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漾緊抓著曾泊言的衣袖,他的人已經擋到了她身前。
秦靈師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倏地站起身來,警告女孩子,“我可告訴你,隔壁就是刑房,我有一萬種折磨你到生不如死的方法。”
“唔唔唔。”女孩子瞬間慌亂,睜大著眼睛,鼻子急促地呼吸。
秦靈師抬手示意,一旁的男人“刺啦”一聲又將膠布扯開。
嘴巴得到自由,女孩子抓住機會立馬開口:“你!我就說進來的時候怎么有股血騷味兒呢?原來你們……你們是不法分子!我,我剛才就只是想再嚇嚇她而已,你們,你們別亂來!我我我……我有很多小弟的,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到時候你們就遭殃了!”她說到最后臉色已經慘白。
“說謊也得氣勢足一點兒嘛。”秦靈師冷哼一聲,靠近她低聲道:“要不是你剛才只是想嚇嚇她,現在,你已經是一灘血水了。”
女孩子臉色大變,由白變青,看著曾泊言的模樣充滿了驚恐。
葉微漾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當是秦靈師在嚇她。
曾泊言回頭,輕聲道:“我們回家。”
“嗯。”她確實累了。
“等等。”秦靈師叫住他們,走上前,從西裝口袋里抽出一張黑色的名片,遞給葉微漾,“來,葉妹妹帶著,沒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聊天,我每天都很閑。還有,最近危險的很,曾二少忙的時候可以來我們這兒,比較安全,我隨時歡迎你哦。”
“謝謝。”葉微漾誠懇道謝,伸手接下,低頭看了看名片,原來秦靈師的名字叫秦栩生。
“不客氣,小劉,送貴客出去。”秦栩生微笑著吩咐。
站在女孩子左邊的男人頷首答應,“是。”
他走上前,率先出了房間,在門口微微鞠躬,“請。”
曾泊言牽著葉微漾的手,護在身前走出房間。
走出靈師工作室,二人便乘車回家。
回到家,兩人一前一后洗澡,葉微漾先洗,吹干頭發后就上床休息了。
等曾泊言穿著黑色睡衣進來的時候,葉微漾已經蓋著薄毯睡著了。
曾泊言輕輕躺在她身邊,一手環過去擁著她入睡。
已是深夜,萬物俱籟,屋子里靜靜悄悄只能聽見熟睡后的呼吸聲。
大約凌晨兩點的時候,曾泊言發覺懷里的人不對勁。
她正在發抖。
他猛地坐起身來,卻發現她一副驚恐的模樣,額頭滲出冷汗,身體也蜷縮在一起。
伸手替她擦了擦汗,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柔聲叫她的名字,“微微,微微,微微。”
似是聽見了,葉微漾遽然睜開眼,雙手仍舊緊緊環抱著自己。
“微微,怎么了?做噩夢了?”頭頂上方傳來沙啞的關切聲。
葉微漾轉身平躺,抬眼看他,只這一眼,她卻再次驚現異常。
葉微漾的瞳孔緩緩睜大,表情惶恐萬分。幽暗的光線下,面前的男人不知怎的,突然變成一棵猙獰、腐爛又黑暗的銀杏樹!它甚至有鼻子有眼有眉毛,枯黃腐敗的銀杏葉掛在枝頭,搖搖欲墜。它甚至還在叫著她的名字,只是那聲音聽起來仿若魔鈴的噪音,讓人難受又惡心。
她的脖子仿佛被人遏制住,呼吸不得、叫喊不得。
不過一瞬間,葉微漾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便被嚇暈了過去。
“微微!”曾泊言急切地抱住她,一手搭在她的額頭,釋放溫和的妖力,緩解她的不適。
她這明顯受驚的樣子曾泊言自然看得出,他蹙了蹙眉頭,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滿眼的心疼憐惜。
看來這幾天的事,已經形成夢魘了。
兩個小時后,葉微漾醒來,她窩在曾泊言的懷里。而曾泊言還在熟睡,平和的睡顏,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她伸手去撥了撥。
然后摟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膛。
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夢,但是印象模糊,只隱約記得夢境不太好,是個噩夢。
她試著去回想那個夢境,卻覺得無比頭疼,腦門兒發脹。
她緩緩坐起來,取下床頭柜上還充著電的手機。
看了看時間,倒是還早。
輕手輕腳下了床,她走出臥室,繞過客廳走進廚房,簡單煮了鍋粥。
趁著熬粥的時間,她走進衛生間洗漱。
等她洗漱完出來,看見曾泊言正在廚房揭開鍋蓋用勺子攪了攪鍋里的米粥。
她走過去,站在廚房門邊,叫他:“阿言。”
他回過頭,眼神還很惺忪,“微微。”
她笑了笑,說:“我去換衣服了。”
他點點頭。
一起吃過早飯后,曾泊言開車送她到了公司。
一如既往的工作,原以為平靜的一天卻被突如其來的人給打破。
原本給李滄公司設計的職裝圖已經敲定最后的圖稿,樣衣部門已經加班加點做出了樣衣,就等著李滄那邊派人來確定最后的樣式,如果滿意,那么就可以開始大批生產,如果不滿意,那么洵美的設計部門就進行二次修改。
之前兩方已經商量好,樣衣制作好以后,李滄那邊派出他們的生產總管和設計總監過來看樣衣,可是今天,身為老板的李滄卻親自帶著下屬來了。
由于對方老板都來了,程璇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所以親自去了樣衣部。
但是樣衣部的其他樣衣及材料是不能給其他公司看到的,所以樣衣部門大門之外另設了一個大廳做以接待看樣衣的客戶。
葉微漾在樣衣部門內部的茶水間泡了四杯咖啡,然后整齊放在托盤之上,端著托盤就往部門外的大廳走去。
程璇、李滄以及另外兩個下屬對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張碎紋黑色大理石桌,何輕輕則站在程璇的邊兒上。
葉微漾走過去,將咖啡一杯一杯端到他們面前,擱在桌上。
“程總,李總,吳總管,黎總監,請用咖啡。”
“多謝。”吳總管說道。
葉微漾保持職業微笑沖他禮貌地點點頭,然后走出大廳,在茶水間放下托盤。
最后再次走進大廳,抬頭挺胸地站在何輕輕的另一邊。
別的先不說,氣勢總要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李滄本想拉攏吳揚的人脈圈以及資源合作商,但吳揚的垮臺肯定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想當初得罪了她們,如今又若無其事親自登門,也不知是來道歉還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