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群已死,武當的人也就不了了之了,武林盟主之位又有了空缺,可是卻再也沒有人敢提此事。
陸承淵身受重傷,失血過多,已經失去了意識,及時救治以后,百曉生便命人將他帶回了百曉山莊,只是陸承淵身子甚是虛弱,期間幸得葉傾城日夜貼心照顧。
而唐門宗主唐堯見陸承淵已無大礙,便離開了百曉山莊。
卻說汪直回到京城后,心里甚為惱火,控制武林的事功虧一簣,還把元景折了進去。不過好在西廠二檔頭葉一邦,在京中統帥打理西廠,與東廠之間倒是相安無事。
而西廠汪直回京后,便利用在全國布下的偵緝網,大量的抓捕緝拿有嫌疑的人員,短短時日,西廠的監獄便已經人滿為患了。天啟皇帝朱由校對汪直的辦事能力大加贊賞,西廠的勢頭儼然已經超過了東廠,爪牙數量更是東廠的一倍之多。
東廠也不敢示弱,同樣在大力的搜捕東林逆黨,表面上看似東西兩廠例行公事,實際上卻在暗中較勁,東廠和西廠這的明爭暗斗的熱度也在快速的提升。
一時間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下,人人惶恐度日,生怕被東西廠拿了去。
這日,西廠督主汪直徑直前往乾清宮,而天啟皇帝朱由校如往常一樣,手里拿著一把刻刀,正潛心的刻著那塊魏忠賢進貢的上好海南黃花梨,他抬頭看著一眼汪直,然后緩緩的說道:“汪公公有什么事嗎?”
“皇上,最近江南一些逆黨猖獗,臣想請皇上把神機營移調到西廠。”汪直說道。
一提到神機營,天啟皇帝朱由校重視起來了。這京城之內有三大營,分別是五軍營、神樞營和神機營。
五軍營隸屬于五軍都督府,原有四十八衛,后成祖北遷后加設二十四衛,共有了七十二衛,人數龐大,主要負責捍衛京師的安全;
神樞營,人數不多,平日里基本只負責皇帝的儀仗和巡邏京城;
神機營是使用火器的軍隊,全營官兵五千人,盡數匹配火槍、火銃等威力巨大的火器。
現在汪直想移調神機營到西廠,朱由校不得不重視起來,他放下手中的刻刀問道:“是什么人竟然需要神機營才能鎮壓?”
汪直緩緩說道:“只是一些窩藏在山中的江湖流寇,不過卻擅于暗布機關,使用暗器。且逆黨窩藏之處,城墻堅固,普通的弓箭根本無法穿透,因此想借調神機營。”
事實上哪有什么擅用暗器的江湖流寇,不過都是汪直杜撰出來了,江湖上的勢力已經不能為他所用了,他只是想找個機會將神機營這把利劍收為己用。
天啟皇帝朱由校沒有急著答復他,而是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沉思了片刻之后說道:“這神機營火器所需的火藥都在京城西南方的王恭廠,你西廠地處城西,這火藥運輸的過程中太危險了。”
“這個問題皇上大可放心,王恭廠距西廠不足十里,平日里神機營的將士像往常一樣駐扎在王恭廠便可,無需運輸火藥。”汪直說道。
聽到這里,朱由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了汪公公的意思,把神機營移調到西廠管轄。”
汪直心中大喜,這神機營歸西廠管轄,對于自己來說無疑是又多了一張王牌,急忙連聲謝恩道。
“汪公公,最近朝中可是有不少人說,你們西廠行事的手段有些過激,此事到底有沒有?”朱由校問道。
“皇上,這定是臣在緝拿亂黨,捉拿那些貪贓枉法大臣的過程中,得罪了某些人,因此他們才會對臣惡意中傷,希望皇上明察。”汪直解釋說道。
“對于那些擾亂朝綱的人,汪公公要盡力去處理。但是也要多少注意分寸,免得總有人把奏章遞到朕這里,朕也很難辦。”朱由校看了一眼汪直意味深長的說道。
“微臣,記下了。”汪直回答說道。
朱由校應了一聲,繼續拿起刻刀說道:“沒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汪直退了出去,走出乾清宮之后,汪直抬頭看了看那高懸在天空之中的太陽,得意的笑了起來,笑里充滿了張揚,充滿了舒暢。神機營在手,西廠如虎添翼。
他將雙手背于身后,大搖大擺的朝著貴妃娘娘的寢宮走去。
貴妃娘娘的寢宮離乾清宮并不是很遠,汪直一會功夫便到了,汪直呵退了宮女太監,輕聲走近殿中。
只見殿內“徹上明造”繪以彩飾,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熏爐、香亭、燭臺一堂,床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貴妃娘娘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正坐躺在床榻上,撫摸著懷里的波斯貓。
“云珠,給本宮把葡萄拿過來。”貴妃娘娘叫的是侍女的名字。
貴妃娘娘見久久沒有回應,不由得有些生氣,轉過頭來大聲喊道:“云珠!”
卻見身著一身官服的汪直站在殿內,不禁眉開眼笑,將懷中的貓拋于地下,身子輕輕轉動,一襲長裙散開露出白嫩如霜的大腿,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汪直呵呵一笑,走到床榻邊坐了下去,貴妃娘娘撲到他的懷中,嬌嗔道:“你說你都多久沒來本宮這了?”
“我現在這不是來了么?”汪直打趣道。
“本宮倒是有些后悔讓你去西廠了,怕是都把本宮給忘了。”貴妃娘娘粉拳錘在汪直的胸口上,嬌嗔一聲說道。
“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娘娘啊,您在我心里就跟皇上一樣重要。”汪直說道。
“得了吧。”貴妃娘娘輕笑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本宮還不了解你嘛,我跟皇上可都沒有權勢重要。”
“那也都是娘娘和皇上給的。”汪直說著一只手摟著貴妃娘娘的腰。
貴妃娘娘嬌哼一聲,問道:“最近后宮有什么動靜嗎?”
“娘娘放心,只要是皇上多看一眼的女人,絕對不會活到第二天早上。有我在,不會讓人威脅到三皇子的地位的。”汪直淡淡的說道。
這些年天啟皇帝朱由校雖無皇后,但是貴妃娘娘儼然已經成為后宮之主,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凡是有了身孕的嬪妃,貴妃娘娘都會讓汪直暗中操作嬪妃滑胎,皇子夭折的意外,而那些地位卑賤的宮女們卻都落得個一命嗚呼的下場。天啟皇帝雖然有過七八個皇子,但是僅活的只有貴妃娘娘所生的三皇子。
貴妃娘娘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枕頭旁拿過一根長長的羽毛遞給了汪直,充滿期待的壞笑道:“來吧。許久都沒看本宮了,你可得好好服侍本宮。”
汪直接過羽毛,一臉邪魅的看著她。
而此刻東廠的魏忠賢聽到此事后,心生一計奸笑著說道:“好啊。這汪直許久不在京城,一回到京城竟然就打起了神機營的主意,這山芋燙手得很,豈是那么好拿的。”
站在一邊的冷三問道:“義父想怎么做?”
“來。”魏忠賢朝著冷三擺了擺手,冷三俯身上前,魏忠賢在其耳間小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