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寧不知該說些什么,這時候慕雪端著水果而來,面帶笑意的行了禮,“殿下,這是剛剛挑選出來的水果。”
“放著吧。”祝永寧皺起眉頭,“你怎么來了?”
“前幾日臣妾得到了一支玉簪,據(jù)說曾經(jīng)是鎮(zhèn)店之寶,如果說殿下要送女人禮物的話,簡直再合適不過。”
慕雪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寶匣,打開匣子,一支精美無比的玉簪靜靜的躺在其中,果然如同她所言,是世間難得的珍寶,其上寶石交錯點綴,通身遍是華光,做工又用盡了心思,一段鏤空之中巧妙的藏了花鳥,流蘇垂下,泛著細膩的銀白,定是出自大師之手。
祝永寧本就在煩心該如何回應祝永羲的回答,慕雪的到來算是給他解了圍,于是他也順著臺階下,“既然阿雪都這么說,六弟你就替那姑娘收著吧,陪個不是。”
豈料祝永羲輕搖了頭,“羲替小鳥謝過四哥,她本來就是個心胸開闊之人,這件事情怕是早已經(jīng)沒了計較,之前是羲略有些沖動,失了分寸,我們兄弟之間,何來埋怨所言。羲今日來,不過是怕四哥多想,之前的事情,羲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四哥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讓這種居心叵測之人鉆了空子。”
說罷,站起身,“天色不早,羲先回去了。”
既然祝永羲已經(jīng)講到這個份上,祝永寧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他暗自松了口氣,心道這事算是過去了,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真情實意來,“四哥送你。”
出了四皇子府,祝永羲沒有著急回去,反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飾店鋪,看了半個時辰,買了支足以媲美之前那支玉簪的簪子。
結果等他回府,問了暗衛(wèi),才知道應鸞一早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再仔細一問,原來人到了青樓里面去,瞬間臉上的溫潤有些掛不住。
就有了這一幕。
應鸞有些心虛的跟著祝永羲回了府,沒敢說話,隨著祝永羲一起進了書房。
“過來。”祝永羲道。
應鸞立即靠了過去。
下一刻,有什么東西從發(fā)間穿過,還帶著些溫度,應該是放在很溫暖的地方,放了許久。
“今日和府中侍女學了束發(fā),以后早上來找我束發(fā)就是。”祝永羲張了張嘴,卻是沒舍得責罵她,只輕嘆一聲,“今日看其他女人都有首飾,你卻沒有,雖知道你不在意,也買個給你。”
“啊?我不需要這種東西,還怪沉的。”應鸞愣了一下,轉瞬臉紅幾分,“你犯規(guī)了啊殿下,太撩了我受不來。”
“不要胡鬧,我還沒有計較你去青樓一事,那里太混亂,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祝永羲皺起眉,在她腦袋上彈了彈,“以后你若是再回府這么晚,可別怪我罰你。”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
應鸞站直了身體,認真道,“我今天去看了,芳兒不在那,反而百花樓主千靈是個不錯的人。”
“百花樓主?”祝永羲想了想,“我見過那女人,的確不錯。”
“慕雪想要藏人,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地方,那就是城東的那家隨心醫(yī)館,她和那里的怪醫(yī)有交情,藏個人沒問題,更何況用藥控制人更方便。”
“你打算?”
“明天去看看。”應鸞咬了咬唇,“聽說這個人很難搞,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祝永羲又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頭疼,手在應鸞頭上敲了一下,“明日,我和你同去。”
“哎?!”
相比祝永羲,祝永寧和慕雪那邊的氛圍可就不怎么友好了。
“你這時候過來干什么?”
祝永寧臉色并不好看,事實上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后,他就有些懷疑這個女人的真實目的,她確實很是神秘,甚至可以未卜先知,原本他十分信任這個女人,但那瓶酒,讓他逐漸清醒起來。
她說這是殘陽,下在酒中不會出什么問題,但恰恰是那瓶酒,差點壞了他的大事,殘陽什么功效他很清楚,絕不可能當場發(fā)作,如果祝永羲和他鬧僵,他以后做事一定會束手束腳,大為不便。
于是他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接近他的,結果仔細去想,疑點越來越多,就如同她出現(xiàn)在那個林子里的事情一樣,破綻百出,他對慕雪現(xiàn)在滿滿的都是警惕,但他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因為這個女人對他很有用,如果利用好了,說不定能讓他收獲頗豐。
想到這里,他的神色又柔和下來,“你才從祝永羲府上回來,怎么不好好休息?”
“聽說六皇子來了,特意來看看,防止有什么變故。”慕雪這時候還并沒有那么精明,雖然看見祝永寧的神色變化,也只當做是氣惱,“藥王心已經(jīng)到手,明天臣妾再去醫(yī)館一趟。”
“你說的半個月后洛州會有大型瘟疫,是真的?”
“當然,臣妾怎么可能騙您,而且這解藥只有怪醫(yī)做得出,等到怪醫(yī)研究出解藥,殿下再向陛下請命前去,解決了這瘟疫,豈不是美功一件。”
祝永寧略一沉吟,“雪兒果然是個妙人。”
“殿下過獎了。”慕雪笑了笑,“六皇子愛民心切,肯定會申請前去,據(jù)臣妾所知,那瘟疫極難治愈,多少人都對其束手無策,去的早了,說不定還會染上,等到六皇子處理不能之時,殿下再出現(xiàn),就一定能將六皇子比過去,到時再治愈六皇子,還能得到他的感激。”
一抹陰狠在慕雪眼中閃過,而他對面的祝永寧,則是開心的笑起來,這笑也不知道幾分真假,也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