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觀經(jīng)濟學(xué)講，得到某種的東西成本是為了它所放棄的東西。

李哲非常清楚，前往快船面試，必須要放棄加入UCLA教練組。

這讓他陷入猶豫，如果面試失敗，那將會是兩手空空，聲望也將跌倒谷底。

球迷喜歡造神，也喜歡毀滅神。

試想一下，瘋狂三月的預(yù)測之神，竟然無法得到任何執(zhí)教機會，那紙上談兵的標(biāo)簽，將在會長期貼在他身上。

這是成名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多糟糕的事情都會通過媒體暴露在球迷眼中，但球迷難以通過媒體知道他被國王管理層坑慘了，還主動放棄加入灰熊。

這種情況，讓他陷入猶豫，但一分鐘后，他便做出決定，要前往快船面試。

之前一段時間，所有努力皆是為了成為一名NBA教練。

即便現(xiàn)在遇到困難，也沒有理由提前選擇放棄。

說矯情點，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要說放棄雷霆的機會后不后悔，他自問后悔。

可后悔有啥用呢？什么都不能改變，為今之計，只有抓住這最后的機會。

如果失敗了怎么辦？

沒想過，他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

25號一早，李哲如約來到快船隊訓(xùn)練中心。

整個訓(xùn)練中心空蕩蕩的，一個快船球員也沒見到，連工作人員人員都非常少，燈也沒怎么開，黑漆漆一片，顯得十分冷清、而缺乏活力，要不是那碩大的球隊招牌，李哲會認(rèn)為找錯了地方。

接待人員更是沒有，保安詢問之后，讓他按照地址自己去找。

因為是首次進入，對功能區(qū)分布不夠熟悉，李哲花費5分鐘才找到對應(yīng)房間。

砰、砰、砰。

李哲先是禮貌地輕聲敲門，但無人應(yīng)答，只能再下手，力道更大一些。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原來沒上鎖，李哲干脆直接走進去。

一個身材肥碩的老年人正在打電話，聲音非常大，表情略顯猙獰。

他認(rèn)出來那是快船隊老板唐納德–斯特林。

“球隊前往紐約參加選秀的報銷標(biāo)準(zhǔn)太高了，得往下降三分之一！“

“什么？已經(jīng)降過了？這是最低標(biāo)準(zhǔn)？那在機票上想點辦法，現(xiàn)在是夏季旺季，有很多航空公司打折，你看一看有沒有什么組合套餐之類的活動。”

“還有你跟埃爾頓–布蘭德談的怎么樣了？我可不想為一個玻璃人支付1640萬美元的工資，你得想辦法逼他跳出合同成為自由球員，明白嗎？”

“好了，我有拜訪者，等會兒再聊。”

斯特林掛掉電話，抬頭正眼看向李哲，做出一個招手的姿勢。

“杰米李對吧？坐吧。你能夠準(zhǔn)時前來赴約，沒有讓我失望。”

李哲此時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斯特林居然逼球員埃爾頓–布蘭德跳出合同，那可是老船長啊！

布蘭德為快船效力7年，將生涯巔峰期完全奉獻給快船。

雖然只帶隊打進一次季后賽，但不算功勞也有苦勞，這特么也太絕情了。

“我知道你剛才聽到我的談話了，不用緊張，沒關(guān)系，我不會擔(dān)心你向媒體透露，我的名聲在大眾眼里已經(jīng)夠壞了，不差這一次，我也不在乎。”

夠狂！怪不得敢和湖人爭奪洛杉磯球市！

“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李哲聞言有點懵，合作什么？

似乎是發(fā)現(xiàn)李哲感到疑惑，斯特林嘿嘿一笑。

“你不會以為我看上你在教練方面的才華吧？”

“怎么說？難道是找我當(dāng)球探？”李哲瞬間皺眉。

斯特林連連擺手，“不，你誤會了，我教練沒興趣，對球探更沒興趣。”

“教練在我眼中只是一個負(fù)責(zé)擦屁股的職位，我不相信什么戰(zhàn)術(shù)體系，菲爾杰克遜沒有喬丹，能拿幾個冠軍？”

“我搞球隊是為賺錢，為更方便地從市長手中得到土地開發(fā)權(quán)，現(xiàn)在我們可以達成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這番話講下來，李哲更加蒙圈，“你到底什么意思？”

斯特林聞言搖頭，失望地嘆氣。

“我以為你這么聰明的家伙，應(yīng)該能想到。”

“你在拉斯維加斯賭博的事情我都知道，硬石賭場的老板是我朋友。”

