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蘇落玨手中握緊了那份報告。
關于劉亦然父親劉正強的罪證報告。
三年前害她哥哥的人。
蘇落玨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你覺得可能么,他是我父親。”劉亦然嗤笑一聲。“我想他親手把你送進監獄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心里有數了。”蘇落玨嘴角勾起。
劉亦然沉了口氣,“我可以置之不理,但我不會幫你。”他似乎眼前又出現父親兇神惡煞而絕情的樣子,這是他一生的噩夢。他的父親親手將他推進深淵。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蘇落玨說道。劉亦然什么都不做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
“段李和他都是一樣的人。”
蘇落玨身后傳來劉亦然沉沉地絕望的自述。
“你與他們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蘇落玨丟下這句話。并不怪劉亦然,因為,沉入深淵的人永遠都會記得自己所經歷的黑暗。
蘇落玨毫不猶豫的將劉正強告上法庭。
她有足夠的證據。
經過司法調查,劉正強還有經濟詐騙的嫌疑。
判劉正強有期徒刑。
上訴駁回。
蘇落玨又來到了蘇落晨的墳前。
哥哥,你可以好好的睡了。
這份證據是蘇落玨一回國后就動用了所有人脈,到處調查,尋找當年的涉事人,一開始大多數涉事人是回避的,在蘇落玨苦口婆心及威逼利誘下,他們才肯說出真相,并將相關的證據交給她。
不過,想到蘇落晨寬慰的笑容,蘇落玨覺得這些辛苦也算是值得了。
工作室。
顧若嘴角上揚,蘇落玨不再是那個需要他的小女孩了。他的擔心多余了。
蘇落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若了。
蘇落玨是因為工作忙,至于顧若,她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蘇落玨剛進辦公室,就圍上來一群年輕的小姑娘,七嘴八舌的。蘇落玨的桌上放著一大捧鮮花——藍色妖姬。
醒目,刺激。
“姐,這是哪位追求者送的?”
“這花兒太好看了!”
“超羨慕呦……”
“嘖嘖,太大方了,這一束可要不少錢。”
蘇落玨拿起花束里別的卡片。
卡片上:蘇小姐,希望你喜歡。你的何子博。
蘇落木不屑的將卡片扔進垃圾桶。我的何子博?惡心。
圍觀群眾不明所以,但也覺得形勢不大對勁,紛紛散開。
“這花兒有誰要?”蘇落木大聲的問道。
剛剛坐下工作的員工都抬起頭。
蘇落玨見沒有回應,抱起那束花兒朝垃圾桶走去。
“唉,姐,這花我要了,回家哄老婆。”一個男同事急忙攔住蘇落玨,眼睛盯著她手中的花束。
“你老婆會高興嗎?畢竟不是你買給她的。”蘇落玨很貼心的提醒。
“我老婆喜歡這個。”男同事將花兒捧過來,“扔掉怪浪費的。”
“那你就拿去。”
蘇落玨想了想,給何子博打了個電話,約在上次見面的咖啡廳。
“我的花兒你收到了吧?”何子博笑的殷勤。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咱們之間的關系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還請你更正腦中的關系網,更不要再說什么‘你的何子博’之類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話了。”蘇落玨開門見山。
何子博的臉色發紅,坐立不安。
蘇落玨不再看他,覺得也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了,在離開前將帳一并付了。上次是何子博請的她,她不想欠別人的。
如果是之前的她,可能會被何子博的追求打動或者是接受他,可現在的蘇落玨不似以前的懵懂動搖,她可以確定她的心是滿的,是被顧若填滿的,無法感受其他人的存在了。
會議室。
蘇落玨將奧斯曼下一季的贊助方式跟顧若和余晗仔細講明。
蘇落玨雖然在講合同可是眼睛卻跟隨著顧若的一舉一動。
顧若面色如常,他的目光放在了蘇落玨所說的內容上。
蘇落玨情緒有些低落。她的默默注視,他懂嗎?
劉亦然知道自己該行動了。他等不了了。
段李像是看出了劉亦然的心思,話里話外都會警告劉亦然不許輕舉妄動。劉亦然也總是唯唯諾諾的答應著。而在他低垂的目光下是沉重的恨意。
既然段李是他的絆腳石,那么,就別怪他了。
劉亦然偷偷把段李的藥換了。
段李有心臟病。
這是劉亦然無意中看到醫院寄給段李的診斷報告才發現的。
段李有一個奇怪的用藥習慣,他會把每天吃的幾粒藥裝入另一個瓶子當中,而不是帶一整瓶藥。
這是劉亦然的機會。他不能在被段李壓制了。
段李的藥裝在辦公室的抽屜里,劉亦然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將抽屜的藥拿出來。段李的辦公室安裝著針孔攝像頭,這是他為了安全而安裝,他每天臨睡之前都會看一遍是否有異常。而劉亦然進了了段李的辦公室并且動了他的藥,段李是知道的。
段李在劉亦然的注視下,吃了藥。
沒過幾分鐘,段李抽搐著倒下,他手顫巍巍的指著劉亦然,猩紅的雙眼帶著疑惑與不甘。
這不可能。
段李不解,他明明吃的是正確的藥,段李在前一天晚上看見劉亦然換藥,所以,他今天根本沒吃抽屜里面的藥,而是帶了一整瓶原裝的藥。
劉亦然笑了笑,他攤開手,手心里是一個空藥瓶。
“我沒有換你抽屜里的那幾顆藥,我換的是你原裝的藥。”劉亦然拍拍段李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監視辦公室里的一舉一動么。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你不可能……拿到我……的藥。”段李臉上的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
“這得感謝你的孫女了。是你把她推入火坑的,別怪他人。”
段李艱難的呼吸,眼漸漸模糊,眼中劉亦然居高臨下的面孔也圍了一圈光暈。他還不愿意離開人世,那些名譽,金錢,他舍不得。
“爺爺!”
段向萱從段李被推進太平間的那一瞬,她難以置信,一個可以不認親情,叱咤商行的人,就這樣草率的離開。
段向萱作為唯一的繼承人正式接手越太集團。
“是你。”
“是我。”
“他是你的恩人。”
“也是我的仇人。”
段向萱恨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那天,劉亦然讓段向萱去買紅酒,他卻趁她不在將段李的藥掉了包。
是她低估了劉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