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時間特別充裕的某人幾乎每天都會到“元”報到，要么給程巖送飯，要么開車路過，順道看看他。

他大多數時間都很忙，經常匆忙地吃完午飯就開始工作了。

井一有時會陪他呆會兒，有時覺得無聊了，就去外面找人玩兒。大家都是年輕人，她的性格活潑好動，不嬌氣也不拿架子，時間久了，和她相處時，也不像最初那樣客套了。

當他們知道她跨國苦追老板七年未果的壯烈事跡之后，更加不拿她當外人了。

哪個程序猿們沒在感情上栽過跟頭啊，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對她既同情又欽佩。

被一位漂亮可愛的富家小姐倒追五年，依然無動于衷，大家對程巖的態度迅速分化為兩極。以女性為主的一方認為他太有性格了，酷帥爆表，以男性為主的一方自是羨慕嫉妒恨了，直罵老天太偏心。

這天下午，她又帶了好吃的過來，沉悶的辦公區馬上熱鬧了起來。

“井一，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天使。”

說話的是技術部的小姑娘，生得圓圓胖胖的，和她一樣喜歡吃甜食。

“這些才是你們的天使！”井一指著桌上的糕點和飲料，笑著道，“你們老板不在？”

老張豎了豎大拇指，“恭喜你，答對了。老板跟張助理早上就出去了，到現在沒回來。”

井一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張哥有必要講這么清楚么？！”

老張腆著發福的肚子，笑瞇瞇地道，“我得對得起這四十塊錢一塊的點心啊。”

“我謝謝你了！”塞給他一杯飲料，井一從包里掏出一匝貴賓卡，一個人發了一張，“記得來捧場啊——程巖回來了，幫我把這張邀請函給他。”

“保證完成任務。”張曉敏俏皮地打了個敬禮，賊兮兮地問她，“這張卡可以打幾折啊？”

“不打折~”

眾人異口同聲地“切”了一聲，“不可能。”

“沒騙你們，這張卡只有情侶才能專享半折優惠，單身要付全款和額外的服務費。”

張曉敏不可置信地翻看著卡片反面的解釋說明，由衷地感嘆，“有時候我覺得你跟老板真是絕配。”

程巖謹慎嚴苛，她搞怪無厘頭，截然相反的性情，那么完美地互補。

井一極喜愛地揉著她的臉，“小妞，真有眼力勁兒。”

“……”

她等了半個多鐘頭，程巖還是沒回來，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沒再逗留，走之前再三叮囑他們不要忘記邀請卡的事。

彼時，程巖剛結束和第五個企業負責人的商談。

張凡雖然對他舍近取遠的幼稚行為極不感冒，可還是盡職地安排了他和意向合作者的會面。

他們無不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縱橫商海幾十年，愿意親自出面和他這個無名小卒談生意，張凡的手段可想而知。

不過，談是談了，效果并不理想。

送走了陳董，張凡回到包間，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周董和齊總還要約嗎？”

程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不用了。”

“在商言商，他們對產品前景擔憂也很正常，別氣餒，慢慢來。”她知道創業之初有多難，熬過去，離成功就不遠了。

程巖睜開眼睛，黑色的瞳仁有些不耐，“幫我聯系徐子恒。”

“老板英明！”張凡當即給徐子恒打了電話，兩人免不了磨一番嘴皮子，張凡跟他貧了一會兒，眼見老板神色越來越不耐煩，趕緊步入正題，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徐子恒倒也爽快，給了她一個地址，說是和朋友合開了一個酒吧，今晚試營業，如果他們不嫌棄，晚上可以來捧個場。

張凡自然是笑著應下，掛了電話，她不放心地提點程巖，“你就把徐子恒當成一個普通的投資者，只談生意，不談其他，別有思想負擔。”

程巖半笑不笑，“普通投資者？那豈不是看低了他。”

張凡摸不準他的心思，氣呼呼地道，“晚上8點，尙古酒吧，我就不去了。你想怎么談就怎么談，我懶得操這個閑心。”

程巖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似乎格外用心，了然地點了點頭，“不曉得江銘大哥看到你談生意的樣子，作何感想。”

他意有所指，張凡傲嬌地哼了一聲，長眉挑得特別好看，“還能怎么想，愛死我了唄。”

程巖惡心地直皺眉，理了理領帶，“下班時間還沒到，選個開業禮物送到我辦公桌上。”

張凡直罵他是喝人血的周扒皮，不過，半小時后還是將一個精美的禮盒送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