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凌晨四點半。
蘇落木睡得正熟，手機急促的響起來，蘇落木的美夢就這樣被打斷，集結了四面八方的散落在夢境中的意識。蘇落木勉強看了眼屏幕，陌生號碼。
蘇落木掛斷電話，剛要放下手機，手機上顯示了一條短信。上面只有三個字。
劉亦然。
蘇落木原本朦朧的意識慢慢清醒。蘇落木按給她發來短信的號碼，撥打過去。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蘇落木放下手機，劉亦然？蘇落木的內心逐漸不安起來。
凌晨五點。
那個號碼沒有在蘇落木的手機上出現，而是出現了另一條短信。
是一串地址。
蘇落木頭深深的埋進枕頭，這些訊息，是要告訴她什么。
蘇落木起的很早，她已經決定了自己去那個地址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搗鬼。她猶豫要不要告訴顧若，還是決定了隱瞞下來，因為，如果有危險的話，她不想讓顧若涉入其中。
蘇落木臨出門前將木棍、小刀塞進包里，未雨綢繆。
劉亦然也早早的光臨了顧若的家。
“你還沒報復夠？”顧若冷眼看他。
劉亦然彎著嘴角，擦擦鼻尖，“可以啊，都住一起了。”
“別廢話，什么事，是不是還是要像以前一樣耍耍狠？”
“跟你敘敘舊。”劉亦然翹起二郎腿。
“就這么簡單？那你何必把蘇落木支走。”顧若聲音也越來越冷。
劉亦然干笑，“你和以前一樣聰明。”
“過獎。”
劉亦然這次把握十足，他能引起顧若的憤怒點。他煩透了顧若總是一副鎮靜自若、處事不驚的樣子，唯有顧若能讓他感受到來自心底的挫敗感。這次，他要看看顧若憤怒挫敗的樣子。
“蘇落木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胡說什么呢！”顧若揪起劉亦然的衣領。
“跟我裝什么啊，都住一起了，我問問不可以？”劉亦然痞笑，暗自用勁拿開顧若的手卻拿不開。
顧若眼底漸漸升起一層寒冰。
劉亦然指指顧若揪著他衣領的手，“這樣不好吧？”
“等你學會了什么叫‘禮貌’，我就松開。”
劉亦然舉起雙手，欣然道歉，“好好好，對不起。”
顧若松開他，劉亦然出于慣性往后微退了幾步。
劉亦然嘆口氣，整理衣領。
劉亦然已經看到他眼底的憤怒了，他認識顧若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看見他跟其他男生或女生打過架，甚至連爭吵都不曾發生過。顧若無時無刻都是清冷的樣子，溫文爾雅，從來不跟人起爭執，他獨立在人事之外。劉亦然很滿意看到顧若現在的模樣，他已經揪起他的衣領了。那么，就讓他看看顧若是不會打還是不敢打，刺激的還在后面。
“我們認識那么多年，我是你的好兄弟啊，你為了蘇落木你不惜把我送進監獄，你的心好狠啊！”劉亦然戳著顧若的胸口，眼中掠過怨恨。
顧若甩開劉亦然的手，冷冷的說道，“你把我當兄弟了嗎？澳大利亞的事故，你利用段向萱制造了那場車禍，不就是想得到我在澳洲的財產么，可是你沒查到我身后的余家兄弟。”
劉亦然自嘲的笑笑，有些失落，“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一切都逃不出利益二字。對嗎？”顧若抬眸對上劉亦然的眼。
“沒錯。”既然顧若已經知道了，那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是時正面攤牌了。
“那你錯了。你根本不懂真情是什么。”顧若淡淡的說道。
劉亦然不屑的冷哼，“你認為蘇落木對你是真情？那你也錯了，大錯特錯！”
“繞這么大的圈子，你不就是想說蘇落木。她怎么了？”
“作為曾經的兄弟，我只想提醒你，我的前女友……”劉亦然挑眉指了指顧若“……你的現女友是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以免你結婚了后悔。”
顧若怔了怔。
“噢，可能你知道了就不想結婚了。”
顧若擰起眉，“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劉亦然觀察著顧若的表情，從容說道，“蘇落木在你出國的那段時間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是她的男朋友。”
顧若淡然，“這很正常，你也追求過她，她動心，沒什么奇怪。”
顧若的反應倒是出乎了劉亦然的意料之外。
劉亦然不死心的繼續說到，“她額頭的那道疤也是為我而留下的。”
顧若眼睛里有了不明的情緒，但他很快就褪去了這種情緒，“然后呢？”
“沒然后了。”劉亦然攤開手，輕松說道，“只是想讓你知道些實情。我就替蘇落木開口了。”
顧若無謂的揚起嘴角，“辛苦你了，為我和小木考慮這么多。”顧若指向門口，“現在我都知道了，你的目地也達到了，我心情不怎么好，不送了。”
劉亦然心里冷笑，蘇落木，我會好好看著你一步步邁向深淵。
顧若仿佛失了全部力氣，小木，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與此同時蘇落木來到了短信上所說的地址，是一個廢氣的鋼鐵廠。
蘇落木凝視四周，鋼鐵廠由于常年荒廢，已經雜草叢生。
蘇落木小心翼翼的撥開雜草，進入了工廠里邊，一推門，粉塵撲面而來，蘇落木咳嗽了幾聲，捂住鼻子。
里邊黑漆漆一片，蘇落木拿出手電筒四處照著，沒有人，只有一些廢棄的設備和零件散散落落的放著。
蘇落木在進來之前就下意識捏緊了包帶，她怕有人突然跳出來襲擊，她拿出小刀握在手腕處著藏在衣袖里。
蘇落木等了一會，周圍靜悄悄的，空無一人。看是自己想多了，她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下了。
那么，那條寫著“劉亦然”名字的短信是想干什么？
蘇落木想到了劉亦然可能已經出獄了。
蘇落木在來這里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她來頂，她不會再讓顧若受一點傷害。
蘇落木感覺到了顧若神色有些異常。
“你沒去余晗的工作室？”
“沒去，剛才來了一個老熟人。”
“劉亦然。”
“劉亦然。”蘇落木和顧若同時說出這三個字，顧若抬眸，“很熟悉吧。”
“他……出獄了？”真的是他，他就究竟要干什么！
“嗯，段向萱幫他出來的。”顧若看向蘇落木，“你一大早去哪了？”
“……我……我去……”
顧若打斷她，“劉亦然發給你的地方。”
蘇落木垂眸，
顧若平靜的望著蘇落木，“他說，你額角的疤是為了他才留下的。”
“看來他都跟你說了。”
“小木，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顧若的心有些痛。
蘇落木的淚劃過臉龐，她閉了閉眼，“對不起，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犯過的錯，我怕你不會原諒我。”
“我會原諒你。”顧若認真說到，“小木，我只希望你不要瞞著我，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承受。”
“當時劉亦然公司拖欠了一個項目工程工人的工錢，這個疤，是我替劉亦然擋鬧事的工人打他的一棍。”蘇落木頓了頓，“因為我那時是劉亦然的女朋友。”
顧若了然的點了點頭，眼神落寞。
“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我也不會再那么幸運的遇見你，加上劉亦然的糾纏，我就答應了他。”蘇落木痛苦的說道，“后來我不小心看了他的日記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是出于報復心理，是為了報復我當年拒絕他，而他當年追求我不過是做給段向萱看的。”
顧若心疼的輕輕撫過蘇落木的肩膀將她摟入懷中。
蘇落木的淚落在他的胸膛。暈染了悲傷。
小木，你的淚落在我的心上，我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