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淵從信王府出來后,買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和干糧,便趕往了靈濟寺。
為了安全起見,在京城之中兜兜轉轉,繞了好多圈子才回到靈濟寺,他可不確定此次有沒有被人跟蹤。
“怎么樣?”陸承淵一回來,朱雀和玄武急忙上前問道。
“看來的確不是信王的事,這事是東廠派人跟蹤的。”陸承淵淡淡的說道。
朱雀聽完后,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冷三,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陸承淵見朱雀情緒太過激動了,擔心她一時控制不住,做了什么傻事。
陸承淵皺了皺眉,對朱雀說道:“朱雀,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你一定要冷靜,現在我們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朱雀看著陸承淵點了點頭,盡力去平復自己的情緒。
“你打算怎么做?”玄武在一旁問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殺了青龍,又殺了白虎還有那么多兄弟,我們跟他們仇深似海,總要先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陸承淵眼中迸發出殺意,狠狠的說道。
“什么時候?”玄武問道。
陸承淵笑了笑,一絲邪魅的笑容涌上嘴角,他說道:“今夜,就是個殺人的好時候。”
“我們跟你一起去。”朱雀此時急忙說道。
“不用,我們現在不適合行動,你們就呆在這里吧,幫我照顧一下傾城,而且我一個人去,來去自如也比較省心。”陸承淵搖了搖頭說道。
朱雀和玄武聽完之后,沒有再說話。葉傾城在一旁卻是緊緊的盯著陸承淵,那眼里充滿了無限的溫柔,陸承淵明白,他朝著葉傾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太陽慢慢的滑落西山,一輪明月悄悄地掛上了枝頭,溫度也隨著低了許多,四人找了一些西廠之前遺留下來的柴禾,在屋內點燃取暖。
一輪明月寄相思,篝火旁,無處話凄涼。
夜半時分,葉傾城和朱雀已經窩在一起,抱著棉被睡著了,陸承淵看了一眼她倆,轉過頭來對著玄武輕聲說道:“玄武,她倆就拜托你了。”
玄武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心點,報仇固然要緊,但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安脫身回來。”
陸承淵會心一笑,他明白現在誰也無法接受再失去一個伙伴了,他緩緩站起身來,打開門出去了。
陸承淵出了靈濟寺后,一路快速潛往魏忠賢的府邸。
氣勢宏大的府門前掛著兩個偌大的紅燈籠,門前四名全副武裝的兵士正在警戒著,陸承淵想了一下,左手拿著那把看似普通的傘,徑直朝著門口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既然是給魏忠賢一個警告,那他就要正大光明的去做!
“干什么的!”
一名兵士指著陸承淵大聲喝道,陸承淵卻不理他,仍然邁著步子向前走著。
那四人見狀急忙拔出腰間的佩刀,全神皆備的盯著陸承淵。
陸承淵面無表情,一邊走一邊拔出傘中的劍,一道寒光閃過,右手中多了一把高光粼粼的劍。
他那渾身布滿的殺意,讓四人心里莫名的驚恐,身子不由得向后退著,一人戰戰兢兢的說道:“快去通知!”
話音剛落,陸承淵出手了!
一個十字花猶如閃電一般,憑空劃出兩道寒光,見血封喉!
那三人手中的刀剛剛舉到半空,便驟然停住,脖根處一絲鮮血蜿蜒流下,緊接著便盡數倒地。
剩余那人回頭望了一眼,滿臉驚恐的尖叫著,在他的眼里,陸承淵就是一個死神,一個步步逼近的死神!
他驚恐著,奮力拍打著門環,期望著此時門內會出來人,將他解救而去。
可惜的是。他的動作和尖叫聲在一瞬間,嘎然而止。兩眼圓睜,一把劍從他的后腦勺插入,然后從他那張大的嘴中插出,伴隨著的還有咕咕向外涌著的鮮血。
此時大門緩緩打開了,一個人睡眼惺忪,沒好氣的說道:“瘋了,不要命了,吵到千歲爺休息要了你的腦袋!”
