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習之聽到任齊的話,稍稍遲疑了一下。
他雖然答允任齊過來幫他找回場子,教訓陳淵一頓,但是沒說幫他打其他人。
想他何等身份,堂堂古武世家傳人,身份尊貴,要是隨隨便便都對一個路人出手,哪也太自降身價了。
雖然,古武圈沒有禁止對普通人出手的禁令,但是一般人自恃身份,輕易是不會動普通人的。
不然,世界早亂套了。
阮深哪里知道孫習之的內心想法,以為懼了他,更加囂張肆意,“看樣子,不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你們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當即抄起桌子上一把鋼叉,當著眾人的面,四指輕輕一折,竟把結實的鋼叉,仿佛餅干一般,折成了兩節(jié)。
這還不算,他接著把折斷的兩節(jié),合在一起,繼續(xù)輕輕一折,直接掰成了四節(jié)。
看他舉重若輕,似乎就是一根鋼管,都能瞬間折斷了。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客人,不禁大為嘆服,這人力氣也忒大了。
這要是與人打架,一個最少打七八個不成問題。
“好……”
秦若蘭父母,看的目眩神迷,不禁鼓掌叫好。
這小伙子,果然沒有讓他們看錯,實力果真強大。
這樣的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他們的寶貝女兒。
又扭頭掃了陳淵一眼,不禁齊齊搖頭,這普通少年興許一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也不知道自己女兒,被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湯,竟對其死心塌地,真是令人失望之極。
秦若蘭本來面無表情,但是看到阮深為了在她面前裝B,露了一手如此小兒科的東西,不禁啞然失笑,暗想:“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面前賣文章,幼稚!”
悄悄掃陳淵一眼,再看向阮深時,面露不屑。
“你恐怕不知道,你面前這少年,到底有多強!在他面前,你連螻蟻都不如!”
孫家兄妹,對視一眼后,俱是笑了笑。
阮深這種三腳貓功夫,實在難入他們法眼。
若是嚇嚇普通人,還有點效果,但是對他們修煉古武的人而言,實在是班門弄斧。
“孫兄,這傻大個有點棘手啊,貌似會兩下子……”任齊本身非常膽小,見到阮深似乎也是會武功的,趕緊湊到孫習之身邊,耳語道。
雖然,他對孫氏兄妹信心百倍,但是小心行事總是不會錯的。
孫習之失笑道:“任兄多慮了,這傻大個這點武力值,我六歲就比他強了?!?/p>
他說的并非虛言,他可是華夏古武圈有名的習武天才,六歲的確就比阮深強了。
任齊聽到這話,徹底舒了一口氣。
阮深見任齊、孫習之、孫立人三人,低聲私語,以為被自己嚇唬住了,面上之得意,仿佛整個天下都在掌控之中。
不由掃了陳淵一眼,一臉都是“哥很吊,你比不過吧”的張揚神情。
陳淵無語的搖搖頭,實在懶得去理這貨。
他要是沒看錯,任齊找來的這一男一女,體內都是有內勁的,并且不弱,最少都是百人敵。
收拾他這樣一個會點皮毛功夫的所謂“拳擊冠軍”,真是比喝口水還輕松。
“哼哼,你們怕了吧?終于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現(xiàn)在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你們一命!”阮深伸出手指,點著任齊三人,得寸進尺的叫囂道。
“你真是有夠傻的……”孫立人無語的說道。
“啥?說我傻,信不信錘死你!”阮深怒了:“別以為長得美,我就下不了手,我打過的女人,有一個班了!”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突地回蕩在西餐廳。
阮深應聲飛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了幾顆牙齒和一口血。
孫習之收回手,淡淡道:“滾遠點!你的確有點煩!”
待孫習之說完,阮深才翻滾著落下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哇呀呀,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阮深最終忍著痛,踉蹌爬起來,抓起一張桌子,就往孫習之三人砸去。
轟!
孫習之隨手一拳揮出,竟把堅硬的桌子砸成粉碎,而拳勢不減,轟到旁邊柱子上,留下一個寸深的拳印。
“這……”
阮深傻眼了,現(xiàn)在就是一個傻子都知道孫習之是高手中的大高手了。
想起曾經聽說過的傳說,不禁嚇得面無人色,心肝巨顫。
以前剛開始練習拳擊的時候,阮深就聽前輩們說過,這世界是有古武存在的,練到高深處,一掌劈開一塊巨石,都是等閑。
更有傳說,武道宗師可以凌空殺人,內勁外放,以一擋百。
曾經,他以為這不過是編造出來的武俠故事,沒想到今天見到真人了。
這怎能不讓他嚇破膽?
