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沙沙的下著,狂風(fēng)依舊在不停咆哮,雷聲仍然時不時的響起,葉傾城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蠟燭在燃燒,微弱的火苗在空氣中跳動著,而陸承淵在凳子上硬是生生坐了一個多時辰,一動不動。此時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趕了一天的馬車也有些乏了,上眼皮跟下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陸大哥。”寂靜的房間里葉傾城輕聲喚道。
陸承淵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葉傾城說道:“怎么了?”
“要不....你過來吧。”葉傾城只露出一個頭說道。
陸承淵這時算是真的清醒了,他并不是很明白葉傾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或者說,他明白。
“你到床上來躺一會吧,明天還要趕路,你打算這樣坐一晚上嗎?”葉傾城見陸承淵不動繼續(xù)說道。
“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吧。”陸承淵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陸承淵心底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可自己也是一個正常的男性,他并不敢確定面對如此美艷動人的葉傾城,自己能夠完全坐懷不亂。
“沒關(guān)系。我們不都穿著衣服嘛。”葉傾城說道,她也知道男女有別,真要是傳出去了她也沒法做人了。只是現(xiàn)在獨身一人還有什么好顧慮的,更何況她一個人真的不敢睡,讓陸承淵在這里陪著她,而讓陸承淵在凳子上坐上一宿她也于心不忍。
陸承淵在心里左右掙扎了一番,然后緩緩的走向了葉傾城,葉傾城拉開被子,身子往里面靠了靠平躺著,陸承淵躺下后睡意全無,兩個人懷里都像有一只小兔子似的在怦怦亂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蠟燭慢慢的燃燒殆盡,屋里黑了下來,突然咔嚓一聲雷響,葉傾城猛的一把抱住了陸承淵,窩在他的懷里瑟瑟發(fā)抖。
…………
陸承淵頓時覺得一股熱氣從脊梁骨極速上竄到脖子,耳朵以至整個身體。如果現(xiàn)在有人能看到他的臉,一定會覺得他的臉跟深秋的紅蘋果沒什么兩樣。
講真的,這么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窩在懷里很少有男人會不動心,陸承淵也不例外,他挪出胳膊把葉傾城抱在懷里,葉傾城也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可是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只是悄無聲息的順從了。
“陸大哥,你為什么會來青州府救我?”葉傾城開口問道。
“六扇門得到消息說東廠要去拿你父親,我們都知道你父親是個好官,能救的我們自然都會救。”
“那你為什么非要蒙著面呢?”
“東廠勢大,六扇門說到底還是跟東廠差太多,為了保住自己也只能暗中出手,我是剛進(jìn)入六扇門,或者嚴(yán)格的來說我還不算是六扇門的人,所以這些事我來做比較合適,只不過京城人多眼雜,我跟六扇門走得近也要注意一下。”陸承淵跟葉傾城解釋說道。
“那....”葉傾城還要問什么,卻被陸承淵伸手堵住了嘴,因為門外傳來了三三兩兩的腳步聲,兩人就那么直勾勾互相對視著。
陸承淵急忙翻身下床,輕聲踱步走到門邊,只聽見外邊有幾人在竊竊私語。
“你說的那個長得國色天香的女人是在這個房間嗎?”
“是,另外一個男人在隔壁。”聽著聲音像是白天那個店小二的。
“好,那個男人房間里迷香準(zhǔn)備好了嗎,可別出什么岔子。”
“放心,準(zhǔn)備好了,保準(zhǔn)明天中午之前醒不過來。”那個店小二回答說道。
“好,一會把那女人扛走,我們哥三個先好好爽爽,過幾天再把她買到怡紅院,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門外三人正小聲盤算著,門內(nèi)的陸承淵可是聽的真切,原來這是家黑店,怕是白天見葉傾城貌美這是盯上了。
陸承淵急步走到床邊對著葉傾城輕聲說道:“這是家黑店,不過你放心,你就裝作什么事都沒有,躺好睡覺。”
葉傾城點了點頭,她哪里見過這樣的局面,有些害怕的裹緊了被子,陸承淵身形一晃藏到了屏風(fēng)后面。
“吱呀”一聲,門被緩緩?fù)崎_了,三個人賊頭賊腦的溜了進(jìn)來,陸承淵從屏風(fēng)后定睛一眼,其中一人正是白天的那個店小二。
三人悄聲直逼葉傾城而去,陸承淵也不著急,輕聲走到房門,把門關(guān)上之后才緩緩說道:“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竟然敢打我的人主意!”
