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地下賭場,規(guī)模不小。
里面一棟三層樓,都設有賭桌,將近上千人在里面滿頭大汗,神情凝重的大賭特賭。
當然,能夠從賭場贏走錢的,少之又少。
大多數(shù),只能輸?shù)膬A家蕩產(chǎn),賣兒賣女。
沒兒女可賣的,只能賣自己了,男的割腎,女的自不必說,弄去風月場所,一輩子就此毀了。
所以說,賭博害人,政府言令禁止還是有道理的。
此刻,賭場頂樓一間會客室里,賭場經(jīng)理武奎,正熱情的招待著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女的美麗,都是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
“柳小姐,肖先生,不是我武奎夸海口,自從本人接手這家賭場以來,從未有一個賭客,能夠從這里贏走一分錢!他們只要進了這個門檻,必定得留下所有財產(chǎn),不輸?shù)倪B底褲都當?shù)簦沂遣粫潘麄冸x開的。”
武奎給這對男女奉上香茶后,侍立一旁,仿佛下屬面對長官,侃侃而談道。
“嗯,你干的不錯,我會向組織反應的,相信組織也不會虧待你,你等著嘉獎就是了。”
肖姓青年翹著二郎腿,微笑道。
“多謝肖先生!”
武奎趕忙滿臉堆笑的道謝。
一旁的柳姓女子,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知道這兩人是組織內(nèi)一個派系的人馬,所以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對兩人在她面前明目張膽的抱團,大為反感。
因為,她在組織內(nèi)屬于中立派,平日最討厭就是這些拉幫結(jié)派的家伙了。
派別分的太嚴重,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內(nèi)斗上,還怎么發(fā)展組織?
因此,她對這些組織內(nèi)的小幫派,深惡痛絕。
“這是賭場最近半年的賬目,請兩位過目……”
武奎隨后取出厚厚一沓賬本,擺在茶幾上。
“伊人師妹,我覺得賬目就不用去看了,你覺得呢?”肖姓青年看向身側(cè)的柳姓女子,微笑道。
柳伊人知道賬本上絕對看不出什么,就算有貓膩,也把賬目做平了,所以順水推舟的道:“肖戰(zhàn)師兄覺得不用看了,就不看了吧。”
武奎見此情形,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作為賭場的經(jīng)理,唯一的老大,自然是貪污了很多。
不過,正如柳伊人所想,他早已把賬目做的天衣無縫,光靠表面的賬冊,是根本瞧不出什么破綻的。
而且,就算賬目有點小漏洞,小瑕疵,被看出了一絲端倪,他也不怕,因為這里面的錢,也不是他一個人拿了。
而是把大頭,進貢給了他們這一派的那些上級,他只是喝了一些湯而已。
“伊人師妹,組織派我們兩人作為欽差大臣,巡察組織下轄的所有場子,我們只是走個過場,會不會不太好啊?”肖戰(zhàn)忽然故意這樣說道。
柳伊人見肖戰(zhàn)故意這樣說,嘴角一揚,順著他的意思,道:“既然肖戰(zhàn)師兄覺得不太好,那我們就去下面賭場實地考察下。”
既然,賬目上查不出什么,那就去現(xiàn)場看看能不能揪出武奎的小辮子。
肖戰(zhàn)聽到柳伊人這么說,有些愣神,不由扭頭看向武奎,征求武奎的意見。
只見武奎稍稍點了一下頭,表示毫無問題。
對于現(xiàn)場,他更加有信心,絕對不會出任何亂子。
得到武奎的點頭,肖戰(zhàn)心中有了底,“伊人師妹既然想去現(xiàn)場看看,那我們就下去轉(zhuǎn)一圈吧。”
武奎每個月上供的錢財,他也有份,所以他必須要維護好武奎。
不然,不但斷了財路,還極有可能牽連到自己。
要知道,組織對于貪污受賄,一向管理超級嚴格的。
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趕出組織都是輕的,稍稍嚴重,都是砍斷四肢,扔去做藥物實驗。
……
陳淵進入賭場后,第一印象,就是去了菜市場一樣,鬧哄哄的。
到處都是人說話的聲音,熱鬧非凡。
