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燊在床上躺了10多天后,終于得到了陳母以及醫(yī)生的允許,可以下床活動一下。
所以陳宇燊現(xiàn)在就像脫韁的野馬,有多高就蹦跶多高。很難想象10多天前他剛剛醒來氣若游絲的樣子。
還記得那時候,他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跟死人的區(qū)別就在于他還有呼吸。
陳宇燊度過了危險期,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對于強光還有一點不適應,眼前從有個模糊的人影,到人影漸漸清晰,仿佛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腦子有一股眩暈的感覺,似乎被釘在了枕頭上,很沉重。等陳宇燊適應過來,腦子能夠運轉(zhuǎn),終于想起了眼前的人影是誰。緊接著陳宇燊就一臉茫然兩眼懵逼的看著熱淚盈眶的喬森。
喬森的熱淚讓陳宇燊先是一陣感動,而后又覺得有點惡心。因為喬森的表象就像是陳宇燊老婆應該有的反應。
陳宇燊剛剛醒來的臉上似乎不能及時的完成大腦的指令,但木訥的臉也無法掩藏陳宇燊眼里的嫌棄。
不過很快,陳宇燊就反應過來了,躺在床上的陳宇燊內(nèi)心變成了興奮和充滿了惡趣味,下意識的想要拿手機出來拍照留戀,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疼痛感隨之而來。
從陳宇燊睜開眼,到內(nèi)心感情復雜的變化,以及到最后感覺到自身的疼痛這一過程,經(jīng)歷了漫長的1分鐘??上攵愑顭霈F(xiàn)在有多遲鈍。
陳宇燊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此時也是一陣后怕。
陳宇燊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剛醒過來的他卻是無力開口。只能有氣無力的看著喬森興奮的起身要去叫醫(yī)生的背影,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陳宇燊就這樣要死不活的躺了幾天后,終于能暢快的說話了。只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第一句對喬森說的話不是謝謝,不是埋怨,卻是:“我想吃椒鹽蝦、辣子雞勁辣的!一碗白飯,還有就是能不能讓木頭給我做一個東坡肉?!”
才剛剛能說話就已經(jīng)這么不安分了,更別說允許下床了。
允許下床走動后,陳宇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樓暢快的跑了幾圈。
回來之后,陳宇燊興奮的拉著喬森的手:“我決定了,我要去表白!你不用勸我了!”
“我倒下前最后悔的事就是沒來得及跟她說我喜歡她!我覺得我和她還是很有希望的!”
喬森看著一腦門熱血的陳宇燊,冷靜的戳破了陳宇燊的美夢:“她在部隊。而且她是蕾絲?!?/p>
此時的喬森有點體會到了平時林林和自己相處的心情了,原來站在金字塔頂端是這么的寂寞而無奈。喬森默默的鄙視陳宇燊的智商。卻又萬分的同情陳宇燊的經(jīng)歷。
陳宇燊稍微冷靜了一點,看著喬森,眼神堅定的說道:“可能她,不是一個真正蕾絲,只是在騙我而已?;蛘咚隍_她自己!我覺得她對我是有點不同的!所以我還是要試一試!況且像她家那種情況,她不敢出柜的!總是要嫁人的,我很愿意當她的擋箭牌!”
喬森翻了一個白眼,嘲諷道:“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你喜歡的人也不喜歡你,你們兩個湊在一起真的是剛剛好哎~”
陳宇燊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卻說:
陳宇燊躺著的這段日子,腦子里面渾渾噩噩的,很多過往的畫面閃過。
陳宇燊又想起高三那一年,自己摔斷了腿的時光。
說實話,那段時光,直到如今,陳宇燊都覺得那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那時候的陳宇燊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自己,多美好的日子!
「還記得那時候,陳宇燊的手和腳纏著厚厚的紗布,是謝婉茹開著西門東哥的小電摩,嘟嘟嘟的風雨無阻的接送陳宇燊去補課。
記得有那么一個晚上,補習結(jié)束:
謝婉茹扶著陳宇燊下樓梯。
陳宇燊提議道:“要不要去宵夜?”
謝婉茹一副這還用說的表情看著陳宇燊:“當然!”
陳宇燊:“吃什么?”
謝婉茹平淡的回答道:“都吃。”
陳宇燊疑惑的問道:“都吃?”
謝婉茹聳了聳肩解釋道:“就是一路走,一路吃回去唄?!?/p>
陳宇燊一言難盡的看了謝婉茹一眼。
兩人坐上了小電驢,陳宇燊扶著謝婉茹的腰,坐在車后座上。
陳宇燊感嘆道:“男人婆,你的腰真的比我的還要結(jié)實。你有腹肌嗎?”
謝婉茹驕傲的挑了挑下巴,挑釁道:“當然!難道像你一樣嗎,因為是骨頭所以硬~”
陳宇燊手欠的戳了戳謝婉茹的腰,很好,小電驢從直線前進變成了曲線。
謝婉茹把車剎停,轉(zhuǎn)頭對著陳宇燊的豬頭大喊道:“找死?。∥以陂_車你居然戳我的腰!你給我下車!自己跳回去!”
陳宇燊緊緊地抓住謝婉茹腰側(cè)的衣服,一副被逼良為娼的樣子盯著謝婉茹:“這是喬森給我借來的車!你憑什么讓我下車?!”
謝婉茹酷酷的下車:“好,那我把車還給你。我自己走回去?!庇谑前衍嚪藕?,留給陳宇燊一個瀟灑的背影。
陳宇燊一蹦一蹦的跟上謝婉茹的腳步:“喂喂喂!你怎么跟個娘們似的,這樣就生氣了?!”
陳宇燊艱難的跳到了謝婉茹身邊,搭著謝婉茹的肩膀,以支撐自己殘破的身體。
謝婉茹瞥了一眼陳宇燊:“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挪開?男女有別。還有車鎖了嗎?”
陳宇燊非常賤的說道:“我沒把你當女人?!?/p>
謝婉茹翻了一個白眼:“但是我把你當女人了啊。所以,車鎖了沒?”
陳宇燊氣急敗壞的說道:“鎖了。你說誰是女人??!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像女人啊!”
謝婉茹冷靜的說道:“你。”
陳宇燊憋紅了臉,想不到怎樣才能帥氣的反駁:“你!你…。個死男人婆。”
“我發(fā)現(xiàn)你跟林林呆在一起太久了,身上都有林林的影子了,這說話的語氣,這神態(tài),還有這損人不帶臟字的能力。嘖嘖嘖~簡直就是翻版的林林,就是這智商~你補課十年也不一定追的上?!?/p>
謝婉茹瞪了陳宇燊一眼:“滾!”但是卻沒有將陳宇燊摟著自己肩膀的手推開。而陳宇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在謝婉茹的身上。
每當這種親密接觸的時候,陳宇燊自己都有一種錯覺:其實謝婉茹是喜歡自己的。
特別是陳宇燊看到了謝婉茹不耐煩而拼命忍耐的側(cè)臉時,陳宇燊總會覺得謝婉茹這是對自己愛的深沉的表現(xiàn)。
然而多年后現(xiàn)實卻告訴陳宇燊,謝婉茹真的把他當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