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赫雖然人慫,但腦子還算好使,張北野知道的太多了,他有點將信將疑。
“你怎么知道賢靜死了?”黃仁赫說。
“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你們今晚全部都會死。”張北野說。“除非你們聽我的。”
安政滿不想再聽張北野蠱惑人心,說道:“你還是回房間呆著,明天跟海警解釋。”
“我不急,等著你們來找我。”
張北野說完,看著窗戶外面,狂風暴雨,這天氣可配合得真好啊,衛(wèi)星電話會全部失靈。
大家關(guān)上房門,從外面鎖上,一行人便去找張七順,他也算是嫌疑人之一。
這時候,醫(yī)療師文憲跑過來,跟安政滿說道:“這或許不是男人的精。”
“那是什么?”安政滿驚訝地問。
“現(xiàn)在還不知道,需要DNA去匹配一下,我們有這種設(shè)備。”
“你們?nèi)フ夷切∽樱覀內(nèi)フ移唔槨!钡郎袊f完,跟高宗允兩人離開了。
“小心點。”車海筠喊道,她越來越相信張北野的話了。
她看了一眼安政滿,這個從小看她長大的叔叔,也變得不是那么可信了。
醫(yī)療師文憲拿著張北野的頭發(fā)去化驗,張北野提醒他說:“你小心點,那怪物可能就在你門外。”
“不要危言聳聽,我在這月食號上呆了好久,怎么會有怪獸,而且那種小飛魚不可能變成大怪物的。”文憲堅定地說。
一船的技術(shù)宅,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常識,沒人信張北野的話,他決定不再說了,反正自己的任務(wù)也不是要保護這幫人。
黃仁赫鎖上門,對安政滿說:“如果再有人出事,那就跟他沒關(guān)系了。”
“難道你信他?”安政滿皺著眉頭問,這小子只是一個外人,這些曾經(jīng)的屬下,怎么會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呢?
“月食號就這么大,很容易查出來。”黃仁赫回答。
車海筠拿著射魚槍,轉(zhuǎn)身離開,金東洙想要阻止她,但這姑娘的性格不是一般人攔得住的。
她打著電筒,穿過黑暗的鋼鐵通道,去了賢靜的研究室,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賢靜的研究室里,漆黑一片,除了魚缸的小飛魚,沒什么別的東西。
她站在魚缸跟前,仔細看了看,一群小魚像是看到魚餌一般沖上來,拼命地撞玻璃。
以前她對這種東西沒興趣,以為只是普通的生態(tài)研究,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如此強悍,撞得玻璃砰砰響,像是受到什么東西的召喚,想要逃出浴缸。
突然,門外黑影一閃,她連忙轉(zhuǎn)身,用射魚槍對著門口。
車海筠的膽量可能比很多男人都要大,舉著魚槍,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并沒有看到人。
她發(fā)現(xiàn)轉(zhuǎn)角處屋頂水管上,一堆濃稠的液體,還散發(fā)著腥臭味,地上更是一堆污漬,通向黑暗中。
恐懼頓時占據(jù)了她的大腦,她轉(zhuǎn)身離開,朝醫(yī)務(wù)室走去,應(yīng)該趕緊去通知大家。
黃仁赫從轉(zhuǎn)角處沖出來,差點跟她撞個正著,車海筠嚇得心臟砰砰直跳,沒好氣地說:“我差點射死你。”
黃仁赫早就嚇得臉色蒼白,支支吾吾地說:“醫(yī)……醫(yī)生死了。”
“死了?”車海筠問。
“沒錯,身體只剩下一半,那個中國人說的沒錯。”
“叔叔呢?”
“他跟大家去醫(yī)務(wù)室了。”
車海筠推開黃仁赫,說道:“我去把張先生放出來,你們?nèi)メt(yī)務(wù)室等我。”
張北野看著海水,正在愁眉苦臉的想著到底誰才是天擇系統(tǒng)的宿主,似乎根本找不出第二個啊,除了那油獸。
車海筠打開門,氣喘吁吁地看著張北野。
“你說的沒錯,那東西出來了,還開始殺人了。”
她剛說完,一道雷電劈下,真的很像恐怖片。
張北野抽出兩張紙巾,走到她跟前,擦了擦她額頭的汗珠,說道:“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才能出去幫忙。”
車海筠心里被恐懼占領(lǐng),也無暇顧及張北野的親昵動作。
“你說。”
“以后永遠留在這個船上。”
“什么意思?只要不撤退,我會在這里繼續(xù)上班。”車海筠說,這是她的夢想。
“等我完成任務(wù),這條船可能是我的了,但沒有你不行,這里需要人維護。”
“好的,我答應(yīng)你,快去幫忙,否則你也很危險。”車海筠說,她很慌張,沒心情問張北野想要干嘛。
她根本沒搞清張北野的身份,這條月食號探測船造價高昂,雖然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但公司也不會送給他吧。
張北野跟在她身后,走向醫(yī)務(wù)室,門上地上全是血跡,里面沒看到人,只能看到醫(yī)生半截身體,以及地上的濃液,而那死者賢靜的尸體則全部不見了。
車海筠嘴唇都在顫抖,眼淚差點要出來了,這些人都是她的老同事。
“他們一定是去找尚國他們了,我們?nèi)ジ麄儠稀!睆埍币罢f。
“你說……你說……我爸爸的死,也跟我叔叔有關(guān)?”車海筠痛苦地問。
“沒錯,當年你爸爸想要阻止他的計劃,沒想到他堅持讓你爸潛到深海抓這種小飛魚。”
車海筠擦著眼淚,端著射魚槍,走在前面。
這個真相幾乎讓她崩潰,老爸和安政滿是二十年的兄弟,從大學室友到第七礦區(qū),為了國家石油事業(yè)奮斗終身,她記得老爸是個老實溫和的人,對安政滿也是言聽計從。
他……他怎么能這樣對爸爸?
張北野抓著一根手腕粗的管道,猛地一拽,直接掰斷,拿在手里當武器,至少有三米長了。
昏暗的走道里,到處都是腥臭的濃白液體。
張北野拍了拍車海筠的肩膀,說道:“堅強點,咱們現(xiàn)在得活下去,千萬小心那怪物的舌頭。”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車海筠問。
“日后再跟你說。”
原本這里是車海筠的家,現(xiàn)在變得陌生起來,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
張北野抓著車海筠的肩膀,說道:“小心,前面有動靜。”
這里到處都是走道,很多十字路口,像是一個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