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小插曲過去。
陳淵便在任子卿的陪同下,走到擺放食物的餐桌那里,吃起東西來。
菜肴十分美味,陳淵吃得相當滿意,暗想這趟沒白來。
正吃著,一個西裝革履,相貌俊雅的青年才俊走了過來,冷著臉,望向陳淵,對任子卿道:“子卿,他是誰?”
任子卿掃了這青年才俊一眼,淡淡道:“楚顏帆,他是誰,跟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告訴你?一邊涼快去。”
楚顏帆臉上陰晴不定,看看陳淵,又看看任子卿,最后直視陳淵的雙眸,冷聲道:“夠膽的,告訴我你的名字!”
陳淵頭都沒抬,充耳不聞的繼續吃東西,仿佛楚顏帆不過是一只嗡嗡亂叫的蒼蠅。
楚顏帆被無視,勃然大怒,不過任子卿當面,卻也不敢發作,惡狠狠的對陳淵道:“我告訴你,小子,子卿是我喜歡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她!你要是不聽話,我會讓你后悔做人!”
陳淵嘆了口氣,停下筷子,道:“你知道嗎?你很煩誒。”
楚顏帆冷酷一笑,道:“知道煩就好。你要是敢對子卿動心思,我就不止是煩了,而是化身惡魔,讓你做夢都會嚇醒。”
任子卿柳眉一蹙,寒聲道:“楚顏帆,你是腦子有問題嗎?我讓你一邊涼快去,你沒聽見?等下惹怒了陳大師,你今天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別怪我沒提醒你!”
楚顏帆見任子卿一直幫著陳淵說話,更加吃醋,臉上怒氣都快化為實質了,仰天大笑三聲,道:“好好好……子卿,你是喜歡上了這小子是吧?我今天便當你面毀掉他!”
姜斌一直關注著陳淵,此時見陳淵惹到楚顏帆了,不禁大驚,趕緊跑過來。
他可是知道楚顏帆背景的,可謂家世顯赫。
“楚少息怒,楚少息怒……陳淵年齡幼小,沒見過啥世面,您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計較。”姜斌彎著腰,陪著笑臉道。
“你是什么東西?”楚顏帆回過身,怒瞪姜斌。
他何等身份,自是不會認識姜斌這樣一個普通億萬富豪,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摑過去,斥道:“給我滾遠點!我今天要拾掇人,沒人能阻止。”
“是么?”
驀地,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顏帆聽到這個聲音,不由一呆,抬眼望去,果然……來的正是任家的老太爺——任之行。
“一段時間沒見,楚顏帆你脾氣見長啊?連我老頭子的貴客,都敢挑釁?”
任之行正是白天的唐裝老者,他龍行虎步的走過來,用嘲諷似得語氣道:“是不是,過些時日,你都要對我下手了?”
楚顏帆聞言,背后冷汗直冒。
他雖然家世煊赫,但是跟任家一比,卻又差了一籌。
任家老太爺任之行,此前可是江北軍區的首長,現在雖然退了下來,但是勢力仍不可小覷。
其門生之多,故友之眾,絕對冠絕慶海,他楚家絕對招惹不起。
是以,趕緊變換笑臉,道:“任爺爺,你對顏帆開這樣的玩笑,顏帆晚上回去睡覺都睡不安生!我對子卿一片心意,您老也知曉……”
“哼!我任家的女兒,絕不會嫁給你這樣狂妄自大之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任之行冷哼道。
楚顏帆聽到這話,額頭冷汗滾滾,臉色之難看,仿佛天都要塌了。
他知道任家老太爺一言九鼎,發出此言論,就等于給他判了死刑,就算他以后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娶到任子卿了,不由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眼前這個穿著一般的平凡少年。
“我會把你慢慢弄死,然后扔進黃浦江喂魚的,你個渣渣……”楚顏帆盯視著陳淵,臉色一片鐵青,心中殘忍的發誓道。
任家他惹不起,但是少年他還惹不起嗎?
這處的動靜,使所有與會賓客都聚攏了過來。
看到任老為了一個普通少年喝斥楚顏帆,一個個開始互相打聽陳淵的來歷,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陳大師,老朽今日見了您的神技后,驚為天人,向往不已,能不能拜您為師?”任之行斥退楚顏帆后,躬身對陳淵說道。
嘩!
任之行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包括楚顏帆。
“任老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拜這少年為師?”
“誰能告訴我,這小子有什么神技啊!好好奇……”
“這人到底啥來頭,有誰知道?”
……
大家議論紛紛,瞬間整個會客廳一片嘈雜。
陳淵一愣,看向任之行,道:“你喝多了吧?我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任之行笑呵呵道:“我從小就對武道著迷,第一次見到您這樣的武道宗師,實在心向往之!您就收下老頭子吧,跟在您身邊打掃打掃衛生都可以。”
陳淵揉了揉額頭,苦笑道:“我這么小年齡,怎能當任老你師傅?你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陳大師,您就收下我爺爺吧,我爺爺是誠心實意想跟您學武的。”任子卿在一旁幫腔道。
顯然,她老早就知道爺爺想法。
“不好吧?”陳淵搖首,依然拒絕。
這哪里是收徒弟,明明是收爺爺好不好?
任之行少說六十多的年紀了,雖然看上去精神矍鑠,但是畢竟年齡擺在那兒,說不定哪天就掛了,而且帶這么大徒弟在身邊,會遭人非議的。
“陳大師,求您給老頭子一個機會……”任之行說著,屈膝跪了下去。
陳淵嘆了口氣,這么多人看著,要是不收下任之行,實在不好收場。
內心掙扎良久之后,便道:“既然你一心要拜我為師,那這樣吧,我先收你為記名弟子,待以后有合適時機,再轉為正式弟子,你看如何?”
“謝謝師尊。”任之行很開心,緊接著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吧……”陳淵扶起任之行,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些啥好。
姜斌雖然之前被楚顏帆抽了一個耳光,現在卻高興瘋了。
任老可是他一直竭力巴結的大佬級人物,雖然大家關系維系的不錯,卻也沒完全巴結上,此刻成了陳淵的弟子,豈不是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嘿嘿,我剛剛替陳淵出頭,挨了一耳光,現在看來果然沒白挨……”姜斌心中得意的想道。
那一耳光,他的確沒白挨,陳淵心中對他的看法,都有一絲扭轉的趨勢。
“嗯……這幾天,找個機會,就去陳家談下兩家婚約的事情。”姜斌復又想道。
想要徹底籠絡住陳淵,不下重手是不行的。
楚顏帆已經近乎絕望了。
現在陳淵成了任之行師傅,他要是再想對陳淵動手,無異于太歲頭上動土,這令他郁結的想要自殺。
這種有仇沒辦法報的憋屈感,實在無法用言語去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