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頭娃娃將那些饅頭塞到嘴里,兩頰鼓了起來,她全身上下一絲內(nèi)力也無,腳步虛浮,不會武功。
整張臉也就那雙眼睛能看,其他都長得太寡淡了。
母夜叉用兩個指頭捏起一個饅頭,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她可能習慣了被人伺候,使了一個眼色,三娘又屁顛屁顛兒兒跑去拿了一壺茶水給這大神倒起。
“家里幾口人啊?怎么來這觀里?你師傅教你什么?怎么一點武功也沒有?”
要不是自己臨時撤了八分力氣,那一鞭子過去,你不死也殘。
陪吃陪喝不夠,還要陪聊啊,我跟你素不相識,有什么好嘮嗑的啊大姐!
“家里五口,我是老幺。來這觀里是避難,我其實是燒火丫頭,主要的工作是打雜來著,不是這觀里的女弟子。”
母夜叉約莫是個女權(quán)主義者,
“女弟子怎么了?女弟子就污了這觀里的門楣?”
三娘訕笑,“這倒不是,主要是我天資愚笨,到哪里都負責打雜,這打著打著就習慣了。其實我很愿意鮮衣怒馬,坐吃等死的。”
“呵呵,你這想法倒是奇特,除了燒火打雜,你還會些什么?”
母夜叉小口小口吃完了四個饅頭,又飲了一壺茶水,那小腹還是那么平坦,都不凸出來一丟丟。
“嗯,還會唱些小曲吧。”
吃飽了喝足了,她難道想整點娛樂生活?
“真,真唱啊?”
墨蓮小師傅,李釋然同志,你們還要多久啊,我快背不住了。
母夜叉見女娃娃磨磨唧唧,一掌打在木頭做的桌子上頭,嚇得茶杯和食盒都跳了起來。
“讓你唱你就唱!”
青云觀的大殿里頭,站了一個駝背的老叟。他佝僂著身子,右手拄著一根老樹枝一樣的拐杖。
他正細細打量這大殿之內(nèi)幾人高的尊師寶相,耳中卻突然聽到后院方向傳來一陣令人敗興的歌聲。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好運來我們好運來,
迎著好運興旺發(fā)達通四海。。。”
在場的所有人都滿頭黑線。
駝背老頭耳朵微動,是那個死丫頭!他起步縱身躍起,朝后院的方向略去。
母夜叉被三娘的小曲嚇了一跳,她打了一個手勢,
“你平時在觀里就唱這樣的小曲?”
三娘羞澀的低下了頭,“個人興趣,難登大雅之堂。師傅從不讓我唱歌,他情愿讓我劈材。”
在林家坳子家里,三娘唱歌唱得很少,自己對唱歌只通九竅,實際上一竅不通。
虎妞倒是有一把好嗓子,聽她唱山歌是一種享受,聽我唱山歌,是一種折磨。
每回爹爹去了縣城,三娘和能武分配了家務活,一旦輪到三娘劈材,三娘就喜歡哼些小調(diào)。
若能武在旁,他必定把斧頭從三娘手中奪了去,將她趕出去打豬草,“求求你別唱了,魔音繞耳,我聽到得做三天的噩夢!”
“你師傅倒是個明白人。”
母夜叉朝廂房內(nèi)喊到:“奪命鴛鴦在此,道長怎么不出來見上一見,想當個縮頭烏龜嗎?”
房門終于打開,一臉虛脫的墨蓮邁開步子跨了出來。
出來的只有墨蓮一人,他臉色凝重,出了房門又趕緊把門關(guān)緊,可能李釋然同學還得泡在里頭,不能見風的緣故。
“怎么,你家?guī)煾凳莻€童子?”
母夜叉感到好奇,墨蓮的年紀小,個頭就到她的腰間,看起來著實不向一個得道高人。
三娘沉痛的頷首,“他老人家輩份比較高啊!”
“死丫頭!”
虛空之下,一個崒滿了毒藥的暗器朝三娘飛了過來,墨蓮將三娘往身側(cè)一扯一帶,那暗器將將就著自己的耳邊擦過,釘在房門之上,入了寸許。
毒鏢是只熟鏢,老頭是個熟人。
院內(nèi)又來了一人,正是許久之前襲擊咱們的那個駝背的怪老頭!
場下幾人表現(xiàn)各異。
墨蓮處變不驚,三娘嚇得蹦了起來,很想藏到墨蓮身后,一看他還沒自己高,只得作罷。母夜叉卻冷哼一聲,并不將這怪老頭放在眼里。
怪老頭看見穿著紅衣的云娘,心下一喜。見她神情冷冰冰的,又心生苦澀。
那死丫頭竟然藏在道觀里頭,害自己一頓好找。那小子和這死丫頭那日僥幸逃脫,自己和手下追索了幾日,都不見這二人蹤跡。
他們又趕到瑤城,想來個守株待兔,卻見瑤城城門緊閉,城內(nèi)瘟疫彌漫,早以不準任何人出入。
那小子受了自己的毒鏢,應當命不久矣,只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死丫頭在此,那小子必定也在觀里。
“那小子身在何處?說出他的下落,我給你一個痛快!”
駝背老頭朝三娘喝到。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輸人不輸陣,你都要殺我了,左右是個死,還不如傲氣一點。
怪老頭被激怒了,一拐杖朝咱們撲了過來,墨蓮只是內(nèi)力雄厚,卻不會一招一式,會武功的那個還躺在里頭不知如何呢。
那拐杖還未到咱們近前,母夜叉的長鞭已經(jīng)甩了出去,二人的武器纏斗起來,那怪老頭左右閃避,不敢置信的問到:“云娘,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