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后，鮮血將本就是紅色的泥土染得更加鮮紅。

黃昏下的紅土地顯得格外凄涼。

此刻，沒了危險氣息的干擾，蜚對于繼續前進便沒了太大的抗拒。因此，御手也就不必費力地駕馭它。

腦腔中，老祭司對女皇微微躬身，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就坐。

“成功了嗎？”有人問。

“請看。”老祭司攤開自己的手掌，將手里的東西展示出來。

那是一顆黑色的晶體。

“看來這次的祭品有著落了。”

女皇向祭司微微點頭：“辛苦您了。”

“我的超凡力量都是由祭壇賜予的，為祭壇準備祭品本就是我的職責，您不必客氣。”老祭司話里雖然謙虛著，臉上還是忍不住洋溢出微笑。

……

另一邊，雖然剛剛一起并肩經歷了一場不算壯烈的戰斗，李牧的待遇依舊沒有什么改進。好在可麗兒一直陪在他身邊，兩個人聊了會兒天，變得熟悉起來。

“你剛才仿佛變了一個人，身上的衣服裝扮也都不一樣了，那應該也是一種超凡力量吧？”可麗兒對李牧剛剛獲得的金手指很是好奇。

“哈哈，應該是吧。”李牧很尷尬地敷衍著。

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呢，怎么跟別人說？況且，現在這群女人對我到底是什么態度現在也看不出來。

這種關系到自己的實力的東西最好還是別讓他人了解得太清楚，這樣方便以后隨機應變。

如果敵人不清楚你的實力，那么，在需要的時候，你既可以選擇隱藏實力、扮豬吃老虎，給敵人一個驚喜；也可以選擇夸大自己的實力，讓敵人心懷顧忌，不敢打自己的主意。

可如果自己的斤兩被敵人了解得明明白白，那可就糟了。李牧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孫子兵法》這樣的中華文化的瑰寶，雖然課堂上沒有老師教，但是曾經作為一個好學生的他課后是有自學的。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雖然表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可麗兒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李牧的內心卻還忙著做“知己”的事情。而“知己”的核心就是了解自己體內那套G神留下的“深淵”系統。

一個新奇的事物擺在面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對待方式。對于一個思維僵化定勢的人來說，他們拒絕接受未知的、新鮮的東西，因此很難弄懂和掌握好這個新事物。而對于一個充滿好奇的、活潑好動的年輕人來說，探索和掌握未知正是能令他們興奮的一件事。

李牧自然屬于愿意接受和了解未知的后者。

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接受了G神對自己做的解釋、接受了這個名叫“深淵”的金手指。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很多人不愿意正式，李牧恰恰不是這種人。

然而接受和認同未知是一回事，了解和掌握未知又是一回事。

地球上，有的老人還不會用智能手機，而有些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卻已經能夠很熟練地用手機購物、看影視劇、玩游戲了。

這是說老人的智力不如孩子嗎？

當然不是！

這只是因為這些孩子們更有好奇心，他們對智能手機接觸更多，更敢于嘗試而已。如果老人們真的愿意花時間去了解和摸索智能手機的用法，同樣也很快能學會。

對李牧而言也是同樣的。雖然對于“深淵”，他并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他敢于嘗試。

就像之前在與可麗兒建立心靈之橋的情況下，他對在精神交流中保留內心隱秘進行的嘗試一樣。

李牧的第一個嘗試就是關掉視界中的那塊全息屏。

沒辦法，看任何東西的時候都有個全息屏擋在眼前影響視線和注意力，這樣真的很難受。

李牧做了很多嘗試。

首先，最簡單的嘗試是看全息屏的界面上有沒有相應的關閉按鈕。界面上大部分圖標都是灰暗的、不可點選的，李牧將其他能嘗試的所有圖標按鈕都試了過去，失望的發現界面上并沒有關閉自己的選項。

好在他還有其他收獲，比如了解了某些圖標和選項的作用。

其實，換一個角度想，如果能在界面上進行對界面的關閉操作，那么界面的打開操作又該怎么設置呢？

“開”和“關”雖然是兩個動作，但大部分時候，器物的開關都是綁定在一起設計的。否則，這樣的設計就不方便、不人性化。

李牧嘗試的第二種方法是在內心想著要關掉眼前的全息屏，看看能不能用意念來對系統全息屏進行開關的操作。

很遺憾，這項嘗試失敗了。

此后還有其他的嘗試，但比之前兩個，都不太靠譜。

最終他只能頹然的放棄關閉全息屏的這項嘗試和研究。

“只能慢慢習慣眼前這樣的視界，透過半透明的全息屏來觀察世界。……”郁悶的李牧苦衷作樂，來了一段押韻的“freestyle”（即興說唱）。

“李牧，你能再變成那個樣子嗎？那個樣子的你看起來很厲害啊！”可麗兒無不期待地看著李牧的眼睛請求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一天才十五分鐘的‘游戲時間’，這也太短了吧。”李牧內心吶喊著，表面卻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可麗兒反問道：

“可麗兒，你的心靈之橋有很多好處，不用開口就能交流，而且可以無視兩人間的距離。你平時會一直與人保持這樣的心靈聯系嗎？”

“當然不會。我們在這劫余之地所能使用的魔法、神術等超凡力量全部來自祭壇。祭壇的供給是有限的，承擔不起無節制的消耗。而且，心靈之橋還是一種消耗很大的法術，如非必要，是禁止使用的。”

“那就是了。我的變身也是跟你一樣的，消耗很大。如非必要，是絕對不會使用的。”李牧現在跟可麗兒交流已經變得放松、自在了很多。

一方面是因為兩個人之間聊的多了也就便熟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之前的謹慎源于李牧自身的弱小，而現在的李牧手里多了一份底氣。

李牧的底氣來自于口袋里的那把P250手槍。雖然變身時間（也就是“游戲時間”）結束后，那種對槍械譬如指使的熟悉感也隨之消失，可這把槍依舊在李牧的手上。

就目前了解到的情報，這群女人中，像白發老祭司、可麗兒這樣的施法者很少。

其余的，即使是女皇衛隊中那些英勇善戰的女戰士，也都只是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她們在被那些長蛇咬中后一樣會流血、中毒、麻痹；被那些長蛇纏住脖子一樣會窒息。那么，以此看來，她們如果挨上子彈……

李牧的手指在口袋中摩梭著P250已經被捂熱的把手，感覺很溫暖、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