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動一下試試？”
聲音真的很低，就像兩個人平常嘮嗑一樣，毫無波瀾，甚至讓人聽了想打瞌睡。
偏偏這一聲響起的瞬間，夢魘的身子直接一哆嗦，但他刺入曾益的右手是硬生生的僵住，沒有產生一絲絲的動彈。
夢魘都在詫異，自己是如何辦到這高難度動作的？
“你，你……”夢魘驚恐無比的看著一臉淡定的曾益，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和剛才那個焦黑的小老頭臨死前肯定一模一樣。
我究竟招惹了一個何等恐怖的怪物。
剛才……那一聲是龍吟？
早已經消失在歲月中的龍，怎么可能還會存在于當今世界呢？這不科學！
“我怎么了？”曾益說的很平靜，“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可是任你宰割的。”
“我……我……”夢魘有種罵娘的沖動，雖然夢魘這種妖怪由夢境而生，食夢而長大，并無父母可言。
“還不把你骯臟的爪子拿開？”剛才的龍吟再次從曾益的身體里響起。
夢魘驚恐萬狀，不帶絲毫停滯的將自己的爪子從曾益腦袋里抽出去，然后站在原地打起哆嗦來。
曾益扭扭脖子，甚至用手摸一摸自己的額頭，明明前一秒還被夢魘的爪子刺入，卻沒有一丁點的傷口留下來。
真的很神奇呀。
“小黑龍，你醒了呀？”曾益笑著說道，語氣里沒有一點的驚訝。
“我要是再不醒來，這世間最后一條尊貴的黑龍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曾益的聲音里傳來小黑龍鄙夷的聲音。
“嘿嘿，死不了死不了。”曾益笑著回答。
在旁人看來，曾益像是在原地自言自語。
“先把眼前的這個家伙解決了吧。”曾益撇撇嘴，看向夢魘。
看到曾益朝自己看過來，夢魘下意識打個哆嗦，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大……大人。”
“放我離開著夢境世界，沒意見吧？”曾益道。
“沒，沒！”夢魘趕緊接話，在它說話的瞬間，曾益看著眼前的景象已經再度變化。
不到一秒的眩暈過后，曾益看到自己已經重新站在了方圓家里的客廳里。
視線剛剛恢復清明，他就看到了眼前一臉懵逼穿著女裝的方圓。
“……”曾益，哪怕之前看過了，還是覺得好辣眼睛啊。
趕緊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方圓的父母還在熟睡中，氣息平穩，倒是沒什么大礙。
還好這老兩口子還在睡著，不然醒來看到妖怪的話，估計會被嚇的夠嗆。
“我的頭好暈啊。”方圓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同時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臉驚恐的看向曾益，方圓臉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真心實意拿你當兄弟，你特么竟然想上我？
“滾一邊去！”曾益直接投過去一個白眼，就看到剛才還站在方圓背后的夢魘直接朝著方圓的臥室里跑去。
“哪里逃？”
曾益直接追過去，方圓呆呆的愣了一秒后，也反應過來，緊追了過去。
方圓剛剛推門進去，就看到曾益站在窗戶邊緣，掄起右掌，朝外面的夜空拍去。
“不要啊！”靜謐的夜幕下，傳來了夢魘絕望的慘叫聲。
嘭的一聲！
漆黑的夜空炸開一抹璀璨無比的焰火，無數的火星子向四周輻射而去。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有焰火誒！”
小區里散步的人們紛紛抬起頭來，看著夜空即將消逝的火光。
“呼！”看到夢魘被炸成渣渣，曾益長呼一口氣，就覺得無比強烈的虛弱感直接涌遍全身。
“又來！”慘叫一聲，曾益作勢朝著臥室里面跌落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身女仆裝的方圓腳踩舞鞋，一步跨作三步遠，直接撲了過來，一把接住跌落下來的曾益。
兩人四目相對，曾益想了想，還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太特么辣眼睛了。
……
“爸，媽，要睡覺的話回臥室再睡吧，不然容易著涼！”方圓將父母輕輕推醒。
他的父母揉揉眼睛，互相看著對方：“今天有點累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小益呢？”
“看你們睡著，就沒打擾，他先回去了。”方圓笑一笑，低頭看看自己，嗯，剛才那身辣眼睛的女仆裝已經換了。
曾益走在小區的路上，看著四周沒人，這才小聲嘀咕一句。
“你啥時候醒來的？”
小黑龍的聲音響起：“呵呵，你個腹黑男，你早就知道我醒來了吧。”
“嗯。”瞧著自己被小黑龍看穿，曾益呵呵一笑，“在看到女孩容貌的一瞬間，我的確差點心神失守，那個夢魘真的很狡詐啊。”
“然后你發現我醒來了，所以將計就計？”小黑龍無語，這小子年雖不大，心眼咋這么多呢？
“你這次應該不會馬上再睡過去了吧。”曾益推開自己的防盜門，打開了屋子里的燈。
“嗯呢，暫時不會了。”曾益的心臟附近，小黑龍不停的游動著。
曾益簡單洗漱后，坐在床上：“喂，你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難道你是寄生在我體內的一條黑龍？”
小黑龍聞言，游走的身體盤成一圈：“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所以說，我真的是黑龍？”曾益吃驚道，那我父母也是黑龍嗎？
小黑龍鄭重的點點頭：“可以這么說。”
“那我父母……”曾益咬住了下唇。
“他們……是人類，并非是黑龍一族！”出乎曾益意料，小黑龍否定了曾益的猜測，“嚴格意義上來講，你是這世間最后的一條黑龍了。”
“可是我的身體里，為什么會出現兩個意識，你和我？”曾益皺緊了眉頭。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黑龍用爪子撓撓腦袋，“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你這個意識才對。”
“……”曾益滿頭黑線，我是那個多余的？
“哎呀呀，關于你的秘密，其實我也只知道這點了，如果你以后實力變強一些，將那些封鎖的黑龍記憶全部打開，或許現在的疑團都會自然而然的揭曉咯。”小黑龍說完，便不再言語。
曾益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我……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