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大祭司你突然對蛇族關心起來,但是蛇雕族已經傳了消息給族里——也就他們能夠如此有恃無恐的探尋蛇族的消息了。”
應鸞擺了擺手,“繼續。”
“蛇族很少有這樣團結的時候,各個部落都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大部落,連外出都變得很有規律和秩序,這很奇怪,畢竟蛇族之人是出了名的感情淡薄,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竟然可以這樣團結?!睂Ψ剿妓髦按蠹浪?,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有什么陰謀啊?這群獸族現在可不怎么安分,”
“不是獸族本身的問題,我的關注點在那個獸神使者身上,她似乎想要引起獸族和羽族之間的戰爭,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能夠從中獲得什么。”應鸞坐在樹上,背后一雙漂亮的紅色翅膀微微扇動,“但凡要費盡心思謀劃,必然有所緣由,如果她得不到利益,那么就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獸神使者?前幾天麻雀族的還聽到了小道消息,對方企圖讓獸族征服羽族呢,真好笑,不知道是什么給了她自信?!?/p>
“不好說?!?/p>
應鸞沒有盲目的自信,她搖頭道:“這個獸神使者可不簡單,在未知的力量面前,永遠不要過于驕傲自滿,保持著警惕總是對的?!?/p>
“她只是會胡說,和大祭司的真才實學無法相比?!?/p>
“不,恰恰相反。”應鸞笑道,“她不是在胡說,而且也遠遠比我要出色——因為她得到了時間和世界的眷顧,而我,一無所有;她得到所有運氣的加持,而我只有自己,有時候,從一開始,人也許就輸了。”
摸著脖子上金色的蛇形項圈,她緩緩道:“這是一場,與天命的博弈,唯一的勝算,無處尋求,只在我自己身上?!?/p>
“大祭司講話果然讓人參悟不透。”
“蛇族的部落在哪里?我想我需要去一趟?!?/p>
對方聞言大驚失色,“大祭司你可不要沖動,混進虎族倒沒什么,但是在蛇族,哪怕是其他獸族也會受到攻擊,太危險了!”
“我必須找到有些事情的答案?!睉[目光堅定,順手拍了拍一旁人的肩膀,“我會小心行事。”
即使眾人并不同意,但應鸞一旦做了決定就基本不會更改,因此在蛇族部落外,一群蛇雕整齊的落在樹上,目光銳利的注視著蛇族的風吹草動,但凡有一點不對,就會立即沖下去解救祭司。
在空中,羽族才是絕對的霸主。
應鸞并不傻,直接進去是蠢貨才有的行為,她相當聰明和謹慎,化成一只紅色的鳥在蛇族部落上空盤旋了幾圈,將整個蛇族的人員分布全部摸透之后,才落在了最中間的房子上,這個房子處于部落最中心,可以將聲音傳得很遠——萬幸蛇族至少和蛇類還是有些不同的,至少他們沒有睡在地洞里。
這周圍的房子相比其他的都要大一些,如果不是巨型蛇類在居住,那么就是族中重要人物的居住地。
其實蛇族部落的隱蔽性可以說是獸族當中數一數二的,尤其是當所有蛇族都聚集在一起之后,部落更為隱蔽,但這并不妨礙消息靈通的羽族找到他們。
紅色的鳥體型并不大,而且因為有穴居的獸化天性,蛇族的部落靠山,周圍有灌木和森林,因此常常會有一些鳥類??浚@一點都不奇怪,大部分時間,蛇族不會饑餓到連落在自己在門口的鳥都要吃掉,故而沒有人注意到這只鳥。
這只鳥開始鳴叫。
聲音很清脆,也極其婉轉,音調巧妙銜接,雖然只是鳥鳴,卻宛如一首動聽的曲子。
蛇族部落旁的山里,正在沉睡的一條金色巨蟒突然睜開了眼睛。
“主,怎么了?”
“是誰在唱歌?”
“唱歌?沒有啊,這里十分安靜,沒人敢擅自闖進來?!?/p>
金色的巨蟒漸漸化成人形,宛如天神下凡般俊美而威嚴的容貌讓人幾乎不敢直視,一旁的下屬立即低了頭,再一次重復道:“主,沒有人敢闖進這里?!?/p>
“她來了?!彼p輕地道,“我出去看看?!?/p>
“可并沒有完全到春天,外面仍然......”
男人搖了搖頭,“不,那是我待過最溫暖的地方。”
應鸞很謹慎,她雖然用慣常哄著小蛇時唱的歌呼喚它,但是也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只要有任何一點異動她就會高高的飛入天空,她并不想過早把性命交待在這里,獸化時她能夠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而那些蛇又不會飛,足夠她安全脫身。
但有的時候,永遠有些意外。
當應鸞被金色的巨蟒纏住的時候,她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完全沒有一點點征兆,就好像這條蛇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瞬間就捕獲了他的獵物,因為害怕翅膀被折斷應鸞不得不匆匆忙忙的變了貓,一團毛絨就這樣陷在了那片耀眼的金色里。
花斑貓叫了一聲。
金色的巨蟒吐了吐信子,用尾巴將貓纏了一個圈吊在身上,然后緩緩地爬下房子,朝著山里的洞穴匍匐前行。
花斑貓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折騰,但沒有半點用,中途還變了一次鳥,結果也是一樣的。
“別鬧?!?/p>
很冷的聲音。
花斑貓不動了。
金色的巨蟒爬進了山洞里,一旁的蛇族低著頭,沒有多看一眼。
“都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做,別讓人來打擾我?!?/p>
“是,主?!?/p>
四面八方傳來回答的聲音。
他繼續前行,洞里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所有的蛇都從洞穴里撤離了,很快四周安靜下來,只剩下金色巨蟒一條蛇還帶著他的獵物向山洞深處走去。
被放下來之后,花斑貓氣的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但很快又柔和了下去,似乎是消氣了。
于是花斑貓變成了帶有貓耳朵的獸人,環起雙臂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那條金色的大家伙,惡狠狠道:“我給你時間解釋,你最好快一點,不然那些蛇雕我可管不住。”
那條蛇看了她一眼,化成了人形。
應鸞的眼睛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