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那些拐彎抹角兒,對于云北歌來說真的是太難了。
不過,經秦妃“善意”的提醒,云北歌總算明白,他選這條人皇寶船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
對于這些連仆人使役都是煉氣筑基的貴族公子哥來說,他這個凡人絕對是個異類。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云北歌干脆在艙里就不出去了。
大不了憋上幾天,到地方咱們一拍兩散,各玩各的唄。
對此,秦妃的怨念極深。
秦妃:“不悶嗎?”
云北歌:“我覺得還好吧?”
秦妃:“出去透透氣吧!”
云北歌:“不去!兩天就上岸了,有什么忍不了的呢?”
秦妃:“真的不去嗎?”
云北歌:“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去就不去!”
秦妃:“那、你、能、不、能、把、門、讓、開?我要出去!!”
云北歌看著天花板,只當沒聽見.。
于是,整整兩天,兩人就憋在艙中,大眼瞪小眼兒。
第三天。
“六子。”
“不在!”
“不在你答什么話?”
“我是說,秦妃不在。”
“哦......我特么找你,關秦妃什么事?”角影在門外咆哮著。
“趕緊出來,到商島了。”
“商島?”云北歌一愣,那不是潘丘大澤上最大的島嶼之一嗎?
而且云北歌知道,到了商島,意味著已經到了鑄神盛會的外圍。直到此時,十年一次的修真盛會才算真正的展露在眾人面前。
“你不下船看看?”
角影在門外繼續嚷嚷著,“聽說全大陸的仙商寶號全到了這個島上,數不盡的奇珍異寶盡聚于此。”
云北歌有點動搖了。
這個商島的萬商大市,不但在這個時代極富盛名,就算是前世的八萬年后,也依舊流傳著它的傳說。
那時的六界已然破敗,幾乎每個修士都憧憬六界災劫之前的世界。而被提及最多的,可能就是這個萬商大市了。
每隔十年,不但大陸所有的修真商家會來商島開市,而且那些平時被修士探險所得的零散奇珍也會被帶到商島,在大市之中販賣交流。
后世流傳著這么一句話:當年的商島大市,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靈材寶物。
可以說是要什么有什么。
看向秦妃,只見仙子正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一雙眸子更是迷離得讓云北歌不忍拒絕。
“你想去轉轉?”
秦妃聞言,做出一個她兩輩子都沒想過的動作。
嘟起櫻唇,一雙小手抱于一處,扭扭作態,“想......”
“好吧!”云北歌終于點了頭。
其實是他也想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階的混沌內丹。
雖說寶林閣答應幫他找,可萬一找不到呢?還是做兩手準備來得保險。
當下便帶著秦妃和角影出艙。
一上甲板,就見公子誠、公子逆等人都在船頭,正向著汪洋之中的一片陸地遠望。
好吧,確實是陸地。
潘丘大澤雖地處中洲內陸,算是一個湖。可這個湖太大了,方圓數萬里的水面如海般寬闊。
商島作為大澤之中的幾個大島之一,更是大到離譜。
一眼望去,整整一面的地平線皆被陸地覆蓋,正是商島。
云北歌瞪著眼珠子,大張著嘴巴,滿眼的不敢相信。
倒不是商島的龐大嚇著了他,而是......
據說,萬商大市所聚集的商鋪攤位會占據商島的每一處角落。
這么大的一個島嶼就是一個大易市,全都是易貨經營的商家,那得是什么樣的場面?
“媽了個巴子啊!”回過神的云北歌張嘴就罵,“瘋婆子這個天殺的,活該一輩子沒人要!”
這么好的仙域,這么好的六界,前世的云北歌是一點兒都沒見著,只在山里和野猴子對眼兒了。
等到他能出積雷山的時候,六界也毀了,這樣的景象自然也就只存在于夢里。
不對,做夢都想像不出這么大的一個易市來。
對于云北歌的抱怨,秦妃并沒有接話,卻把他的那一點怨念記在心底。
想到瘋婆子,仙子的臉上寒霜盡染。
過了不久,寶船在商島靠岸。
公子誠領先,一眾男女魚貫下船。
這期間,公子誠等人也注意到了秦妃身邊的云北歌。只不過,還是那句話:無需搭理。
除了依舊在秦妃身邊保持著適度的殷勤,全當云北歌是空氣就好。
對此,云北歌倒也不予理會。反正是搭著人家的船,既然沒主動挑事兒,那他更沒有必要爭什么。
一行人下船,還未出碼頭,就見幾個身著月白道袍的修士迎面而來。離的老遠,便以禮相迎。
“還當誰家寶船如此氣派,原來是誠公子、逆公子來了。”
為首的道士二十多歲,樣貌平常,言語多有親和。
與公子誠、公子逆見了禮,又向魏無忌、青木紫英師兄妹,還有迦葉紅蓮等人見禮。
“幾位也在一處?真是巧了。”
至于秦妃,道士卻有幾分另眼相看。
抱手而揖,鄭重一禮,“仙子也來了!不知懷南師祖近來可好?”
秦妃頷首,“家師一切安好,勞師兄掛念了。”
云北歌不由皺眉,貼到角影耳邊,“這誰啊?”
角影腦子有點木,可搞情報認人的本事絕對一流。
而角影大叔顯然也沒讓土鱉失望,小聲道:“凌云閣弘字輩的首座大弟子——弘財。”
“弘財?這道號怎么這么怪呢?”
“呵呵,怪嗎?”
角影冷笑,“他師父,現任凌云閣閣主玄空更怪!以后有機會遇見,你就知道了。”
此時,弘財上了一圈兒的禮,輪到公子誠他們回禮。
讓云北歌意外的是,一向倨傲的公子誠居然對這個弘財極是尊敬,幾乎是90度大鞠躬。連公子逆、魏無忌這些人也不例外。
對云北歌那點傲氣早就飛沒影兒了,在弘財面前儼然就是知禮數、懂尊卑的后輩。
這讓云北歌更加的好奇,什么情況啊?
對角影道:“這個弘財,看上去很一般吧?”
角影:“確實一般,筑基中期修為。”
“那他們還......?”云北歌不解,“是因為凌云閣很牛?”
“也不是!”
角影道:“如果真追究表面實力,現在的凌云閣別說九宗,能入一流宗門已經是萬幸了。他們畏懼的,是凌云閣里一位不知道還死沒死的人物。”
“不知道死沒死!?”云北歌有點懵,“什么意思?”
角影:“意思就是說,只要沒有確定那個人死了,那只憑這一點,其他的八大宗門就得彎腰和凌云閣說話,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日!”云北歌驚了,“什么人這么厲害?”
一個人活著有這么大的威懾,云北歌相信,因為他見過,君欣幽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一個人連死活都不知道,就讓人畏懼到這個地步,云北歌還真有點不信。
因為在后世,他壓根兒就沒聽說過有這么厲害的人。
此時,角影眼中似有畏懼,“那是一個人間至尊,也許是六界至尊!”
“誰?”
云北歌極是好奇,連君欣幽的手下都這么推崇的人物,他不可能沒聽過。
角影看了云北歌一眼,并沒有隱瞞,“凌云閣開山四祖之一的,情癡——無念。”
還有半句角影卻沒有說:你死鬼老爹的把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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