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委實不該那么對公主的！”江語凝兩姐妹早已回了侯府，看著端坐一隅的王敘，江語凝忍不住道。

“怎么去公主府待了幾個月，胳膊肘學著往外拐了，究竟誰是你們的公子？”王敘臉色微變，佯作不悅道。

“公子此去荊襄數月，公主一直很照顧我們姐妹，不僅沒有多加為難，還包容我等不少！”江語凝還想繼續解釋，卻見王敘臉色愈發不耐煩，當即不敢再言。

“不用說了，我和李皓月之間的關系只是利益罷了，其余的事情，我卻是顧不上了！”他本來就不是李皓月的傾慕者，再說兩人初見便是那般不對付。

王敘是個性格正常的人，從來沒有拿著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嗜好，要他去跪舔李皓月，他卻是做不到。

哪怕李皓月是公主，除非楚帝拿著刀抵住他的脖子，否則他絕不會輕易去當舔狗。

年關將近，江陵侯府之中卻是忙碌起來，軍中的那些老卒忙里忙進宰殺牲口，家中的奴仆也是四處置辦東西，以備祭祖之事。

王敘一脈，祖上不過是南楚散官，到了王則之時，才被封侯，直至今日，不過襲爵兩代而已。

王則謚號乃是文忠公，生前也是吳國公的爵位，只是南楚舊例，襲爵之后須得減上一級，再加上王敘又沒什么功勞，只得接了個江陵侯的爵位。

饒是如此，卻也不得了了。江陵乃南楚重地，雖然這封地是虛的，但這份榮耀卻是實打實的。

便是李皓月為長公主，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也不過一個南陽公主，較之王敘的侯爵也只是高上一級罷了。

南楚爵位眾多，但像江陵侯此等的殊榮，卻也不滿一指之數。

江陵侯府雖小，但這祭祖的排場卻不小，前后忙活半個月，直至祭祖當日。

將備好的牲畜送上祠堂，再擺好香爐等物，王敘在堂內按著一系列流程走完之時，已是幾個時辰之后了。

看著祠堂內滿屋的牛羊祭品，王敘不自覺的頓了頓口水，若非周圍幾個太保眼光熾熱，他怕是要讓人把這些東西端走，算作晚餐。

畢竟這死人也只是聞聞味，放著也是浪費，不如讓活人好好品嘗，也算是物盡其用。

出了祠堂，王敘早已按捺不住，直奔后堂吃飯去了。

“幾個月沒嘗到語凝的手藝，乍一品嘗，真是回味無窮啊！”捻起一個紅燒獅子頭，王敘連連夸耀。

江語凝的廚藝，是王敘親手傳授的，當初點亮廚師這個職業后，他卻是懶得動手，索性將那些菜式教給江語凝，倒是調教出來個美廚娘。

“公子受苦了！”江語凝站在一旁，望著王敘的吃相，卻是不住感慨。

“哈，你還疼惜起本公子來了，看不出來你一臉柔弱，胸中還藏著女丈夫啊！”王敘半開玩笑道。

調戲一番，王敘卻是問道：“張元那廝沒再來找過你吧？”

“妾身得蒙公子大恩，今生報答都來不及，怎會去見他？”江語凝連連搖頭。

“沒事，他要再來找你，你就罵他！”

“妾身不敢給公子添麻煩！”江語凝低頭輕語，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對此，王敘很是無語，幾次三番讓江語凝一同上桌吃飯，可她總是顧及身份之事，從來都不曾主動過。

平靜的時光很快逝去，新年伊始，王敘便不得不盡自己的義務了。

畢竟吃著李皓月這個南陽公主的嘴軟，拿著他的手短，著實不好再不辦事了。

除夕前夕，王敘和李皓月兩人，得了楚帝召見，一同入宮去了。

“微臣（兒臣）叩見陛下（父皇）！”養心殿內，王敘和李皓月一同對著楚帝見禮，三拜過后，方才起身。

“皓月，王敘這廝可曾欺負過你，你但言之，朕幫你收拾他！”楚帝一上來便是這樣一句，弄得王敘下不了臺。

李皓月輕輕望了望王敘，見他目光微有躲閃，卻道：“父皇，駙馬待兒臣很好，再說此等事情，兒臣早就在家自己收拾了，哪用父皇出手？”

“哈哈哈哈哈！”楚帝長笑一聲，道：“吾兒頗有巾幗風采啊！”

隨后自是一番帝王家宴，如同上次李皓月回門一般，不過場面更加盛大，各個皇子公主盡皆位列此間，就連外放封王的皇子，也被召回。

王敘坐在李皓月身旁，如同招財貓一般，別人給他打招呼他就揮手點頭，機械般的應付。

李皓月似乎也不喜歡這種場面，一張臉繃得僵硬至極，不過他比王敘更拽，那些皇子公主的招呼，他都愛理不理，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

宴席過后，王敘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慢慢跟在李皓月身旁。

“姐夫！”感受到手臂的勞累有些緩解，王敘便見身后有一只小手在拉自己衣襟。

回身一看，卻是幾月沒見的李厚照小正太。

他指了指李皓月，有指了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王敘早已清楚。

刻意放慢步伐，王敘慢慢和李皓月拉開距離，開始伴著李厚照而行。

“姐夫，你這幾個月去荊襄都做了些什么，給我說說唄？”李厚照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看得出來，王敘不在，他的日子過得很是“艱苦”。

“三言兩語哪里講得清？”王敘白了白眼，又道：“再說來日方長，總有時間慢慢講來，何必急于一時！”

“反正皇姐先走了，你先挑幾個精彩點的，給我講講唄！”李厚照顯然壓抑久了，此刻聽不到王敘的事跡，似乎不會罷休。

“好，那我便給殿下講一個王子言惡戰五鳳凰的事跡！”王敘瞟了瞟左右，見無人跟蹤，當即拉著李厚照溜到偏殿角落，慢慢講了起來。

......

“姐夫，你也太敷衍了吧，你怎的可能一提槍上馬，那五只鳳凰就跪地求饒，這也太假了吧？”李厚照撅了撅嘴巴，一臉郁悶。

“殿下竟然看得出來？”王敘驚道。

“我年紀雖小，可又不傻！”李厚照聞此，臉上飛出幾條黑線，雙手不住握拳。

“罷了，我就講講我在舊郭縣為官時的二三事吧！”王敘嘆息一聲，默默站上一旁的較高的臺階，整個人顯得風采異常。

“此事要從兩月前那場大雪說起了......。”王敘的嗓音極為低沉，站在臺階之上，他的身影似乎不住拔高，落在李厚照的眼里，再次出現了小星星。

“軍師值+10！”看著眼前的數字，王敘的聲音更加低沉有力起來。

遠處的一座高聳的宮殿前，李皓月卻是站在臺上遠眺王敘二人，見王敘講到唾沫橫飛處，不禁手舞足蹈起來，而一旁的李厚照，卻是雙手拍的通紅，一臉憧憬之意。

殿外雪花飄零，李皓月的臉上，卻是浮出一股嫣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