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沒有了平時瘋瘋癲癲的模樣，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老人，只是看著衛南的時候，表情有些嚴肅：“我不是讓你們離開這里嗎？你們為什么不離開？”

衛南立刻就回憶起，第二次見到李婆婆的時候，李婆婆說他們晦氣，這里不歡迎他們，原來是在提醒他們離開。

“李奶奶，你為什么要我們離開？”

李婆婆看了他一眼：“繼續待下去，你們會喪命的。”

“為什么？”

李婆婆走向桌子，但是走得很慢，花了幾秒鐘，才走到桌子旁邊，然后在長條凳上坐下來：“別問為什么，趕緊離開這里就對了。”

衛南當然不可能離開，但李婆婆讓他們離開，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又擔心惹惱李婆婆。

這個李婆婆似乎是個很重要的NPC，如果惹惱了對方，導致拿不到這部分線索，那就麻煩了。

李婆婆看出了他的疑惑：“想問什么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衛南不再猶豫：“李奶奶，你為什么要裝瘋？”

“我也不是故意裝瘋，小紅剛死的那陣子，我確實受到了刺激，情緒不太平穩；但是后來我發現，瘋子也挺好的，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李奶奶說。

衛南猜測，小紅大概就是李奶奶死掉的那個女兒。他繼續問：“李奶奶，你女兒的死，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沒想到，李婆婆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們也別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趕緊走吧。”

話題又繞了回來。

“不行，我們千里迢迢到這里來，就是為了來參加祭祀山神的活動，現在活動還沒開始，怎么能離開呢？”衛南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們還有個同伴不見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不聽勸呢？”李婆婆有些著急，“你們再不走，連你們都會沒命。”

“為什么？”

李婆婆只是一味地強調：“你別管為什么了，只要離得遠遠的就行了，山神祭祀也沒什么好看的，你們肯定是被騙了。”

“林林是我們同學，怎么會騙我們呢？”衛南故作裝出一副很相信林林的模樣。

李婆婆卻恨恨地說：“這個林家村，從里到外都爛透了，沒有一個好東西。”

衛南順著這句話往下問：“你為什么這么說？我覺得村里人都挺好的，沒什么問題。”

李婆婆閉著嘴不說話。

衛南見實在是問不出來，就暫時放棄了這個問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李奶奶，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兩個東西，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李婆婆說。

這時候，外面的捶門聲消失了。

衛南卻沒有貿貿然地沖出去。他擔心那兩個人沒有離開，而是不出聲，躲在外面等著他出去。只要他一露頭，那兩個東西就會撲上來攻擊他。

他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外面的動靜。

外面有腳步聲，而且腳步聲越來越小。

他又去隔壁的廚房，透過廚房的窗戶往外面看，沒有看到那兩個東西。再轉頭一看，那兩個奇怪的東西正在朝著村外走去。

這是要去哪里？

這時候，李婆婆的孫子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奶奶，什么在敲門呀？”話音剛落，就看到了衛南，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反應，讓衛南以為自己是什么病毒。

“奶奶，他為什么在我們家？”李婆婆孫子問老人。

衛南見狀，便對李婆婆說：“李奶奶，我走了。”說完便打開門，離開了李婆婆家。屋外，那兩個東西真的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時，天邊已經泛白了。

他去林林家看了一眼，看看林林父母起沒起床。然而，林林父母和林林二叔都沒起床，于是只能在村子里轉一轉。

走著走著，就又走到了王玲的家門口。

王玲家的大門敞開著。

衛南有些疑惑：王玲家的門，之前就打開了嗎？于是決定走過去看看。沒想到，他剛走到王玲家門口，屋里就走出來一個人。

王玲。

他嚇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

“這不是林林同學嗎？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王玲見到他，笑瞇瞇地打了聲招呼，看起來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完全沒有不久前的詭異。這可把衛南搞懵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懷疑自己記憶錯亂，或者產生了幻覺。

“王阿姨，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衛南問。

王玲有些疑惑地說：“昨晚？昨晚我出門去了呀，剛剛才回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衛南認真地觀察王玲，發現王玲的表情非常誠懇，看不出來撒謊的痕跡。

現在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性：要么，王玲是個天生的影后；要么，王玲說的就是“事實”，王玲記憶中的事實。

但是，不管是那種可能，都很奇怪。

衛南又問：“晚上還去山里，王阿姨你不害怕嗎？”

“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再說了，山里也沒野獸，有什么可怕的。”王玲笑著說。

衛南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沒有野獸。他記得很清楚，上次村長阻止他進山，理由就是有野獸，不安全。

“山里真的沒有野獸嗎？”他又問了一次。

王玲很肯定地說：“當然沒有，我們這座山可是附近有名的靈山，怎么可能有危險？”

“靈山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我們這座山有山神，所以非常有靈，山里的野獸都會躲著人，從來不會出現，而且也不會迷路，就算偶爾迷路了，山神也會給你指路的。”

衛南很失望。

他還以為有什么之前沒打聽到的消息，沒想到是這種早就聽過的，毫無意義的消息。

不過，不管怎么樣，有一點能肯定：村長阻止自己進山，不是因為山里有野獸，而是因為山里有什么線索。

看來，他要再進山一次，找找線索。

王玲實在是太奇怪了，衛南也不敢多待，就趕緊離開了。這一次，當他回到林林家的時候，林林家已經開門了。林林的母親也沒有問他昨晚去了哪里。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衛南發現，只有謝亦然和丁智出來吃飯，其他玩家都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