那三人一聽心里咯噔一聲急忙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陸承淵正站在門口處,而葉傾城聽見陸承淵說到他的人,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小悸動。
店小二白天見陸承淵打扮就像個書生,于是壯了壯膽子對著兩人說道:“不用怕,這人怕是個柔弱書生,大不了先解決了他!”
陸承淵一聽不由得覺得好笑,自己哪里像個書生了?
那兩人一聽也是放下了心,為首的一人說道:“你不要多管閑事,爺爺我今天不想殺人,不想死的話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趕緊滾!”
陸承淵聽完呵呵一笑,上前一步說道:“我就不走!”
那人一聽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目露兇光說道:“那就別怪爺爺不客氣了。”說著揮舞著匕首朝著陸承淵沖了過去,其余兩人也跟著沖了上去。
陸承淵猛出一腳,將那人踢翻在地,緊接著又是一個掃堂腿將一人掃倒,最后沖上來的是那個店小二。只見那店小二右手揮舞著拳頭,卻被陸承淵一手抓住店小二的手腕,店小二一愣,任由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陸承淵一拳打在店小二的肋部,他受力不住,疼的叫了一聲,緊接著陸承淵的拳頭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般在店小二的身上快速擊打。
而這時為首的那人又拿著匕首刺向了陸承淵,陸承淵松開手一拳將店小二打翻后,又一把捏住了那人的手腕,指尖稍微用力一掰,那人手腕便被掰斷了,匕首掉落在地上,那人嚎叫著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
剩余那人隱隱約約見為首的那人躺在地上,不由得心生恐懼,爬起來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跑,陸承淵卻一步擋住了,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祈求陸承淵放了他,陸承淵淡淡的說道:“去找個蠟燭點上。”
那人一聽急忙起身,在房間里的柜子中拿出一根備用蠟燭點上,屋里慢慢的變得亮了起來。
此時那個店小二已經(jīng)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翻滾著,而為首的那人卻沒店小二那么幸運,只見他滿臉蒼白的咬著牙哼哼,他的周圍滿地是血,右手耷拉著,手骨已經(jīng)被掰斷了。剩余的那人站在蠟燭邊一臉驚恐的看著陸承淵。
此刻葉傾城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捂著嘴巴看著他們。
“說!你們用這種手段糟蹋了多少姑娘?”陸承淵厲聲問道。
“大俠饒命,并沒有多少,饒命啊。”那人腿一軟倒在地上哭著喊道。
“這事沒多少,怕是謀財害命的事也沒少干吧。”
“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那人只是一味的求饒。
陸承淵緩步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道:“留著你們怕是還會禍害更多的人,這樣的人渣敗類還有臉活著?”
那人萬分驚恐,眼神中布滿了恐懼,混身嚇得瑟瑟發(fā)抖。
陸承淵走到那人身前正要解決了他,卻看見葉傾城正在盯著他,眼神中竟然也帶有一絲恐懼。陸承淵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也罷,留著你們的狗命吧。不過為了防止以后你們繼續(xù)禍害別人,你們也要付出點代價。”
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陸承淵便快速的在三人的襠部狠狠的拽了一腳,凄慘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原本快要昏迷的店小二也瞬間清醒了,三人捂著襠部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這下三人可徹底不能再“為所欲為”了。
陸承淵將匕首扔在地上,厲聲喝道:“趕緊滾!再不走我就殺了你們。”
那人和店小二聽到后急忙顫抖著站起來,扶起地上的那人搖搖晃晃的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此時房間里寂靜的嚇人,風(fēng)雨也在不知不覺中停了。
“好了,現(xiàn)在沒事了。你可以安心睡了。”陸承淵走到床邊對葉傾城說道,葉傾城有些木納的點了點頭。
陸承淵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把門關(guān)上,然后又在凳子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