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銀朱離開后,藍碧螭帶著郝南離開飛絮河,回到醉柳樓客房。離開前郝南讓藍碧螭治療了一下力賁,讓他可以自己行動。
醉柳樓,客房內。
郝南躺在床上,藍碧螭坐在床邊。
她端著一碗靈藥液,用纖纖細指將藥液一點一點、均勻涂抹在郝南的傷口處。
郝南痛并享受著,一邊和藍碧螭聊天,“螭兒,我很好奇,既然神通境只能開辟九條靈脈,那你是怎么開辟出第十條木靈脈的呢?”
他以為藍碧螭是用‘初柳’開辟出了第十條木靈脈,才變得可以使用木屬性神通。
她微笑回應:“我并沒有開辟出第十條靈脈,我只是增加了靈脈的屬性。”
聽到她這么說,郝南大感興趣,繼續問她其中道理,“一條靈脈不是只能有一種屬性嗎?有兩種屬性的靈脈,不會沖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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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開辟靈海,靈海內的靈氣是沒有屬性的純靈氣。但靈海靈氣輸出時,經過體內的某一條靈脈時,便會帶上屬性。
這就是修士使用不同系別的神通,要在體內開辟不同靈脈的原因。
如果你體內只有水屬性靈脈,那么你就只可以使用水系神通。
多開辟幾條不同屬性的靈脈,就可以使用不同系的神通。
一條靈脈只有一種屬性時,純靈氣進入靈脈,轉化為屬性靈氣的過程順暢,一般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如果,一條靈脈有兩種屬性呢?
那純靈氣進入靈脈轉化為屬性靈氣時,必定會轉化為兩種屬性靈氣。
這個轉化過程,靈脈內的兩種屬性靈氣,稍有不平衡,哪怕一個極微小的點不平衡,都可能會造成靈氣紊亂、爆體而亡。
這還只是、成功開辟出雙屬性靈脈后的問題,
更別說,在體內開辟出一條雙屬性靈脈,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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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神通者體內、一條靈脈,確實只能有一種屬性。但現在,我體內的九條靈脈,都是水木混合的雙屬性靈脈。”
藍碧螭抬起自己的小手,掌心向上,靈氣從掌心涌出,她手心處凝聚出一小團藍綠色的水球。
這個藍綠色的小水球,明顯不是單純的水屬性神通,而是水木混合的、雙屬性神通。
接著,小水球里面長出了一株小水草,也是藍綠色相間,扎根在藍綠色的水球中。
郝南對神通了解不多,不理解藍碧螭手心上、這個小水球的神奇之處——水木靈氣的完美混合,同時施放,沒有任何阻塞。
她繼續解釋道:
“不論是平脈,還是越脈,本質都是單條靈脈只有單一屬性。”
“所以,一般神通者要是想使出多屬性的神通攻擊,必須從調動體內兩條以上的靈脈,然后從兩條靈脈分別使出神通,讓不同屬性的神通混合在一起。”
這樣使出來的多屬性神通攻擊,其實就是混合幾種屬性神通的、混合神通攻擊。
“而我使用的靈氣,一施放出來便是雙屬性靈氣。構成的神通威力比尋常混合神通強上數倍,這便是混脈修士的強大之處。”
郝南問道:“混脈修士?除了平脈、越脈,還有混脈嗎?”
藍碧螭點點頭道:“嗯,之前有沒有我不知道,但現在有了。”
混脈,這種修煉方法,是藍碧螭在深海某處修煉時,產生的一個靈感。她也是第一次按這種方法修煉。
只是她想出這種方法時,自身已經是神通境九階,無法從頭開始修煉。
所以只好借助外物,強行給九條水靈脈內混入木屬性。
當然,她還是比較謹慎的,所以選擇了混入木屬性——水生木。
“混脈,好神奇的修煉方法,螭兒,你平時修煉肯定很努力,才能想出這么天才的修煉方法。”郝南笑著贊美她。
他說的確實沒錯,這種修煉方法既極困難又極危險,不是努力至極之人加上一定的天賦運氣,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功。
藍碧螭鼻頭一哼道,“哼,比那個紅紅火火的女的努力一點吧。”
這時,少女掌心水球上的小水草,葉冠頂開出一朵粉色的花兒來。
“額...你是說銀朱?”郝南茫然道,他明明夸的是她,和赤銀朱有什么關系?
“哼!”
藍碧螭聽到他叫‘銀朱’二字,又重重哼了一聲,揮手散去掌心神通,水球、水草、花兒統統消失無蹤。
她繼續給他擦藥,只是手指尖擦藥的力道大了不少,狠狠壓在郝南的傷口處。
“嘶~痛!”郝南痛叫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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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郝南的傷勢好了不少,他從千工拔步床上起身,掀開淡金色的床簾。
一眼便看到藍碧螭正閉目在床邊打坐調息,她這是為了參與明天的‘跨境之戰’做準備,根據她得到的消息。
跨境之戰冠軍的獎品,正是一個活著的海渧奴隸——她的哥哥。
郝南輕手輕腳地從她身邊走過,小心著不打擾她調息。
雙手輕輕地按在房門上,開門、出去、關門。
一系列動作,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可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藍碧螭突然睜開了雙眼,深藍色的眼眸深邃似海。
“阿布...我為什么會是海渧,你又為什么會是人族呢...”
少女孤寂的喃喃自語,顧自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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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柳城中央,城主府前,郝南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口。
兩扇朱紅色大門上,各畫有一片純白的飛絮,左右對稱。
他沒有敲門,只是口中輕輕說了一句:
“城主,我來了。”
接著便看到,朱紅大門上的兩片白絮亮起白光,大門應聲而開,向府內兩側大張而開。
門內一片黑暗,沒有點燈火、也沒有用光晶照明,似乎空無一人。
郝南絲毫無懼,大踏步跨入了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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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村,村頭的村長屋內,方桌上,亮著一盞小油燈。
白胡子村長和瞇瞇眼的劉婆婆,正面對面坐在方桌旁。
兩人面前各有一副碗筷、一壺靈狐釀、一個盤子。
劉婆婆的盤子里放著一只烤熟金黃的風爪貂崽,村長的盤子里盛著一堆花生米。
劉婆婆:“糊涂東西,你上次說阿布五行不振,唯有一線生機,現在怎么樣了?”
村長拿著石酒杯,嘬了一小口,“一線生機,是指、阿布須得渡過四次死劫,才能看到那一線生機。”
“我就是問你現在渡過幾次了?”劉婆婆問道。
“容我算算。”
村長抬起左手,掐了掐,回道,“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