可是緊接著他愣住了,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猛的向后退了幾步,然后踉踉蹌蹌的往院子里跑。
陸承淵在那人后背猛踹一腳,那人身體將大門砸開,尸體滾落到院子里,陸承淵則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院子里。
與此同時,從周圍冒出了眾多手拿柳葉刀的府兵,見狀二話沒說,一個個叫嚷著殺上前來。
陸承淵冷冷的環視一周,腳下用力一蹬,身體極速向前,與此同時手中的劍劃了出去,一人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劍尖已經深深的插進了胸膛。
緊接著陸承淵借力使力,一腳踢在那人的胸膛上,凌空躍起,手中的劍猶如天女散花一般,讓人目不暇接,根本來不及應付,便朝著眾人身上招呼而去。
腳下的步法輕盈而詭異,時而出現在眾人身后,時而又出現在眾人的頭頂,劍劍不留情,直朝眾人的命門要害而去,不多時,地上已經躺了十多具冰冷的尸體。
魏忠賢和冷三此時聽到動靜,也來到了現場。
魏忠賢冷哼一聲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陸承淵沒有搭理魏忠賢,而是緊緊的盯著冷三問道:“白虎是你殺的吧?”
冷三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今天不該來。”
“你不該殺他!”陸承淵的話也同樣簡單。
冷三撇了一眼身邊的魏忠賢,緩緩說道:“有些事,是我必須要做的。”
“有些東西,也是我必須要討回的。”陸承淵聽完后,緩緩說道。
冷三微微一笑說道:“武功再高,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殺多少?五十?一百?”
“就算你人再多,你又覺得他們能那個本事攔得住我?”陸承淵看了一圈周圍,說道。
“廢什么話!冷三,把他給我殺了!”魏忠賢在一旁可沒有心思,聽兩人在這里說話,他吩咐冷三說道。
冷三有些無奈,他手持一把利劍,向前走了兩步,抬起手中的劍,直指陸承淵說道:“想幫白虎報仇就來吧。”
陸承淵眼角一冷,縱身朝著冷三沖了上去,兩人廝殺在一起。院子里的眾人紛紛后退,他們可不想被無辜傷及。
一個滿心興奮之情。
一個滿心仇恨之意。
亦正亦邪的冷三只有在跟陸承淵交手的時候,才能被激發出那種久違的激情!
兩人的劍同樣如同閃電一般,快、狠、準,直奔對方要害而去!
魏府的院子很大,兩人一會躍至屋頂對招,一會又躍至假山之上對決,眾人的眼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兩人。
兩人相互較量了數十招,不分勝負,魏忠賢在一旁有些慍怒,不停的對冷三嚷嚷著。
冷三皺著眉頭,聽的心里甚是煩躁。這高手對招,最大的就是專注,一招可以決定勝負,也可以決定生死!
就在這一瞬間,陸承淵迅速朝著冷三刺出一劍,冷三大驚,急忙側身相避。可是緊接著陸承淵翻轉手腕,手中的利劍橫掃而去,冷三縱身一躍,同時手中的劍挑向了陸承淵的劍,只聽“鐺”的一聲,冷三連連后退數步。
此時冷三心里極其別扭,雖然陸承淵并未傷到他分毫,可是他的確是輸了半招。
而就在此時,陸承淵突然調轉劍鋒,徑直朝著魏忠賢而去。
魏忠賢大驚,急忙一邊后退一邊大聲呼喊道,他身前的那些人一個個硬著頭皮殺向陸承淵,可是卻一個個好不招架之力,陸承淵像是砍白菜一樣,一劍一個!
眼看劍鋒離著魏忠賢越來越近了,魏忠賢腿下一軟,踉蹌跌倒在地,狼狽著朝著屋內爬去。
這些人論武功自然攔不住陸承淵,可是卻給冷三贏得了時間。
冷三縱身躍到魏忠賢身前,將他護在身后,盯著陸承淵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你要死,魏忠賢更要死!”
陸承淵怒喝一聲,又朝著冷三殺去。而魏忠賢則被幾人扶起保護了起來,他的眼中此時尚有驚恐之色。
兩人又糾纏著較量了數十招,趁著間隙,陸承淵又順勢殺了幾個魏府的府兵。
陸承淵一邊與冷三廝殺著,一邊在心里快速的想著,今天冷三在場,魏忠賢怕是殺不了了,不過今天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不如就暫時先走吧。要不然等東廠的人越聚越多,那時候再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可是冷三正在死死糾纏著,根本沒有離開的機會。
陸承淵朝著冷三奮力的攻擊,將他逼開一小段距離,然后徑直又朝著魏忠賢而去。
冷三大驚,急忙又擋到了魏忠賢的身前。
陸承淵嘴角微微一笑,知道冷三中計了。于是他迅速朝著門外的方向跑去,那些魏府的府兵一個個哪敢上前,紛紛向后退著,這便給陸承淵留出了一個機會。
只見他縱身一躍,然后就勢踩著院中樹木的樹梢,翻出了院墻,緊接著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