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來縣城西街上，鄭屠戶隔壁住著一戶人家。家里住著母子二人。老婦十分疼愛二十六歲的兒子。這位年至二十六尚未婚娶的書生喬鵬宇每日除了讀書練習功課，也到扇花街林醫生開的醫館幫忙抓藥，每月賺的一些銀錢為老母親分擔生計。平日里跟隨林醫生跑前跑后，也略懂得岐黃之術。他母親平時每日蒸了包子到街上賣，賣得銀兩也夠兩人的日常開銷。

這喬鵬宇和秦曉風、莫華杰亦是同窗好友。這一日莫華杰正在為自己的婚姻大事發愁，將這兩位好友約出來到館子喝酒。還是當日莫華杰偶遇秦曉風的那個去處。席間喬鵬宇也問及莫華杰近來的遭遇之事。

“實不相瞞，我自個兒真沒個主見。不知如何處置是好。這都是家父替我安排的一切，我也只是依照他的想法做事。”

“莫公子，你這樣可不行哦。”喬鵬宇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把你的真實想法說出來，畢竟以后是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

“那天我就說過他了。”秦曉風說道。“男人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舉棋不定。莫華杰你是不是男人，是你就站出來該怎樣怎樣。”

“你該不會是覺得相親這種方式討來的老婆比不上那種自由戀愛的吧。”喬鵬宇說道。“不然呢。你還想怎樣，你這么好，家里都替你前前后后都安排好了，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不是沒有道理的。”

按理說，結婚前男方和女方是不應該見面的。當然莫華杰的父母比較開明，尊重孩子的意見。只是對趙姑娘來說，卻是不甚好。姑娘家本不應輕易拋頭露面，今既已見了面，倘若他日此事不成，有損趙姑娘清譽。

“況且，你正月十五過后，還要往那禁軍教練營去。這又是一大害處。你若只在金來縣城里還好，偏要往那京城高處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點軍的校尉到我家門口指定要一個人。家里衡量之后只有我是最得閑的，讓我過去。”

“唉，讓我說你什么好呢，你這個愚蠢家伙。人家讓你去你就去啊。你有幾個兄弟，他們為什么不去。我看你到那訓練營中，也不會撈著什么好處，對你是百害無一利。那種地方真的不適合你待。你為此還要放棄讀書功名。你也不想想這關系到你一輩子的事情，怎么輕易就答應了。”

“我有的選擇嗎！”莫華杰說道。“如果我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的罪名，我們家總不能因我遭殃。”

這下子堵的喬鵬宇沒話說了。

“其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華杰兄，你也不要輕易氣餒。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朝廷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現在是軍人，首要的職責就是服從。只是十年寒窗苦讀不能白費了，你每日除了參加演練，功課不能落下。得閑就溫習一下。到時指不定還可以參加科舉考試。”

“這樣子他相當于比我們多一條出路。”喬鵬宇說道。

“不好說，指不定到時候又變卦不讓考。”莫華杰沮喪。

“樂觀點同學。這沒什么不好的。你節后可照常到營中，照常參加演練，把身體練的結實了。有朝一日你若成為武官你又懂得文字，想也是不錯的。”秦曉風說道。

“只我到軍中，控辜負了趙小姐。”

“你可與她書信往來。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要拘泥兒女私情。你若兩邊照顧的過來，你可與趙小姐保持聯系。若感覺難以維系時，還是應當以前程事業為重。”秦曉風說道。

“曉風兄所言甚是。”莫華杰說道。“我在想，節后我去了京城。定是沒有機會和趙小姐見面了。不曉得家里人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安排婚姻之事。”

“這種事情每個人遲早都要經歷的。”秦曉風說道。“也許你沒有領會家里人真正的用意。”

莫華杰說道：“事情都已經發展成為這個樣子了。我也不想走一步計一步。”

“你小子還有的挑是嗎？這已經非常妥當了，你看你家里的人替你想得多周全。你到那軍營中，只要肯努力，肚子里中又有幾滴墨水，遲早有一天會出人頭地。”喬鵬宇說道。“到時候升官發財，在京城安置一住所，把妻兒接過去住，豈不是很完美？”

“想的倒是輕松。唉，就這樣子吧。”

“怎么回事呢，兄弟。”喬鵬宇說道。“你若嫌棄人家趙姑娘拖累你是自可以到她家將此事挑明了。你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這也許對你們都好。”喬鵬宇看著莫華杰說道。他故意將語氣放緩，因為當心說錯了話。沒準這莫華杰心理還在想著趙姑娘呢！

“你在營中可好？每日辛苦不？”秦曉風問道。

“那邊還好了。正常每天的訓練我都能堅持下來。只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非常想念這邊的親人朋友們。”

“凡事有利必有弊，你想開點。有的事情不必這么糾結，男人做事爽快一點。”

莫華杰給秦曉風喬鵬宇的酒杯添滿酒，舉杯，說道：“來，今日特意感謝二位兄臺為華杰排憂解難，華杰在此謝過了，先干為敬。”說完，一仰頭干了。還特意將酒杯倒過來給他們看。

秦曉風喬鵬宇見狀說道：“莫兄弟說這話客氣了。能夠替你分擔一些煩惱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情。我們很樂意為你效勞。”說罷也當面飲盡了。

三人重新分次坐下。莫華杰說道：“趙姑娘有一個哥哥，名叫趙敬平的，他前些日子找上門來，要我為他鑄制一把隨身攜帶的寶劍。我家兵工廠一向大哥和父親來掌管的，我只說此事不難只消跟他們說一聲就可辦到。我看那趙敬平相貌品行是可以結交之人，有機會一定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秦曉風又說道：“最近你們可聽聞一件大事？”

莫華杰道：“什么大事？”

秦曉風說道：“你道朝廷為何突然如此重視禁軍？”

莫華杰道：“不知。”

喬鵬宇說道：“可是天外飛船的事？按道理我們不應該在這里議論此事。”喬鵬宇似乎知道秦曉風說的是什么。

秦曉風說道：“沒錯。當時據說那艘大型飛船在帝都上空停留了三個多月。讓那些皇宮大臣們倍感壓力。”

“因此禁衛軍就顯的極為重要了，他們要負責保衛京城的老百姓和皇帝大臣們的安全。”

“而你作為新加入的禁衛軍的一員，你想想此時你應該做什么？”喬鵬宇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