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朱由檢。”他笑著說道。
陸承淵聽完之后卻是震驚不已,這朱由檢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
當今皇帝的名字叫做朱由校,朱由檢乃是天啟皇帝朱由校的胞弟,兩兄弟的感情甚好,因此他也是唯一一個留在京中的藩王。
陸承淵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和善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大明信王,朱由檢!
“信王殿下。”陸承淵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緒,起身施禮說道。
“陸盟主不必多禮,現在我不是什么信王殿下,我只是一個想鏟除閹黨,為百姓謀福祉的大明子民。”信王急忙將其扶起說道。
陸承淵聽完,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
陸承淵心想:倘若信王朱由檢所講屬實,那么鏟除閹黨一事怕是要容易的多,魏忠賢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皇帝誰也不怕,要想扳倒他,只能靠皇帝。
可現如今,天啟皇帝朱由校極度寵信魏忠賢,因此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任了,天啟皇帝朱由校膝下無子,坊間相傳,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便是信王朱由檢。
朱由檢平日里性情柔和,不參與朝中之事,并且多次對外說明,自己只希望做一個生活無憂的王爺。可如今看來,朱由檢是個極其隱忍之人,表面上撇清立場,暗地里卻操控著一切。
“信王殿下找我來,不會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吧?”陸承淵喝了一口茶問道。
朱由檢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我有一事想請陸盟主幫忙。”
“在下之前跟殿下說過,需要在下做的事,在下可以選擇做或者不做。但是,倘若殿下真的是為匡扶社稷,有事請說,在下一定盡力而為。”陸承淵緩緩說道。
朱由檢義正嚴辭道:“如今閹黨勢大,京中朝局動蕩,有些事情是有危險的,做與不做,陸盟主還是可以自己選擇的。不過這次,我希望陸盟主能幫這個忙,因為此事事關重大。”
“殿下請講。”陸承淵點了點頭說道。
“魏忠賢的義子魯奉之前因為王恭廠爆炸一事被殺滅口,可是前不久得到消息,他生前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將魏忠賢的種種罪證全部交到了一個朋友的手里,這些罪證一旦呈到御前,他魏忠賢就是九條命也不夠砍的。”朱由檢緩緩說道,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到這至關重要的消息。
陸承淵聽完后問道:“所以信王殿下是想讓我去把證據帶回來?”
朱由校說道:“證據在什么地方只有那人知道,最好是把那人一并帶回來,送到御前讓皇上親自發落。”
“那人現在身在何處?”陸承淵稍加思索后,問道。
“揚州。”
“那我明日出發。”陸承淵說道。
朱由檢搖了搖頭說道:“我希望陸盟主今日便即可啟程,因為東廠的人也得到了消息,今日已經派人前往揚州了。”
“也好。那我即刻回去,準備出發。”陸承淵聽完后點頭說道。
“我建議陸盟主多帶些人一同前往,內行廠的人個個武功高強,多帶點人以防意外。”
內行廠的人陸承淵沒有正面交手過,但是聽聞他們所說,武功的確要比一般的人高一些,他說道:“多謝信王殿下提醒,我會的。”
陸承淵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朱由檢獨自倒了一杯茶,一絲愁意涌上心頭。
如今閹黨亂政,魏忠賢把控大權,身為皇家子孫,怎么能袖手旁觀,只是這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為之。
陸承淵回到斷衣盟,把此事簡單與朱雀等人講了一下,一開始朱雀等人唯恐是陷阱,不讓陸承淵前往。
陸承淵不得已只得把信王殿下朱由檢的身份搬了出來,朱雀等人聽完后默不作聲,朱由檢的情況他們是了解一些的,此時也不好多說什么。
朱雀和白虎留下來看家,陸承淵帶著玄武以及一些斷衣盟的人,快速出了城,路上未做停歇,快馬加鞭的趕往揚州,生怕被東廠的人得了先機。
揚州府歸南直隸管轄,繁榮昌盛,有“淮左名都,竹西佳處”之稱,又有著“中國運河第一城”的美譽;在唐代的時候,因為經濟實力遠超長安、洛陽,因此有[天下之盛,揚為首]的美譽,更是被譽為揚一益二、月亮城。
陸承淵等人根據信王朱由檢提供的地址,找到一處小院子。門是開著的,陸承淵覺得有些不對勁,進去一看,地上一片狼藉,柜子什么的都有被人翻過的痕跡,看來東廠的人早到了一步。
玄武帶著斷衣盟的人四下查看,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玄武從地上撿起一個破碎的茶杯,仔細打量一番后,走到陸承淵身旁說道:“看來他們人沒走遠,茶杯還有熱水浸泡過的余溫。”
“他們抓到人,應該不敢多做停留,很有可能會直接返回京城。”陸承淵稍加思索說道。
“那我們現在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玄武點了點頭說道。
陸承淵看著玄武問道:“他們只能從揚州城的北門出城,出城后有兩條通往京城的路,一條官道,一條小路,你覺得他們會從哪條路走?”
玄武稍加思索后,緩緩說道:“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從官道走,他們怕在路上出什么意外,想盡快趕回京城,走官道的話畢竟時間上要快上許多。”
“那就從官道追。”陸承淵剛要走,想了一下,繼續又說道:“飛鴿傳書給朱雀,讓他們在京城外埋伏好,絕對不能讓東廠把人帶進京城。”
陸承淵知道,要是在入京之前截不到人的話,一旦他們把人抓進了東廠,那么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眾人急忙出了那揚州小院,策馬而奔。
出了繁華擁擠的揚州城,眾人順著筆直的官道,晝夜不停的一路向北。
而遠在京城的朱雀收到飛鴿傳書之后,組織人馬秘密潛出了京城,埋伏在城外三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