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不知怎的有點不安的感覺,往客廳看了看,見花影還是在低頭看雜志,好像對這事一點也不在乎似的。
劉姨只得回過頭,幫著洛冬雅抬了行李箱上三樓。
洛冬雅力氣小得可憐,一邊往上抬一邊喋喋不休道:“我哥到底什么毛病啊!為什么裝電梯不裝可以上到三樓的!好重!啊啊啊啊——”
劉姨年老,身體比不得年輕人,干干家務活還可以,但是抬重物卻不行了,上個三樓就已經滿額頭汗珠,還要忍受洛冬雅滿口瞎話,實在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抬上三樓,洛冬雅照例不讓劉姨進她房間幫著收拾,在門口就把她攔下了。
劉姨下樓的時候,洛冬雅還提醒了一句:“你不準進那間房,要是被我知道你進去了,你就收拾東西回老家吧!”
劉姨擦了擦額頭的汗,下樓是要經過花影那個房間的,想了想洛冬雅說的那句話,還是忍住沒有進去。
下樓來對花影道:“太太,您都坐了很久了,要不要先回樓上去,休息一會兒也好。”
花影一直在聽劉姨跟洛冬雅的對話,她明白劉姨的擔心,笑笑道:“也好,正好看書有點累了。”
花影因為成了病患,也有了坐電梯的特權,劉姨照例走樓梯,先一步開了門,卻被房間內的場景震撼住,遲遲沒有進去。
花影見劉姨遲遲沒有進去,不由得問:“怎么了?”同時往房間內看過去。
花影也傻住了——可以說她從沒有見過這么慘烈的場面。
一進門,先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緊接著又看見墻壁上有許多污跡,這味道正是從這些污跡上散發出來的。
花影湊近看了看,伸手摸了一下,無奈對劉姨道:“可樂,橙汁,還有一整份螺螄粉。”
劉姨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花影又抬頭看了看別處,東邊的墻壁上也有一些類似的污跡。
這房間原本為了可以營造一些浪漫少女氣息的氛圍,在床周圍掛著輕柔的紗縵。
而現在,紗縵全部被扯到地上,被人撕成東一塊西一塊的布片。
衣柜門也大開著,里面的衣服全部被倒到了床上,堆積成一座小山似的。
這些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干的,重新收拾好,要花費不少時間。
劉姨心痛不已,卻也只強忍著,上去幫著收拾,剛拿起一件衣服要疊,一只袖子就從上面掉下來。
劉姨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著拿起了兩三件的衣服,竟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而且搞破壞還不是整件毀掉,是絲質衣服就出現了滑絲;細吊帶裙子,就有一根吊帶被剪掉,等等不勝枚舉……
花影見狀,拉開了化妝臺的抽屜,發現所有香水都被一支支打開倒在抽屜里,粉餅眼影口紅之類,碎的碎,裂的裂,沒有一件完整的。
鏡子上還有用口紅書寫的“BITCH”幾個大寫字母,血紅色的字體看著實在是觸目驚心……
劉姨終于忍不下去了,坐在一堆爛衣服里崩潰大哭,“太太,小姐到底為什么要這樣!”
花影忙上去安慰道:“沒關系,叫家政公司多來兩個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