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守很快便著人將那個男仆帶了上來,但是來之前,便已經給這男仆喂下了毒藥。
只要那男仆在現場死不承認拖延時間,等到毒性發作,便成事了。
而且此人并不知道他已經時辰不多,為了保命定會隱瞞。
看著男仆跪在地上,張太守心里笑的一片陰寒。
此時地上的男仆渾身都在顫抖,因為面前的男人是當朝天子,還因為今日他下跪在這里,背負著罪名。
“皇上,奴才并未潛入客棧擄走天選之后,而且奴才并非年輕女子失蹤案的兇手,請皇上明察啊!”
男仆自然知曉太守府的主子們背后做的勾當,也明白太守交出他是打算讓他承擔一切,但是如果他把事情都說出來了,不僅太守府以及諸位會完蛋,而他也沒有好下場。
就算他承認,也交不出那些年輕女子,一交出來必定扯上太守府,那他的家人……
他這種給太守賣命的,實則已經被迫拿家人做了抵押,出事時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是不承認,皇上已經咬定了他,采取些許嚴厲措施,必會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結果。
然而張太守就是利用了男仆的這般心里,才會把人交出來,然后悄悄毒死此人。
他已經派人在男仆的屋子里放了今日毒發的藥物,給男仆制造畏罪自殺的事實。
玄麟打量著地上的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冤枉嗎?不過咱們先不說這個,朕先給你看一幅畫,看了便知。”
“啊哈?”男仆甚是驚惑,不明白玄麟到底要做什么。
而張太守更是苦惱,一方面因為玄麟不按常理出牌,另一方面是男仆的毒根本沒有發作!
他不由得心急起來,盯著男仆,手心里都是虛汗。
玄麟不著痕跡地看一眼張太守,接著從袖中抽出一幅畫卷,抖開放到眾人的面前。
“你可知這位女子?此女嘴角有一顆痣,形象最是鮮明不過。”
男仆已經愣了,這不正是他那天抓回去的出逃的女子嗎?
張太守手心中的汗珠已經出了一大片,這女子他也認得,看來皇上是真找到證據了,不由有些心如死灰,不過覺得還是要碰碰運氣,他做柳州太守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滅掉。
“皇上……”張太守準備出聲,卻被玄麟打斷。
“你知還是不知?”
那男仆一愣,立馬回過神來,“奴才不知!奴才真的沒見過此女!”若是他抵死不認,那拿他也沒辦法。
“難不成還要等朕直接在太守府搜查這位女子的下落你才和盤托出?”玄麟對復又看向門外,“可否請太守大人將太守府門外被攔截的禮部尚書請進來,朕可是交給了他辦重要的事。”
“禮部尚書?”張太守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皇上到底讓禮部尚書辦了什么事?
玄麟頷首,看著張太守。
張太守也不敢耽擱,趕緊讓人去門口請人進來。
在等人的一小段時間里,張太守覺得分外煎熬。
“臣參見皇上。”禮部尚書進入書房后先向玄麟行禮,接著說道:“皇上交代的事情臣已經完成。”
說著禮部尚書便將從衙門取到的年輕女子失蹤案的綜卷拿了出來,呈上去給玄麟。
“張太守想必很熟悉這東西吧?”玄麟翻看了一眼綜卷,然后把東西遞給禮部尚書,“你給張太守和這個男仆念一念我說的那個案件綜述。”
禮部尚書領命,把相關那個女人的備案信息都念了出來,“……此女嘴角一個痣,形象鮮明。”
“都聽到了吧,這畫中的女子正是綜卷里記錄的失蹤女子。”玄麟將畫收起來,“你們可知朕為何這般篤定?”
男仆有些崩潰,張太守卻還是辯解:“皇上,您這般懷疑臣府上的男仆,實則在懷疑太守府,可臣等沒做過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啊!”
玄麟嘴角噙著笑,“張太守說的倒是符合朕的心意,朕正有此意。煙兒姑娘在初次入太守府那日,撞見了這男仆抓捕出逃的這位年輕女子的事情,太守為了掩人耳目,自然要處理煙兒姑娘,而且煙兒姑娘身份特殊,張太守此法不正是一箭雙雕?”
“而這男仆的神情,估計也能證明朕所說的吧。”
只見男仆一臉死灰白,神情驚恐。
“你還不將實情說出來?”玄麟輕聲說道,男仆聽了卻如重錘入心。
張太守也慌了,沒想到皇上用顧左右而言他的方法,把事情漸漸揭開。
“奴才……奴才認罪!奴才確實助紂為虐,幫助太守大人捉取年輕女子。”經受不住心理壓力的折磨,男仆承認了張太守犯下的罪責。
張太守瞳孔猛縮,“你、你血口噴人!”
張太守沒想到這男仆這么快便把他出賣了,難道他不顧及他的家人了嗎?
“皇上,請您相信臣!”
“信不信,朕找人查一查便是,這煙兒姑娘要是在太守府里出半點兒事情,恐怕太守不是掉烏紗帽這么簡單。”
太守還想再掙扎,這時突然有仆人跑進來。
“老爺,不好了,老太爺的病又犯了!”
“什么?!”老太爺這一出事,簡直是給張太守雪上加霜。
張太守一向以孝為首,為了老爹的安危,直接拜了一拜玄麟便跑離書房。
“這張太守,膽子還真是大。”禮部尚書神色諱莫地說道。
玄麟不言,眼里漆黑深如漩渦。
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