“同時我也知道你沒什么錢，只能玩點小的，以至于最后只贏到幾十萬美元就上了賭場觀察名單。順便說一下，你狂贏喬丹這事兒，我非常喜歡；你和巴克利在電視直播上爭論那事兒，我也非常喜歡。我早就看不慣那兩個家伙了，如果你什么時候和魔術(shù)師約翰遜爭論，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幫你加油。”

“我想和你一起開一家線上賭場，當(dāng)然也會在拉斯維加斯開設(shè)實體中心，主要經(jīng)營NCAA瘋狂三月博彩業(yè)務(wù)，以你預(yù)測之神的金字招牌，肯定會大賺一筆，如何？”

拉斯維加斯首家線上賭場上線了？

李哲第一時間想到這個梗，

千算萬算，沒算到斯特林居然是找自己談這件事兒。

“我沒什么興趣，我只想找一份教練工作。”李哲起身就要離開。

“別急，別急。”斯特林再度招手，“剛才我不說了嗎？我們是合作，你在哪家賭場掛個名，每年瘋狂三月給出幾個預(yù)測，為我吸引到關(guān)注就行。”

“作為回報，我可以聘請你擔(dān)任快船隊助理教練。”

“合同我們每年簽一次，你隨時可以走，我也不用冒風(fēng)險長期支付你工資，這是一場雙贏的和合作，賭場方面也會給你分紅，你難到不動心嗎？”

李哲動心了，不是分紅，也不是工資，而是合同每年簽一次。

這種簽約方式，他能最大化地保證自己的時間不被浪費。

快船隊非常混亂，但只要他能展示出自己的才能，就不怕被埋沒。

而且斯特林這人看似很鬼扯，可與許多喜歡頭腦發(fā)熱的老板相比，其實非常容易搞定，只要能賺錢就行，能賺錢就能搞定一切。

“怎么樣，考慮得如何了？”斯特林追問，眼神和語氣都充滿渴望。

李哲從斯特林情緒中，感到急躁、興奮、緊張。

顯然，只要達成合作，那斯特林會賺到盆缽滿地。

此刻，斯特林有求于人。

“我們可以合作，但我得先知道，我在賭場股份占多少？”李哲開始討價還價。

預(yù)測之神這塊金字招牌，可不能隨隨便便給出去。

“5%！不能再多了！”

斯特林說這話時咬牙切齒，但李哲并未從他情緒感到‘堅決’。

“10%！給賭場拉人關(guān)系到一個賭場的主要收入。”

“最多5%，你沒開過賭場，不知道其中的復(fù)雜性，否則我也不會隨便向你透露我的想法，有很多事情需要花費大量的財力去搞定，拿5%已經(jīng)非常高了。”

“那我看算了吧，反正你不需要我也能賺到錢。”李哲再次起身要走。

“好了，我們各退一步，7%，我把自己的那一份給你2%，你不能再要更多了。”斯特林再次招手示意坐下來。

“你當(dāng)我數(shù)學(xué)白癡么？各退一步怎么也該是7.5%……”眼見斯特林臉色發(fā)黑，李哲決定見好就收，“7%也可以，我得安排一個我的人在線下賭場，否則容被你給騙了。”

“這個沒問題，但我作為讓步給出2%的股份，你也應(yīng)該要拿出一點誠意。”斯特林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悠，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坑一把李哲，“這樣，你第一年的工資為稅前12萬美元，我們這是共同創(chuàng)業(yè)，工資意思一下就行了，你肯定知道有很多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CEO年薪都是1美元，我們這算非常奢侈了。”

李哲本打算反對，可一想到后世埃爾金–貝勒起訴快船，每年只給30萬工資，他便放棄這個想法，斯特林就是這么摳。

“沒問題，祝我們合作愉快。”李哲伸出手。

斯特林敷衍地握了一下，“回去準(zhǔn)備一下，明天參加發(fā)布會。賭場的股份合同我會親自擬定，除開你要安排的人，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如果你要找人幫忙查看合同，我可以為你免費為你推薦一次，我是洛杉磯最好的律師。”

…

走出快船隊訓(xùn)練中心，李哲有一種‘非常兒戲’的感覺。

本來是應(yīng)聘助理教練，但卻和斯特林達成合作一起開賭場，助教居然成為附帶的工作。

也就只有碰到斯特林這種無法無天的人才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但不管如何，總算夢想成真，開始NBA教練之旅。

李哲撥通卡莉芙的電話，除開分享喜悅，還順帶告訴她，可以為她提供一份新的、級別更高的、賭場相關(guān)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