“不走,一起睡。”說完直接把顧昭顏抱在懷中,就像所有的事都沒有發生,一切都煙消云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