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門,能武在大師的幫助下翻身下馬,城門內外皆有士兵和江湖人士巡視。
那八尺大漢握著大刀和他的同伴一見大師便迎了上來,握拳見禮。
“大師,您不是去了瑤城?怎生出現在了此處?”
“您咋帶個小蘿卜頭,衛然兄弟呢?”
大漢性子急,不帶喘氣的連連拋了幾個問題。他的同伴搖了搖頭,喊了他人牽過大師手中的韁繩,勸道:“此處不是久談之地,還是趕緊入城吧!”
城門之處人來人往,人多眼雜。來往巡視的人比以往都多。
大師一見這架勢,只怕那些人已經入了城內,觀眾人神情并不激憤,心知應當未出無可挽回的大事。
“惠能可還在城中?”
大師和能武一路被人迎入了城內,守城的士兵隊長見了大師,趕忙差人速去報告大人,一路差人帶路,帶大師去往城主府。
“直接去找惠能吧!”
大師讓大漢將能武送去青衣姑姑處,與虎妞匯合,自己自去尋他的師弟惠能。
汝城內一切如常,并未見那些個流民的身影。
大漢單手提著他那把大刀,蒲扇般的大手推著能武的肩膀一路將他往青衣所在的醫館走去。
“小蘿卜頭,你叫啥名字呀?怎么和大師一道又回來瑤城了?”
能武身高只齊這大漢的胸口,他使勁兒想拉下這漢子放在他肩上的單手,竟然沒有成功。
“我叫林能武,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才不是小蘿卜頭!”
二人疾步行走,一路上都有人與這大漢寒暄。
路上遇到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領隊,全身戴著盔甲,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在外頭,見大漢帶個小毛孩,“吁”了一聲讓馬停住,“魏大俠,今日不是輪到你值守城門?這是換了個差事還是?”
領隊用馬鞭指了指能武,魏大俠呵呵一笑,回到“雷爺你可沒記錯,我是受人所托,將這小娃娃送到醫館去哩,隨后便去城門!”
邊說他邊推著能武往前走動,那領隊也直接一夾馬腹,馬兒馱著主人踩著步子跑了。
能武心中嘀咕,這魏大俠上次不是還嚷著要攻入城內,殺這些個片甲不留,現下卻又是大俠,又是爺的,叫得這般親熱,大人真是善變。
魏大俠將這汝城已經摸得輕車熟路,幾個轉彎就到了醫館后門。
能武抗議,“咱們怎么不走正門呢!偷偷摸摸走后門是什么鬼!”
大俠不樂意了,“你個小鬼頭,胡咧咧啥哩!走啥門不是門吶,能進就行,唧唧歪歪像個娘兒們。”
他將虛掩的后門一推,直接帶著跳腳的能武進了醫館。
醫館的后門是個小庫房,外帶一個小院。院里曬了一地的藥材,架子上也堆滿了新鮮的藥材,整個院子彌漫著一股子石灰水的藥味。
“青衣青燁,虎妞,你們在哪兒?”
魏大俠的嗓門奇大,震得近旁的能武耳朵生疼。
青燁從前面的廳堂奔了過來,緊張兮兮的,“魏大俠,你又忘了,青衣姑姑說了,你再在醫館里嚷嚷,下次給你施針的時候就。。。”
他話還未說完,八尺大漢立馬縮了脖子,用手搔了搔頭發,放低了嗓門。
“咋又忘哩,一燈大師讓我送他過來,他都到哩,我先走了!”
大俠腳下生風,就這么一溜煙兒跑了,留下能武和青燁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干瞪眼。
虎妞聞著信兒見了能武,二人也不避嫌,當著青燁的面兒抱在了一處。
虎妞長高了些,又長壯了些。料想跟著青城山在這城里頭伙食不錯,沒吃什么虧。
能武還是出去時那身衣服,一路奔逃風塵仆仆,沾滿了揚塵污跡,倒把虎妞的白色的道袍染得臟了。
“能武,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去瑤城嗎?三娘呢?她怎么沒和你一塊兒?”
她不提三娘倒好,一提起三娘能武就用袖子擦了鼻子,帶著哭腔說到:“咱們半路遇襲了!來了幾個黑衣人還有怪老頭,在半道上追殺咱們!一燈大師帶著我,衛然帶著三娘咱們分開走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有沒有被那壞人捉住!”
“天啊!怎么會這樣!”
虎妞的眼淚刷的便下來了,二人又抱在一處痛哭,一旁的青燁只好安慰他們。
“別哭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平安到了城里,大師回來肯定會派人去找他們的,你們這樣著急也不是辦法。”
“沒錯沒錯,大師說了,他怕汝城又變,二來帶我去尋他們也不方便,所以我們先回汝城,再多帶些人手過去尋三娘他們,你先別擔心了!”
一番好勸,三人入了醫館的內室。
青衣姑姑此刻不在館內,青燁做主先將能武安頓下來,虎妞尋來一些換洗的衣物,又從廚房里弄來一些吃的,絮絮叨叨的告訴他她們在汝城內遇到的事情。
大師的預料十分準確,流民里面混入了幾個奸細。他們裝作流民入了城內,天黑之時趁機在井水之中投毒。
好在惠能和尚早有準備,暗中派了“燕子飛”等幾位江湖豪俠暗中觀察這些流民,其中若有那言行反常的,便將他們監視起來,以靜制動。
這些個奸細見計謀被識破,竟然十分烈性,眾人本想拿了他們審問幕后黑手是誰,他們負隅頑抗一陣見無法脫身,竟都抹了脖子都做了那刀下亡魂去了。
千防萬防,還是有隱在暗處的漏網之魚。
這不,汝城的城主中了招兒,青衣姑姑便耽擱下來,為那老爺看傷。是以他們瑤城之行便耽擱下來,幾日都不能成行。
城中加強了守備,士兵們和江湖人士聯合起來,守住城門排查,也在城中巡視。
只是自古當官的和跑江湖的都不怎么對付,連累惠能大師一直居中調停,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