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迪爾看著應鸞手里那顆水藍色的晶體,突然哽咽了。
“主母你就是為了奪著半顆神格才這么拼命的?”維恩張了張嘴,艱難的道。
“也不全是,看到風神已經這樣了,那女人還要對他下手,就想著必須要教訓一下這個女的,這是什么禽獸不如的東西,實在枉為神明——然后就沖了?!睉[笑嘻嘻的聳聳肩,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嘶,疼疼疼?!?/p>
說著迅速的將那半顆晶體丟給孟迪爾,手中的長槍也因為力量不足而化成光點消失,應鸞表情一度空白了一瞬,強撐著和幾人說了句沒事,然后身體晃了晃,閉上眼,身體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
加卡因斯瞬間出現,將暈過去的人抱在懷里,在人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主神,主母她......”金問道。
“她只是有點累?!奔涌ㄒ蛩沟幕卮?,“我們去找個地方先住下,這個領域很快就要坍塌了?!?/p>
“卡瑟琳呢?”
“逃出去了?!奔涌ㄒ蛩沟?,“我心神不穩,神之領域有了破綻,讓她逃出去了。”
其實眾神心里還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但最后都選擇了什么都不問。
被強制剝奪部分神格,又受到了強力一擊,卡瑟琳必定遭到重創,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
幾人找了旅店住下,應鸞臉色蒼白,在孟迪爾的治療之下好轉了一些,看到她的呼吸平穩起來,眾神松了一口氣。
“主神.......”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干涉對吧?”
加卡因斯掏出一包煙,安靜的給自己點上,這是從應鸞空間順出來的,應鸞一直不同意他抽,但這個時候,他也需要冷靜。
“她認定的事情絕不會回頭,同時她的正義感太強了,如果她覺得她必須去做,那么誰來阻止都沒有用。”加卡因斯吐出一口煙,煙霧讓他的神色有些看不清楚,“她想要自己來解決此事,我便尊重她——在后果能夠接受的情況下。”
就是因為愛,所以才選擇不出手。
應鸞從來不是一個需要別人來保護的人,她希望能夠守護其他人,因此她使自己不斷的變強,強大到她可以去匡扶心中的光明。
“在我的神之領域里,指定的人不會死亡?!?/p>
像星夜地圖一樣。
就這樣安靜了一陣子,加卡因斯熄滅了手上的煙。
“孟迪爾,把自己的神格拼好吧,這是她所希望的。”
“可是主神你?”
“我回神界?!?/p>
加卡因斯看向應鸞所在的房間,垂眸,“只有回到神界,我才能保證她的絕對安全?!?/p>
以半顆神格的狀態強制存在于人界,無法發揮他的能力。
維恩狠狠的咬了咬牙,“這該死的卡瑟琳。”
“麻煩你們照顧好她了?!奔涌ㄒ蛩拐酒饋?,將身上的煙味消去,“我再去看看她,然后就回神界?!?/p>
說罷,他朝著那房間走過去,輕輕地推開門,無聲地走到了應鸞的床邊,看著床上熟睡著的人,眼中充滿著溫柔。
他在床邊坐下,撫摸著那烏黑的長發,語氣中帶著無奈。
“再別逞強了。”他微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有我。”
沉睡中的人眼珠動了動,似乎是在做什么夢一樣。
“這段時間我不能陪伴你了,很抱歉,但我會在神界一直看著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將應鸞紛亂的頭發理順,加卡因斯如同最虔誠的信徒一般,在人的唇上淺淺的落下一個吻。
“好好睡一覺吧。”
等到應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加卡因斯的影子。
“主神回到神界去了?!本S恩道,“我感覺他并不想走,但他回去的十分堅決?!?/p>
應鸞坐在床上沉思,最后跳下來,看著手腕上的那幾片龍鱗發呆。
“你怎么了,主母?”金有些擔心,“是不舒服么?”
“沒事?!?/p>
應鸞收回視線。
“畢竟他一直都是為了我啊。”
如果真的算起來,一直都只有她對不起對方,越欠越多,越陷越深。
對上這時候的伊莎貝拉,其實是很吃力的,上帝之手的反傷被跳躍過,牧師的技能基本只能使用治療,這也就是應鸞最后調整成為長槍騎士的原因。
神御之鳳二重效果,死亡后復活且無敵一秒,就是這個無敵讓應鸞突破了伊莎貝拉的防御并且重創了對方,所以應鸞中途是真的死了一回,因此復活后會虛弱到昏迷。
但在火系異能分化出的自我愈合與孟迪爾的治療的雙重效果下,應鸞恢復得很快,現在她基本已經沒事了。
“對了,拉斐怎么樣了。”應鸞想起來那個傷痕累累的少年,表情瞬間變得心疼起來,“他不應該遭受這些,該死的,回頭把奴隸市場都給端了?!?/p>
“我沒事?!?/p>
那少年推開門,對著應鸞笑了笑。
“主母好。”
看著對方精神狀態不錯,應鸞放下心來,撓撓頭,“孟迪爾的神格修復了嗎?”
“修復了,還加強了。”孟迪爾跟在拉斐身后進來,“主神親自修的。”
“那就沒什么事了,咱們去找大地女神。”應鸞握拳,“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在大地女神身上發生一遍,我可受不了?!?/p>
“主母你......”拉斐頓了頓,道,“你從醒來就一直在問我們,可你自己沒事嗎?”
“我有什么事?”應鸞愣住,“我沒有事?!?/p>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應鸞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她無所謂道:“我自己什么狀態心里很清楚,我可不干沒把握的事情,倒是你們挺讓我擔心——畢竟現在你們身份不同,這要是出了點什么差錯可怎么得了,我上哪里去賠一個神明給這個世界?”
維恩哭笑不得道:“主母,再不濟我們也是神明,沒那么脆弱?!?/p>
“知道了知道了?!睉[打著哈哈應道,“拉斐的神格找回來了嗎?需不需要去???”
“覺醒后不久我就去找回來了,主母放心?!崩彻蝗缤枋鲋幸粯邮莻€很放蕩不羈的人,他坐在桌子上擺弄著清風,笑嘻嘻道,“有需要盡管吩咐我就是,我和其他神明不一樣,我喜歡聽些八卦趣聞,所以常年開著神語,在消息這方面很靈通?!?/p>
應鸞摸了摸下巴,看著他,語重心長道:“老鐵,你心里有事兒啊,我也是活了幾輩子的人了,別瞞著,直說吧?!?/p>
拉斐頓了頓,搖頭道:“主母我沒什么......”
“那行吧,跟我走?!?/p>
應鸞回頭扯了床邊的長袍往身上一披,瀟灑的踹開房門。
其余幾個人都被她搞懵了。
“我們去干嘛啊主母?”金問道。
“別問,跟著我沖就是了?!睉[眼中精光一閃,興致勃勃道,“抄家伙,干就完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