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顏繼續皺眉看著匕首,然后打開,刀刃上印上了自己受傷的臉,她一抹諷刺。這兩日自己本來以為調整好了心情,結果玉城王又來了。看到他為什么心中會有些隱隱作痛,此人到底是不是顧陌。
顧昭顏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初戀的誤區,然后起身,收齊了匕首,是不是顧陌又怎樣,就算他在璃國又怎樣,他是他,我是我,沒有交集就是沒有交集。可是與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自己還是覺得有些放不開。她就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明明道理都懂,就是過不好這一生。
梅園
還有兩日顧昭顏就及笄了,顧家已經多年沒有操辦過宴席,本來顧昭顏也沒想鬧太大的動靜,但是顧洲非要說一定要熱鬧熱鬧,更何況華老太君親自要來為她插簪,這已經是無上的榮譽了。顧昭顏直接把事情扔給了梅姨娘,一來是她確實忙著手頭的生意,二來是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恐怕梅姨娘高興還來不及,把事情交給她,正好她不敢使什么幺蛾子。
“皇太后親提賀詞、華老太君親自過來為她插簪、杜大將軍為她捧盤子扶坐,還從沒有見過如此隆重的及笄禮啊。”顧昭露打開冊子邊看邊說。她的語氣透露出了一股酸氣,那是嫉妒。
“我為你安排了一段演示琴技的時間。”梅姨娘說道。
顧昭露把冊子合攏,笑道:“姨娘,你不覺得我很可笑嗎,到處都在表演,最后也比不上一個毀容的顧昭顏,現在你還要我在她的及笄禮上為她慶祝,姨娘,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梅姨娘本來也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場面隆重,或許能夠為顧昭露爭取一些露面的機會罷了,但是顧昭露連國宴都已經參加過了,確實也沒有必要再做這種事了。
“等那日你就招呼一下客人吧。”
顧昭露諷刺的笑道:“我還有一個月就及笄了,顧昭顏的及笄禮如此盛大,恐怕到了我這里確實什么都不是了吧。”
“露兒,你說什么話,為娘一定也會為你操持得風風光光的。”
“你能請來皇太后?你能請來華老太君?姨娘,咱們別在自欺欺人了好不好。”顧昭露吼道,自從上次和顧昭媛在馬車里大吵之后,顧昭露就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斃,若果再這樣等機會等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梅姨娘此刻也有幾分落寞,為什么顧昭顏都毀容了,大家依舊把她捧得高高的,為什么自己的女兒如花似玉,卻連一個像樣的及笄禮都得不到。她看了看顧昭露,自從顧昭媛得了華老太君的眼后,眼前的女兒便沒有再笑過,連琴聲都是悲憤的。作為她的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
“露兒,你真的想要嫁給宣王嗎?”
顧昭露立刻眼睛一亮,看著梅姨娘,點了點頭。
梅姨娘嘆了口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恐怕你要受些委屈了。”
顧昭露立刻跪在梅姨娘面前:“再委屈女兒也不怕,姨娘,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梅姨娘看著快要魔怔的女兒,實在不忍心,最后咬了咬牙,閉上了眼睛。
耀王府
寒澈光著身子坐在榻上,臉色蒼白,蕭列正在給他的后背上藥。
“還好,箭沒有毒。”
寒澈只“嗯”了一聲。
“還真有你的,真的把鱷魚牙給取回來了。”蕭列給寒澈上好了藥,笑道。
寒澈慢慢的穿上了衣服:“配藥吧。”
“你先要等等,一步一步的來,我先出去了。”
蕭列接過薛戰手中的藥引離開,現在屋里只剩下了薛戰和陸河。
“樓璟玉是怎么知道本王去了深谷的?”寒澈問道。自己去深古取鱷魚牙的事只有身邊幾個心腹知道,但是到了深谷樓璟玉竟然埋伏在那里。寒澈皺眉看了看胸口的傷,若不是當時慌忙逮捕鱷魚,怎么會被箭所傷。
陸河半跪在地上:“屬下不知。”寒澈去寒谷取鱷魚牙的事情沒有幾人知道,但是偏偏齊國的玉城王在這個時候拜訪璃國,順便在寒谷設下埋伏。
“恐怕身邊的人需要清理了。”寒澈站了起來,現在唯一肯定的是身邊有奸細。
“王爺,今日玉城王已經到了京城。”
寒澈一笑:“看來他想要和本王一較高下了,也好。這幾日顧家大小姐可好?”
寒澈有些日子沒見顧昭顏了,他發現自己真的變了,離開了顧昭顏就會覺得心中很空,若不是鱷魚牙實在難取,自己怎么也不會親自去,小豹子恐怕還在擔心她的小臉吧。
“顧小姐這幾日很好,顧三小姐考核通過了,顧小姐很是歡喜。”
寒澈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他能夠想象自家小豹子欣喜若狂的樣子,顧昭媛是她在意的人,從第一次見她就是因為顧昭媛的事,現在顧昭媛通過了,恐怕這丫頭已經高興得忘了自己臉上的事了。
寒澈看上書桌上的弓箭,那是自己親自為小豹子設計的,還有兩日這丫頭就及笄了,想到顧昭顏滿臉笑容的場景,自己心中就是一暖,恨不得現在立刻去找她,但是現在自己有傷,再等兩日吧,等兩日也一樣。
“還有兩日那丫頭及及笄了。”寒澈自言自語的說道。
“顧二小姐對大小姐的及笄禮可能有些安排。”陸河繼續說道。
寒澈皺眉,顧昭露好大的膽子,竟然想在小豹子的及笄禮上搗亂。
陸河見寒澈神色微動,立刻把顧昭露的計謀告訴了寒澈。
寒澈聽完一邊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顧昭露忍不住了,想要設計華翼,很好。
“你覺得她會成功嗎?”寒澈問道。
“不會,宣王怎會被一個女子設計。”
薛戰也是嗤之以鼻,都說頭發長見識短,都不知道同是一個爹生的,顧昭露怎么就這般無知。宣王在璃國的地位相當于皇權的象征,只是他不想,若是他愿意皇位早就是他的,她還真被宣王溫潤如玉的外表騙了,這種女子不知道說是幼稚還是無知。
“顧昭露的一番苦心,本王成全她又如何?”寒澈笑道。
陸河和薛戰都驚訝的看向攝政王,王爺什么意思,這時候薛戰眼睛一轉,看來王爺是真的要動手搶媳婦了。
“此事辦妥。”寒澈對陸河說道,說完輝輝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寒澈一手撐著頭,蒼白的臉上全是笑意,顧昭露這蠢貨還真是給自己提供一個好的機會啊。
門口陸河看著薛戰,王爺這是怎么了,一會兒要建行宮,一會兒又要幫顧昭露,越來越不知道如何做下屬了。
薛戰嘆了口氣:“兄弟,為兄提醒你,你可以幫顧二小姐圓夢,但是事情不能鬧大。”
陸河更是疑惑:“事情不鬧大,這個夢怎么圓?”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王爺是在考研你啊。”
陸河瞪了薛戰一眼,那個意思是說怎么不考研你?
“好了,若你不想最后回來去暗衛營,就好好琢磨這事怎么辦,如果事情鬧大,顧家大小姐臉上也會無光,你覺得王爺會放過你?”
陸河醒悟,被派去了兩次暗衛營,就算自己再愚鈍也知道自家王爺看上了別人家媳婦的事了,這事雖然不厚道,可是誰讓他是攝政王,看來此事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