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鐵面不愿意說,幽水也便識趣的不再逼問了。
為了防止別人起疑心,鐵面便讓幽水先回去了。幽水回去后,果然對此事只字未提,葉傾城等人問她的時候,她只說了去解手了。
第二天,慶功宴結束,各門派的人也便陸陸續續的,全部離開了武當山,陸承淵等人自然也便隨著百曉生回了百曉山莊,雖然幽水有些不情愿,可是也沒有辦法。
而在當天夜里,武當山上來了一個人,西廠督主汪直。
汪直,鐵面和閱微道長,三人悄悄的聚集在鐵面的房間里,西廠大檔頭元景身穿一身便衣,站在門外警戒著。
閱微道長笑嘻嘻的走到汪直身旁,端上一杯茶,笑著說道:“督主?!?/p>
反觀鐵面倒是沒有像他那么殷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然的喝著茶。
汪直輕輕喝了一口茶,然后呵呵笑著說道:“嗯,這茶可比上次的好多了?!?/p>
閱微道長豈能不明白汪直話里的意思,只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汪直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繼續說道:“這事辦的不錯,按計劃走下去的話,,日后朝廷,武林盡在我們三人的掌控之中?!?/p>
閱微道長躊躇再三,才開口說道:“督主,貧道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汪直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閱微道長回答說道:“以貧道在武林中的聲望,可以名正言順的召開武林大會,您讓貧道召開了武林大會,這鐵面兄弟奪得盟主之位,貧道也便不說什么了,只是鐵面兄弟的那套劍法當真是《撼天訣》嗎?”
汪直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鐵面,然后對他說道:“正是。”
汪直話音剛落,閱微道長皺了皺眉頭,不過緊接著便舒展開來。
汪直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反應,起身走到他身邊笑了笑說道:“當初本督許諾給道長找到這《撼天訣》,不過鐵面兄弟早一步找到了,本督也不好奪人所愛不是?!?/p>
汪直繼續說道:“不過,道長也無需擔心,等徹底統一了中原武林,道長想要哪門哪派的功法,本督為你搶來便是。”
汪直既然這么說了,閱微道長也不太好說什么,只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畢竟他不敢與朝廷作對。
這時鐵面在一旁問道:“督主,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
“等過段時間,抽調一些高手進京,對付東廠?!蓖糁本従徴f道,眼神中充滿了興奮。
“對了督主,今日貧道看到無相宮掌旗使幽水了,她竟然沒有死,而且與百曉山莊走的很近?!遍單⒌篱L此時突然說了一句。
鐵面看了閱微道長一眼,然后補充了一句:“陸承淵一直都在百曉山莊?!?/p>
汪直聞言,先是一愣,然后皺著眉頭問道:“跟陸承淵走的很近?”
鐵面輕輕的點了點頭。
汪直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到原處坐下,片刻之后他緩緩說道:“我們的計劃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陸承淵這人太不穩定了,為了大局著想,陸承淵留不得!”
“陸承淵武功不在我之下,怕是沒有那么好殺?!辫F面在一旁說道。
汪直也知道陸承淵的武功有多高,他說道:“本督會從西廠調集一批高手暗中出手,再加上我們三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那陸承淵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在一旁的閱微道長與陸承淵并與來往,自然不是很清楚,只是之前在江湖上聽聞他擊退了陰山派的祝庭,卻不曾想過他的武功竟有如此之高,需要這么多人方可合力治住,因此他驚呼一聲喊道。
“打你三個,不費吹灰之力?!蓖糁本従徴f道。
閱微道長聞言,心中甚為驚嘆。
汪直對著閱微道長說道:“你現在派人去百曉山莊找到陸承淵,告訴他有關于上官群的事需要他來趟武當山,只準他一個人來。”
閱微道長聽完,覺得有些不妥,他說道:“他在武當山上出了事,百曉山莊會不會把賬算到我武當頭上?”
鐵面緩緩說道:“他死了,便不會有人知道了。何況就算知道了,你與陸承淵又無冤無仇的,他們也沒有證據說什么?!?/p>
“就是,到時候還是本督和鐵盟主在背后支持你呢,你怕什么。”汪直也笑著附和道。
閱微道長聽完,點了點頭說道:“那貧道這就去安排?!?/p>
待確定閱微道長走遠后,汪直盯著鐵面問道:“那個幽水,認出你了嗎?”
鐵面輕輕點了點頭。
“為了安全起見……”汪直還未說完,話便被打斷了。
“不能動她!”
汪直的話他明白,怕是又要說什么為了大局著想,留不得!無相宮的人只剩下幽水一個,他不可能讓汪直再對幽水下手。
汪直一聽,有些慍怒,他上前一步走到鐵面的身前,瞪著他吼道:“你別忘了,你的真實身份是上官群,事情一旦敗露對你有多大的影響,本督可以回京繼續過我的安穩日子,可是你就什么都沒了!”
“我知道,但是我欠她的太多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動她!”鐵面此時也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對著汪直喊了起來。他可不像閱微道長那般。
汪直一愣,自從當上這西廠督主起,哪個敢對他大呼小叫的。
當初汪直棄祝庭不用,是因為祝庭有勇無謀,而他需要這種可以替他管理武林的人,可是有能力的人往往容易持才自傲,汪直這才明白,可是事到如今別無選擇,只能等以后穩定了之后,再找人取代了他。
鐵面此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緩了緩情緒,開口說道:“督主,我保證她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的?!?/p>
“好,記住你的話,她最好守口如瓶,要不然本督就替你做了?!蓖糁崩浜吡艘宦?,然后轉身離去了。
待汪直走后,鐵面便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滿眼充滿了無奈和茫然,他仿佛覺得現在這一步走錯了,可是他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