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市第一醫院。
夜色已深,在第一醫院里有一個極為特殊的科室,和其他的醫診部門間隔開,在單獨的一棟樓里。
這里面住著的多是一些特殊的病人,和精神病院里的那些人還不太一樣,很多人看起來非但沒有瘋瘋癲癲,反而聰明異常。
特殊科室是東陵市所有醫院里獨有的,外界的人普遍是當做那種患有特殊病癥的地方,這些年也沒鬧出過什么事來,所以很少會引起眾人的關注和好奇。
今晚的特殊病棟內如往常一樣,寂靜中帶著兩分熱鬧。
白秋玥是特殊科室的主任醫師,同時也是第一醫院的副院長。
這是一個貌美與智慧共存的女人,不過三十五六,她正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手上捧著一本講解神經元治療的古書。
女人正看著入神,走廊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很快一個臉圓圓的年輕護士跑了進來,披頭散發,神色慌張。
“主任,不好了!8號病人又開始發病了,這一次控制不住!”
“抑制特效藥也無效嗎?”
“無效,病人似乎已經產生了免疫力……”
白秋玥急忙將書放下,起身抓起放在衣架上的大褂,“走!千萬不能讓他搞出亂子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兩人很快來到緊急治療室,這地方和尋常的治療室很不一樣,房門都是很厚的鋼門制成。里面搭建了一個大鐵籠,看起來跟囚禁犯人的籠子沒啥兩樣。
白秋玥隔著鐵籠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手腳拴著鐵鏈,躺在醫療臺上,地上散落著藥品和針頭,病人奮力掙扎著,嘴里發出嗬嗬嗬有如野獸一般的聲響。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醫生手上拿著注射器,讓助手用器材壓住病人,對準病人右腳的腳底板,一針扎了下去!
“住手!”白秋玥看到這個動作,急忙大叫,快步沖了進來。
她很清楚,抑制特效藥里蘊含的特殊物質,如果病人已經產生抗體,加持下去非但不能奏效,還會起到反效果。
因為它就像是高倍的興奮劑一樣,蘊含著強大的能量,會幫助病人掙脫束縛!
可惜她還是喊晚了,一針下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8號病人的下身從毛孔里飛速滋生出了堅硬的黑毛!
身上的衣服被毛發刺破!
這種黑毛呈局部生長,很快連臉上也覆蓋住了,男人的牙齒也開始發生變異!
“吼!”
砰地一聲,扣在病人腰上的扣板直接斷成了兩截!
8號病人用力一扯便將右手的鎖鏈掙斷!
“快跑!”白秋玥大喝。
那名男助手和旁邊的醫生反應很快,連滾帶爬地朝著門口跑開,然而當打針的那名醫生也要跑的時候,8號病人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頭!
手腳的鎖鏈都已被碎裂。
“啊!主任救我!快救我啊!”
8號病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滿身黑毛的怪物,宛如一頭黑猩猩,他單手輕而易舉地將這名醫生舉到了半空!
“都出去!快!”
從醫生到護士都已經被病人如今的模樣嚇傻了,唯有白秋玥依然鎮定。
護士尖叫著朝外飛奔,白秋玥趕來的太匆忙,兩手空空,不遠處的地上扔著一臺電壓胸口的器材,她朝前走時彎腰抓在了手上。
“把人放下!我知道你現在的滋味,你要把自己給撕裂開了,永遠不要忘記,你是一個人!抑制自己的殺戮沖動,你一定能做到!”
白秋玥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靠近。
8號病人似乎對這位女醫師有所畏懼,竟朝后縮了幾步,那股狂暴的氣息有減弱的征兆。
被舉在半空的男子已經快嚇死了,本能地掙扎著,抬腳狠狠地踹在這個怪物男的臉上!
“主任救我!他不是人,他就是怪物啊!”
“不要刺激——”
8號病人雙眼通紅,砰的一下,一拳將男子擊飛出去!
這一拳的力道大的嚇人,男人快碰到屋頂,身體將鐵欄都給撞彎過去,鮮血狂涌,落地時五官已經變得稀巴爛。
“死!你們全部……都是死……”8號病人剛剛適應如何說話,說的結結巴巴。
“鎖死大門,這件事不要傳揚出去,去通知院長!”
“主任,你快逃啊!”
“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快點關門!”
門外的護士、助手以及醫生快要瘋了,這個8號病人身體發生了變異,變得力大無窮已經成了怪物,要消滅它得叫來處理應急事件的特種兵才行。
若是讓這名病人從這里沖出去,不止病棟里的人要遭殃,整個第一醫院都要淪為地獄。
“關門!快關門!”
犧牲是小,保全大多數人的性命是大。
厚重的金屬門從外面封死,里面發生什么他們也看不見了,白主任看起來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此時病棟的走廊里兩個小小的身影在緩慢地走著。
那是兩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一男一女。
男孩相貌十分秀氣,個頭不低,但臉上明顯呈現出一種嚴重的病態。
他被攙扶著走路,一只胳膊耷拉著不能動,一條腿也有毛病,走路有點瘸。
相對而言,女孩長著一張瓷娃娃的臉,腳步穩當,看起來是一丁點問題都沒有。
兩人很快來到了房間門口,上面掛著主任休息室的牌子。
房門半開著,男孩將門推開,結果進去一看,里面空無一人。
“奇怪,媽媽去哪兒啦?怎么連門都忘了關?”
女孩看到桌上放著一本很厚的書,拿起來看了兩眼,“哥,咱們坐下等會吧。媽可能是去藥房了,你看!”
她說著還特別晃了晃手上的書,特別是把封皮亮出來。
“小蟬,今天可是《復蘇紀元》資料篇古域開荒的大日子,怎么能少了哥這個高手呢?”
“說不定媽回來配好了新藥,就再等一會嘛。”小嬋撒嬌道。
少年伸手摸了摸小蟬的頭,將她手上的書拿過來,隨手扔到了一邊,“沒用的!媽已經盡力了,我楚修天生命苦,一出生就沒了老子,越長大病的就越重,幸虧有個疼人的老娘,我不怨這兒賊老天!我已經寬恕它啦。我的病要是能治好,又何必這些年試了上百種辦法,上百種的藥物都沒用,我活的挺開心的,就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呢。”
“哥,你別說這種話!”
“哈哈,反正這種事最后就算不死,那也是生不如死,不說啦,去拿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