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讓取下紙條,撕碎了然后扔進垃圾桶。
安德魯不知道自己是玩家,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他看到自己兩天未出門,擔心也是很正常的。
修亞公主知道自己是玩家,所以沒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信息。
至于德爾殿下,余讓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需要找自己。
即便是在游戲里面,因為感官度的完美契合,余讓依舊聞到了身上的汗臭味兒。
他從收納間取出衣物來,進了洗浴室洗漱起來。
不一會兒,嶄新的余讓從洗浴室里面走了出來。
《永恒》沒有容貌調解系統,一切采用現實世界的樣子。
站在略顯古老的平面鏡面前,里面印出余讓的樣子,身材略微有些瘦削,不同于剛走出沙漠的樣子,現在他臉色好上不少。
面龐倒不是多么美若天仙,但是有著東方人獨特的棱角和條框感,只是略微一點青澀感。
饑餓。
不論他在現實世界多么撐,進入游戲后感受到的依舊是兩三天沒有進食的狀態。
這不單單是感官狀態,是真正會影響到身體能力的負面狀態。
【昵稱:言讓
……
生命狀態:無力(饑餓)
能力狀態:虛弱
保留實力:34%
精神狀態:恍惚(依稀間可以看到飛翔的烤雞)
精神活動率:46%
……
戰斗能力:E級(僅為系統數據的判定,不代表玩家的真實戰斗能力)】
“都依稀間可以看到飛翔的烤雞了,看來是真的餓了。”
余讓摸了摸自己癟下去的肚子,深感這個游戲的真實程度。
不單單只是能力上的削弱,更加是實質上的感受,真切地讓你精神和心理上也無法穩定下來。
推開門。
旅館比較熱鬧,或許是現在是晚餐時間。
幾個身穿牛仔褲的牛仔靠在木柱邊,抱著把破吉他,彈著奔放的曲子。
“加州旅館。”
這件旅館似乎還真的叫加州旅館。
安德魯跟著旅館老板史蒂芬在那里談天說地,看上去很開心。
本來余讓是不想去打擾安德魯的,但是他身上實在是沒有任何一點暗侖、暗特和暗法,不得不去叨擾胡子幾乎都要揚上天的安德魯。
“晚上好啊,安德魯。”
安德魯像是受驚的綿羊,立馬轉過身說道:“噢!謝天謝地,先生你總算是出來了!”
“抱歉,安德魯,讓你擔心了。”余讓躬了躬身表示自己的歉意。
“沒有沒有,先生你不必如此。”比起余讓的突然出現,安德魯對于余讓的道歉更加惶然。
安德魯很快岔開話題:“先生,已經給你準備好晚餐了,需要的話,隨時可以給你送上來。”
余讓笑著說道:“正好有點餓,我很期待史蒂芬先生旅館的美食呢。”
“哈哈,先生你說笑了,我這小旅館哪有什么美食不美食的,希望能夠合你的胃口。”史蒂芬這個小老頭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離開前臺,朝著后廚門口喊道:
“嘿嘿!,伙計們,把之前準備的食物送上來!”
幾個膀圓腰粗的漢子搭起了一張桌子。
只有一副椅子,顯然是留給余讓的。
陸陸續續的,送上來許多菜,都是余讓沒有見過的。
余讓坐在首席,感覺有些不太適應,早知道這么大的排場就一個人偷偷溜出去了。
桌子上的食物大都是歐式菜品里的清蒸,烘烤,焗燜……
見不得一點辣椒和調料,吃著甚至連鹽都沒怎么感覺得到。
寡而無味。
好在許多餐食里面呆著一些面包的香味兒,余讓才舒舒服服地吃了個晚餐。
照著安德魯的意思,吃飯的時候應該是安安靜靜的,認認真真的。
所以余讓把自己心里的疑問留到了餐后。
“安德魯,夏洛特小姐來找過我嗎?”
“是的,先生。”安德魯帶著余讓出門散步去了。
“她有說是什么事嗎?”
“王族生活區那邊,今晚會有一場舞會,修亞公主邀請你參加。”
余讓眉梢挑了挑。
“王族舞會的話,似乎讓自己這個素不相干的人去有些唐突了,夏洛特小姐意欲何為呢?”
余讓想著,但是沒有問出來。
安德魯繼續說道:“修亞公主的意思是,如果先生你今晚可以的話,去參加舞會,公主她會很開心的。”
對于安德魯來講,修亞公主完全可以找自己的侍衛前來遞話,但是她親自前來邀請,這只能說明面前這位言讓先生對她來講挺重要的。
余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又問道:“德爾殿下呢?他找我有什么事嗎?”
“殿下的話,他似乎要跟你談一些事情,具體的就不是我能夠知曉的了。”
同樣的,德爾殿下也是親自前來找言讓先生的,這更加讓安德魯覺得余讓身份的不一般。
余讓點了點頭。
“德爾殿下找我談事情?能是什么呢?似乎跟他的交集也僅僅只限于在飛艇上的交談了,我于他而言,唯一不知曉的大概就是身份了。或許夏洛特小姐告訴了自己兄長我的身份秘密。”
倒不是余讓刻意去懷疑猜測,但是不得不考慮一下這種情況。
留在這個旅館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對于余讓而言,最關鍵的是弄清到底是誰試圖追蹤標記自己。
想了想,余讓問道:“那個舞會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就在晚上七點。”
“現在呢?現在是什么時間?”
安德魯從胸口掏出一塊懷表,拿得老遠看了看后說道:“現在是六點十二分。”
“去舞會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嗎?”
安德魯仰著頭自信說道:“當然還來得及。先生你要去嗎?”
“是的,麻煩你了。”
安德魯換了個方向,加快步伐:“不用,先生,為你服務是我的職責。”
他帶著余讓轉過了幾個巷子,最終來到一間有些破舊的車間。
濃烈的機芯摩擦味兒,昏暗的燈光,讓人不禁想起胡同伸出那一間隱蔽的神秘小屋。
形似神也似21世紀初期的犀利哥,店鋪老板的頭發大概是幾年沒洗過了,油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油膩……
他披著一間軍綠色的大衣,坐著約莫二十厘米高的小木凳搗鼓著一個生銹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