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顏沒有低下頭，而是用眸子定定地對著她的視線。眼里沒有委屈，只有心甘情愿二字。

花無顏最“恨”她這副表情，因為冰顏每每擺出這副神態，自己的良心便要痛上一番。

不行，今日不能再為那個賤人感到痛苦！

于是花無顏微微轉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已經有些微涼的茶，頓了頓心神，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有這閑工夫還是去安慰一番江辰吧。”她一邊說著，眼神卻在一直緊緊鎖住冰顏有些微微紅腫的嘴唇，心里的妒意就愈發像一壇開蓋的存放多年的老陳醋，又酸又臭。

說實話，自己之所以會對弦武有情愫，完全基于他身上的那分傲然。

因為江辰也是如此。盡管花無顏不愿意承認，但她的心里始終揮不去江辰的影子，盡管現在對他這個人已經不再愛戀，但每每遇到和他相似的男人，好感便會陡然上升。

雖然以前一些和江辰一般脾氣秉性，樣貌相似的男子，花無顏對他們沒有從好感上升到喜歡，但耐性總會好些，在他們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

自己也會竭盡所能地幫上一把，就當彌補以前遺憾的一些情結。

在花無顏的心里，弦武和江辰的性子相似程度極高，雖然有些地方和其不同，但讓她的眼前有驚喜一亮的感覺，所以才會......

“他，我已經安慰完了。

所以，我也該來你這里還恩了。”

冰顏說話的時候，俏臉上沒有掀起一絲波瀾。往日的稚嫩，清純躲在此刻有些成熟淡定的神態背后。

“還恩？我有什么恩賜予你？”花無顏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肉雖然是緊繃著的，眸子也是帶著譏諷斜睨著的，但心里卻是有些隱隱作痛的。

因為她真的有把冰顏當成好姐妹看待過，否則不會在當初把武功不高，資質也不高的她收為自己的貼身侍衛;也不會在誤會之后，對其只是冷言相待，沒有實際上的動手殺害。

要是其他人，估計早就被埋在墳山的某個角落里......

雖然花無顏時常派冰顏做一些有些危險的任務，但是她知道江辰肯定會在暗中保護，不會有性命之憂，頂多受點傷，吃點皮肉之苦，以解自己心里的一些怨氣。

“還你當日的賞識之恩，還你對我的不殺之恩。”此刻冰顏的眸子仿若一塊明鏡，似乎能把花無顏心里的想法都照出來。

“我知道，當日江辰之事，你對我一直心有芥蒂，但礙于昔日的情分，沒有將我殺害。

我也知道，事后自己和江辰在一起的事實，像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刺透了你的心。”

被戳中痛處的花無顏不由得一抹譏諷的冷笑掩飾此刻的心痛，眸子間的微微濕潤，也被理智強壓了下去。

她慢慢地再次用玉指端起茶杯，緩緩地將茶杯里的茶吞入后喉中，苦澀的味道也慢慢散開。

花無顏原以為即使冰顏當著自己的面提前此事，自己也不會在心痛，沒想到還是輸給了感性，輸給了當年的......

但這副感傷的神態，她可不想讓花無顏看到，略微往上挑了一下眉，冷冷地說了一句，

“那你想怎么還恩？”

原本花無顏只是想噎她一句，因為無論其現在做出什么決定，都修復不了當日的裂痕。

可讓花無顏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冰顏的回答讓自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