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千辛萬苦,郝阿布終于擺脫了黑妞的瘋狂追愛。
他累得靠在草垛上休息,這時一個老太太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他身前。
老太太頭上一對白色狐耳朵耷拉著,滿頭銀絲,臉上魚尾紋很深。身后有三根雪白的狐尾。她躬著腰,兩手背在身后,微笑著。
她便是村中修為最接近村長的半人狐族老太。
“劉婆婆?”阿布有些奇怪,平時劉老太很少來村頭,傳聞是因為和住在村頭的村長關(guān)系不好。
“阿布啊,婆婆對你好不好?”劉老太笑著說話,本就躬著的腰又彎了一些,她的腦門幾乎貼近阿布的臉了。
郝阿布被劉老太頭上散落的幾根銀絲弄得有些癢,伸手拂了拂。
“好啊,婆婆每年都請我喝靈狐釀,還給我講了很多故事。”
說起來原來的阿布出村去抓風(fēng)爪貂,也是因為從劉老太這里聽說了,風(fēng)爪貂肉如何鮮美。
“呵呵,那婆婆請你幫個小忙,你不會拒絕婆婆吧?”劉老太笑瞇瞇地,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只是這月牙帶著不少皺紋。
換做是以前的阿布,肯定想也不想就要答應(yīng)了,可現(xiàn)在的郝阿布有些猶豫。
之前劉老太還和他說過,如果抓到鳳爪貂分她一點肉呢。貂沒抓到,小命倒是賠了一條。
結(jié)合阿布被村長坑的去修《陰陽訣》,他總感覺之前的阿布是村里最傻的一個,經(jīng)常被村里的老人以各種理由騙的團團轉(zhuǎn)。
“是什么忙?”郝阿布提問。
劉老太聞言一愣,瞇瞇眼都驚訝地開了縫兒。她心想阿布這是真的長大了啊,以前自己騙他都是三言兩語便手到擒來,現(xiàn)今居然還學(xué)會質(zhì)疑了。
“阿布,你可想突破到神通境?”劉老太略微驚訝便重新變回老江湖狀。
“想!”這對郝阿布很重要,因為重活一世,他想踏遍世間、歷盡人世的風(fēng)月繁華,而實力便是理想的基礎(chǔ)。
總不能活了兩世,都病死小村中吧?
“既如此,你便應(yīng)了婆婆的請求,婆婆自然會告訴你如何突破。”老江湖當(dāng)然不會輕易暴露己方的信息,談判自然是誰知道的多,誰便占優(yōu)。
老太直起腰,離郝阿布遠了些,給他思考的空間,讓他有一種答不答應(yīng)盡在掌握的錯覺。
“好!我答應(yīng)你,婆婆。究竟該如何突破?”郝阿布站起身,急切地追問。
“嘿嘿,留在村中,你一世都別想突破,須得出去見見世面,找個漂亮的人族騷蹄子,睡上一覺,突破境界便是水到渠成。”
“就這樣?”郝阿布感覺自己還是被騙了,他以為的突破方法是劉婆婆有什么秘法,可以立馬幫他突破,沒想到只是說了個大概。
這對他幾乎沒啥幫助。
“怎么?你想耍賴?”劉老太笑瞇瞇地伸出一只枯瘦的老手,老手虛握著,五根雪白鋒芒的尖爪,滲人的很。
然后尖爪張開,掌心上一個晶瑩綠色的小玉瓶露了出來,瓶子上有一個小小的狐爪印記。
“婆婆自然不會讓你吃虧,這個小瓶里裝著能讓那些騷蹄子輕易束手就擒的好寶貝,你帶著,該用時便用。記得挑人少的地方用。”
“好寶貝?人少的地方用?這是什么東西?”郝阿布有些困惑。
“你用了自然知道,好了,現(xiàn)在附耳過來。”劉老太老手一抓,抓著郝阿布的胳膊,讓他彎腰聽自己說話。
他也沒反抗,仔細聽婆婆的請求。
過了好一會兒后,劉老太終于說完了話。
“可記清楚了?”老太太肅聲問他。
“記清楚了,絕不透露一個字,村長也不行嗎?”郝阿布問。
“不行!只有你和我,不能有第三個知道!”老太太睜開了眼,豎瞳銳利,顯然非常認真。
“好,我記住了。”他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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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太說完便離開了,郝阿布收起玉瓶去找村長。
村子西南面有一條河,名為玉清河,是萬風(fēng)江的支流。
郝阿布最終在河邊找到了村長,老村長站在河邊看向南面,凝神深思。
“村長,終于找到你了!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問你。”
郝阿布跑到村長身邊站定。
“我知道了,你早晚是要出村的。現(xiàn)在我就把所有關(guān)于《陰陽訣》的事告訴你。你安心聽,不要說話。”
村長抬手,止住了想要提問的阿布。
“曾經(jīng)奴村匯聚了天下各族英才,后來一個個英才走了出去,就有了各個國家。《陰陽訣》就是那個時候,集所有英才智慧創(chuàng)造的一本功法。”
“可惜初創(chuàng)時,由于集合各族太多智慧,修煉難度太高,居然無人可以修煉。”
“再后來,村里的人走了不少,歷代村長開始完善《陰陽訣》,直到那位村長的出現(xiàn)。”
“他修煉了改進后的《陰陽訣》第一卷,雖然只是鍛體期的一卷,但卻為他打牢了修煉基礎(chǔ)。”
“他,成神了。”
郝阿布眼睛一亮,他雖然見識少,但也明白修煉的巔峰便是成神!
“之后,所有人都來搶《陰陽訣》,神,被殺了。”
什么?阿布心中一顫,神也是可以被殺的嗎?村長說的神是村祠里的那個嗎?
“他們?nèi)缭敢詢數(shù)負尰亓恕蛾庩栐E》,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修煉不了。修煉是靠悟性的,不是光靠一本功法就可以成神的。”
村長閉上眼,似乎是在追憶。
“神雖然死了,卻也保護了村民,自此奴村的存在從天下人記憶中消失。連搶回《陰陽訣》的人,也忘記了自己是從何處搶來的功法。神封印了天下人的記憶。”
“但神的封印也是有時限的,千年過去,神留在人們記憶中的封印已經(jīng)松動了。這千年來,大部分村民都離開了村子,留下來的都是些老弱病殘、或沒地方去的,或者不想走的人。”
郝阿布心中一動,村長這是擔(dān)心有人來村里找麻煩嗎?可千年過去了,那些人還有活著的嗎?
村長又屬于什么哪種人,沒地方去還是不想走?反正肯定不是老弱。
“應(yīng)該會有幾個老不死的找上門,所以,你必須趕緊離開。帶著九卷改進后的《陰陽訣》離開這里。”
雖然郝阿布確實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村長這么說卻讓他有些不愿走,雖然他不是原來的阿布。
可畢竟他在這里生活了一年,感受到了上輩子沒有感受到的溫情。
這里,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家。
怎么能在家中危難時離開?
“村長,我...”
村長一抬手又制止了他,“還沒那么快,起碼還要十年,封印才會徹底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