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來時李牧已經將一只龍鳥的內臟整理干凈了,正對著月光吃力地往里面塞各種香料。秦淮這才想起來要趕緊生火,將撿來的柴火整齊的圍城圈,又拿出火折子點了一撮茅草扔到了柴火中央,頓時一撮明亮的火焰就蹭蹭蹭地冒了出來。
李牧搓了搓手,呲牙道:“暖和啊,等會兒喝點酒肯定更好了。”
秦淮看著火光照在他臉上映射出的暖暖笑意,心中不由得開心,砸吧砸吧嘴道:“快些烤吧,我餓死了。”
“好好好!你讓開,我把它架上去!”李牧找來一根樹枝穿過匕首留下的兩個口子,豎在面前得意地看了眼,又朝秦淮道:“你去端碗酒來,等會兒澆上去,肯定更香!”
秦淮拍拍手,贊同的站起身,“虧你想得出,芙蓉釀加上這腌制過的龍鳥肉,簡直絕配!”說完,趕緊就跳上亭子端了碗酒下來。
李牧趁她上去的間隙就已經把龍鳥架了起來,接過她端來的酒就從頭開始將整只龍鳥淋了個遍,一滴滴的佳釀混著油脂滴入火中發出滋滋地響聲,同時一股難以想象的香氣霎時間彌漫了整個山澗。
秦淮激動地看著那只龍鳥慢慢變色,醬汁的紅色被烤的微微加深,漸漸變成了赭色,有些像是乳豬的顏色,卻又沒有乳豬的油膩氣息,芙蓉的清香混合著各色香料的味道輕易地就打開了人的味蕾,讓人口水都泛濫了。
秦淮看著李牧緩慢的動作很是心急,不停地推他的胳膊,不耐煩地催。
李牧無奈,一個勁兒的扇火加料,不停地翻轉架子上的龍鳥。
“你快點啊,餓死了,餓死了。”繞是如此,秦淮還是等不及了。
李牧沒法子,只好先試著切了一小塊兒肉用匕首戳著遞到了秦淮嘴邊,叮囑她,“你小心點,先嘗嘗,沒熟就吐出來。”
秦淮胡亂地點點頭,興奮地咬下了那一小塊肉,頓時唇齒留香,肉質細膩讓秦淮都不敢仔細嚼,胡亂抿了兩下就咽了下去,回頭又一臉渴望地看著李牧,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鷹。
李牧苦笑不得,只好先找理由撇開她的心思,對著亭子里的酒努努嘴道:“方才還是要就著酒吃肉,現在怎么倒把酒扔一邊兒了。”
秦淮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聽李牧這么一說才一拍大腿,興奮地起身,“你不說我都忘了,等著啊,我這就去拿酒。”
李牧點頭,借著火光看到她晶瑩的唇瓣,心頭不由得一熱,還好火正旺,秦淮看不到他臉上的紅暈,看秦淮轉身他立馬就低下了頭心情復雜的反復反轉架子上的鳥。
“酒來嘍!”秦淮一只手拎著壇子,另一只手拿著兩只碗眉角含笑地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了李牧身邊,動作麻利的倒出了兩碗酒。
那酒極為純凈,微微泛著些芙蓉的淡紅色,借著火光看去,煞是好看。
秦淮滿意地把兩碗酒擺好,又重新回到嗷嗷待哺的狀態,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只鳥。
李牧看她這樣子不由得好笑,安慰她道:“別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秦淮撇嘴,顯然很心急,那模樣就差撲上去搶了。可是又想吃到最好吃的,只好焦急地等待。
那龍鳥在李牧的翻轉下顏色比先前更深了,是不是的發出滋滋的聲響,勾的人心癢癢的。
“真香啊!”李牧使勁地嗅了一口。拿下龍鳥湊近仔細看了看,回頭對秦淮笑道:“饞貓!等不及了吧!”
“可以吃了吧?”秦淮砸吧砸吧嘴,瞇著眼盯著李牧手中的龍鳥。
李牧噗嗤一笑,拿過方才放酒的碗,用力撕下一只鳥腿肉放進碗中遞給秦淮,小聲叮囑她:“仔細燙,慢點吃!”
秦淮興奮地接過小碗,拿起肉就打算塞嘴里,突然余光瞥到李牧仔細盯著龍鳥的側臉,看了眼手里的鳥腿,很是心疼地撕下一小塊肉遞到李牧嘴邊。
李牧看到遞到他嘴邊的一塊肉,心中一暖,低頭張嘴,仔細咀嚼,眼角的笑越發擴大。
“好吃嗎?”秦淮一邊啃著鳥腿,一邊還不忘問問李牧的感想。
李牧毫不猶豫地回答:“好吃!再來口酒就好了。”
“酒?”秦淮掃視了一下面前的一團亂,找到倒好的一碗酒,遞到李牧嘴邊。
李牧一低頭,就這么就著她的手一飲而盡!
“你慢些喝,肉還沒吃幾口呢!”秦淮嘴里含著肉含糊不清地道。
李牧笑笑,徹底把龍鳥從架子上拿下,得意道:“這回是真好了,你可以敞開吃了。”
秦淮解決了一只腿正在爽快的喝酒,聽他這樣說立馬放下酒碗,常舒了一口氣,暢快的往后一仰,對著天空道:“真是痛快,美酒,美食,還有知己相伴!”說完,又給自己倒了碗酒。
李牧看著她這般高興,自己心里也是暢快,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碗,痛快地一飲而盡。
自從沈云英出現以后,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靠近地一起肆意妄為了。其實論親疏他們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就覺得再也插不進她和沈云英之間了。可是,他到底還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這么與她越來越遠,最后只剩下知己二字。
秦淮被李牧搶了酒也不惱,又動作迅速地給自己倒了一碗,只是還未到嘴邊,一道聲音就先打斷了她的動作。
“我說是哪兒飄來的香氣,原來是你們倆在這兒獨享美食呢。”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林中走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