“陳大師,您想玩什么,我?guī)ァ!敝x軍豪在前臺兌換了一疊籌碼后,恭敬的詢問陳淵的意見。
他也算薄有身家,一次性就兌換了五十萬的籌碼。
他見陳淵對他并無敵意,加之陳淵又好說話,所以他準備趁此機會,巴結(jié)上陳淵。
陳淵道:“我找人。”
他對賭錢沒興趣,所以進入賭場,也沒啥想法。
這趟來是為了幫助何潔晴的,所以第一要務,是找到何大海,并把他帶出去,最好是幫他“戒掉”賭癮。
“找人?”謝軍豪一愣。
“對,找人。”陳淵點頭。
隨后對何潔晴道:“你有你老爸的照片么,我看下,幫你一起找。”
何潔晴見一樓人山人海,不下幾百人,僅憑她一個人,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陳淵的提議整合她意,便摸出手機,打開一張全家照,讓陳淵看。
陳淵只是看了一眼,就記住了何大海的長相,讓何潔晴收起手機,開始尋找起來。
兩人一起尋找,效率非常快,只是三分多鐘,就在大廳中間,找到了何大海。
此時何大海,一臉倦容,眼中布滿血絲,頭發(fā)都卷成一團一團,顯然好多天沒有休息了。
不過,他仍然在賭桌上堅持著。
盡管,他面前的籌碼,只剩下最后一個了,面額也只是五十元的。
但是,他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爸……”何潔晴看到何大海后,臉色蒼白,低低喚了一聲。
不過,何大海扭頭看了何潔晴一眼,隨口說了一句:“你怎么來了?”便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在賭桌上。
何潔晴臉色很難看,兩只小手絞在一起,有些無助的看向陳淵。
陳淵拍了拍何潔晴的肩膀,正想行動,猛地被人撞了一下。
陳淵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敦實的男子,帶著一個帥哥和一個美女,從他身畔走了過去。
而撞他的人,正是那個帥哥。
“喂,你走路沒長眼睛么?撞了人,都不說聲道歉?”陳淵不爽道。
現(xiàn)在的人啊,素質(zhì)真差。
要不是他現(xiàn)在心情還可以,早一巴掌甩上去了。
撞了我,還不道歉,抽不死你丫的!
肖戰(zhàn)見自己只是撞了一個少年一下而已,那個少年就出言罵自己,不由冷冷一笑,停住腳步,回身喝道:“弟弟,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么?”
“我管你是誰,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得給我道歉!”陳淵負手而立,身形挺直如標槍,聲音洪亮道。
“嘿嘿,好大的口氣啊,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一下你……”肖戰(zhàn)說著,便欲對陳淵出手。
柳伊人眉頭一皺,出言道:“肖戰(zhàn)師兄,對方只是一個普通少年而已,你難道要欺負一個普通少年?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你還是向人家道個歉吧。”
肖戰(zhàn)見柳伊人插手,知道不好再動手了,便暗哼一聲,看向陳淵的目光,冰冷如刀鋒。
暗暗下定決心,事后一定把陳淵宰了。
“呵呵,弟弟,剛剛是哥哥不對,哥哥向你道歉。”
肖戰(zhàn)臉色轉(zhuǎn)化的很快,片刻功夫,臉上就掛上了熱情的笑容。
之前的冰冷,狠厲,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伊人搖了搖頭,這個肖戰(zhàn)……真不是一個善茬。
能屈能伸,真的很難對付。
看樣子,這次有他在一旁,自己是斷然查不出什么東西來的。
組織內(nèi)的貪腐日益加劇,她一想到,自己將毫無作為,探查不出任何問題來,就煩惱的不行。
陳淵見肖戰(zhàn)道歉了,說道:“看你這么乖的份上,就放你一馬!記住,下不為例!”
肖戰(zhàn)眼角抽搐,忍著一掌斃掉陳淵的沖動,扭頭便走。
有柳伊人這個中間派的人在一側(cè),他不好對普通人下手,不過……到了外面,他可以隨便炮制陳淵,想怎么玩,就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