想到這一行三人,原本是來找陳淵麻煩的,被自己給擋下了,真是恨不得狂扇自己十巴掌,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我真是腦殘啊……”這一刻,阮深內心凄切的悲鳴,充滿了懊悔和恐懼。
要是老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肯定不會趟這渾水,傻比似得跳出來自找麻煩。
“你剛剛不是很跳嗎?不是很牛嗎?不是徒手掰斷叉子嗎?現(xiàn)在怎么啞火了?”任齊眼見阮深被嚇得雙腿顫顫,面如土色,猙獰一笑,走上前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而阮深絲毫不敢還手,任任齊邊打邊罵。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們的,請你們放過我,我保證以后對你們畢恭畢敬!”阮深其實骨子里是一個超級軟蛋,被任齊揍了一會兒,就扛不住了,開口乞饒。
秦若蘭鄙夷的撇撇嘴。
至于秦若蘭父母,都驚呆了。
一方面,震驚于孫習之的厲害;一方面沒想到阮深如此慫包,一下子就被人家打服了,沒一點男子氣概。
不禁面面相覷,心中沒來由有一絲痛惜,不禁捫心自問:我們替女兒選的對象,真的是最好的么?
不過,待目光掃射到陳淵身上,又堅定的搖了搖頭,自己兩口子即使眼光稍稍差了點,但也比女兒的眼光好。
阮深縱使貪生怕死了一些,但是無論如何也比這普通少年強。
“你這傻大個,真的不經打,我還沒打爽呢,你就投降了,真是繡花枕頭!”任齊喘了兩口氣,冷嘲熱諷道。
阮深心中悲憤,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是絲毫不敢還嘴,唯唯諾諾。
旁邊,孫習之一拳震懾住阮深后,就抱著胳膊,作壁上觀。
孫立人卻不時打量陳淵,心中嘖嘖稱奇,這少年大禍臨頭了,還絲毫不懼,還在那里喝著茶水,仿佛一個局外人,真是奇怪至極。
“估計也是一個神經大條的愣頭青……”孫立人搖搖頭,再不去關注陳淵。
阮深見任齊還沒打夠,似乎還想揍他,趕緊禍水東引道:“你們來不是找陳淵麻煩的嗎,不要搞錯了主次,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
這話說的無比心酸,再配上他現(xiàn)在這一副慘樣,真是令人心生不忍。
不過,任齊鐵石心腸,沒有一絲憐憫,狠狠又踹了他幾腳,才把目光轉向陳淵。
“小子,就問你現(xiàn)在怕不怕?”任齊狂笑起來,仿佛一個惡魔,即將張開獠牙。
“怕你個鬼……你個二筆!”陳淵淡淡的掃了這紈绔一眼,實在是懶的多費口舌。
這種沒腦子的富二代,智商真的欠缺。
“陳淵,你個傻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你現(xiàn)在要是跪下祈求三位大爺?shù)脑彛f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選擇硬碰硬,你會死得更加難看!并且,還會連累若蘭一家……”
任齊還沒出聲,阮深就急急忙忙的跳出來,對著陳淵疾言厲色道。
這模樣,仿佛是任齊三人的狗腿子。
“這人……真是沒救了!”秦若蘭看向阮深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坨屎,并且屎上還有一堆蒼蠅。
“叔,姨,若蘭,你們聽我的,趕緊離這個傻缺遠點,不然會害死你們的!”阮深一副悲天憫人,為大家著想的模樣,苦勸道。
“若蘭,阮深所言有理,我們離這陳……先生遠點!免得牽累我們!”秦母聽到阮深的話,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趕忙跳起來,一拉秦若蘭,就想離陳淵遠點。
“要走,你們走!我不走!”秦若蘭一臉堅毅之色,甩開母親的手,端端正正的坐著。
“若蘭,你糊涂啊!你這個決定,會害了你的!”阮深眼眸深處涌現(xiàn)一抹嫉妒,紅著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