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言弘新的話之后,江謹絕瞇起狹長幽深的眸子,帶著淡笑:“哦?法語系的畢業生?”
語氣中明顯的不信任顯露無余。
“正是,”一口流利的巴黎腔從宋夕瑤那張殷紅的小嘴中吐露出來,字字圓潤,格外悅耳:“我是南開大學宋5屆畢業生,如果江董不信的話可以去南開大學官網上查看,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現在南開大學官網上還有著我的照片。”
說完之后,宋夕瑤揚著得意的眸眼看著江謹絕。
她知道江謹絕對法語肯定不會很懂,否則也不會去法國出差的時候找這樣一個專業的翻譯了。她剛剛所說的這一段話雖然不是很難,但是也夠甩他一臉的。
宋夕瑤的嗓音很軟很輕,落在耳朵中格外的好聽。但再好聽的話有了炫耀和諷刺的意味在里面的時候也變得不悅耳起來。
江謹絕的身子直接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薄唇揚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的鋼筆轉的越發的快了。
這個小女人在報剛剛樓下的一“罵”之仇,女人的心眼就是小,不過一句“蠢貨”就讓她反應如此的過激。
清傲的女人!
這是江謹絕給宋夕瑤的定義,瞇起眼眸,視線頓時溫淡了下來,卻莫名的給宋夕瑤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薄唇微張:“既然宋小姐這么自信,那么不介意讓我出題考驗一番吧。”
“這是自然。”
宋夕瑤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看著他雖然俊眉但高深莫測的臉,點了點頭。
江謹絕頓時一笑,優雅清貴,一字一句:“你很漂亮,我希望今晚能夠和你共度良宵。”
“江董。”語氣一下子調高了三個分貝,身側的手指關節泛著白,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對面的男人。
怒氣在眸子中肆意蔓延開來。
江謹絕不急不緩的將鋼筆在手指間轉了一個花,低啞的嗓音淡淡的:“宋小姐,翻譯我剛剛的話。”
嗓音溫和,宋夕瑤偏生聽出了一股強勢的味道,字字不容拒絕。
眉頭頓時一皺,宋夕瑤沒有說話,一雙眸子散發出來的都是怒意。
這哪是什么翻譯句子,這擺明了是刁難,甚至是性騷擾。
“呵。”江謹絕突然嗤笑了一聲,絲毫不避諱她憤怒的眼神,微扯的唇瓣配著翻飛的鋼筆有著別樣嘲諷的意味:“如果這句翻譯不了的話,那么重新請宋小姐翻譯一句話吧。”
睨了一眼她冰涼的臉,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嘴角翹著的是那種低調的傲慢:“你的唇形很漂亮,很適合接吻;你的身材也很好,一看見就有種想要壓在身下的沖動。”
“江董。”
話語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宋夕瑤怎么可能還不懂這是江謹絕故意而為之,不過就是想要報復自己進過他專用電梯之仇。
還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既然他不想要自己成為他的法語翻譯,那么自己偏生要擔任這個職位,就算是膈應也要膈應死他。
一雙杏眸抬了起來,漆黑鋪著一層涼薄的笑意,似嘲諷,也似平淡。法語從她的口中蹦了出來:“江董,很感激你如此的欣賞我,夸獎我,但是我已經有了未婚夫,恐怕要辜負江董的好意了。”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聽到宋夕瑤如此圓滑的回答,江謹絕不得不這樣承認,她是一個優秀的法語系畢業生。
“啪”的一聲,鋼筆被江謹絕放在了桌子上,唇邊帶著笑:“宋小姐,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所以說,我過了是嗎?”
語氣中的自信,她沒有半點的掩飾。
江謹絕漫不經心的扯了扯嘴角,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帶著慵懶:“和聰明的人說話還真是方便。”
“去和江秘書談工作合同吧。”
“謝謝江董。”宋夕瑤漆黑的眼眸注視著他深沉的眸子,唇邊蕩漾開了笑容:“合作愉快。”
“恩,合作愉快。”
走出巴黎機場,勞斯萊斯停在了外面,現在巴黎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飛機飛了七八個小時,不管是宋夕瑤還是江謹絕都已經倦到了極點。
跟著江謹絕過來的言弘新有些憂心:“江董,我們現在前往酒店,先休息再說吧。”
“不了,這回的合同很麻煩。”
后背靠在了靠背上,江謹絕磕著一雙眸子,修長的長指揉著自己的鼻梁,語氣中帶著三分的疲憊。
抬眸宋夕瑤已然累到整個人團到后座上,雙臂抱著雙腿,口中哈欠連連。
看著和昨天那個截然相反的小女人,江謹絕眉眼舒展開來,帶著淺淺的笑意,聲音不由的降了三個分貝:“算了,回酒店先休息吧。”
言弘新這還是第一次見江謹絕對于自己已經決定的事情進行反悔的,有些驚訝的看了江謹絕一眼,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看到了宋夕瑤的身上。
但他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立即吩咐前面的司機:“前往酒店。”
“是。”
車窗開著,屬于那巴黎特殊而清涼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沁人心脾。
酒店很快的就到了,言弘新小聲的說道:“江董,酒店到了。”
良久,江謹絕都沒有出聲,半晌才“恩”了一聲。
緩緩睜開雙眸,視線飄到了身邊。
身側的宋夕瑤縮在小小的車座上,眼瞼閉著,已經陷入了睡眠之中。一頭柔順的青絲隨意的攤開在身后,和黑色長發下白凈的小臉相稱著,顯得格外的清純。
鼻尖抽動,仿佛空氣中有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幽蘭香氣。
仿佛是這小女人身上的香氣。
言弘新的眼神在江謹絕和宋夕瑤之間徘徊了幾下,看著江謹絕的臉色,語氣小心翼翼:“江董,我將宋小姐喚醒吧,在車上睡覺容易著涼。”
“不用。”江謹絕薄唇噙著無聲的冷笑,收回放在宋夕瑤的身上的視線,投到了前面的司機身上,語氣淡淡:“按喇叭。”
“啊?”司機驚訝的張開了嘴巴,透過后視鏡看著江謹絕。
江謹絕身長如玉,瞇起一雙狹長幽冷的眸子瞧著司機,唇角噙著弧度似笑非笑,卻好似刀子:“我說的話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