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你開心了。”余晗滿臉嚴(yán)肅。

“我……”段向萱低下頭，不知所措的攥著包。

“愛他，你就不應(yīng)該傷害他。”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段向萱心痛的癱倒在地。

“你放手吧，你不覺得你的愛，太過于沉重了嗎？”余晗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自嘲一笑，“也是，愛都是沉重的。”

段向萱抬眼，“好。我放手。”

她不是故意的。

直到今天余晗來找她，她才知道由于幾年前她為了讓顧若向她低頭，和劉亦然聯(lián)手……

顧若出了車禍。

她沒有想到那場車禍被劉亦然做了手腳。

顧若會傷的那樣嚴(yán)重，腦部受到重創(chuàng)，差點(diǎn)成了植物人，不過后來顧若依靠毅力，他醒了。

她也就放下了心。

沒想到……后遺癥，當(dāng)余晗說出“阿茲海默氏癥”的時候，她真的不敢相信。

段向萱知道都是她的錯。

她要對顧若和蘇落玨說一聲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余晗守在床邊。

馮小洛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來，用極低的聲音詢問余晗情況。余晗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邊。馮小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會意的向外走去。

“怎么樣了？”馮小洛問道。

余晗沉默半響，才開口，“情況不樂觀。”

馮小洛一臉擔(dān)心的看向臥室。

余晗摸了摸她的臉，“別擔(dān)心，我相信事情都是有轉(zhuǎn)機(jī)的。”

“落玨姐姐還不知道吧？”

“嗯。看樣子顧若也不打算告訴她。”

馮小洛嘆了一口氣。

余晗苦笑。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金色的光照映在顧若身上，他緩緩睜開眼，真好，這些陽光他不會忘記，因?yàn)槊刻於紩霈F(xiàn)在他眼前。他笑了笑，其實(shí)沒有什么的，想留住昨天，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你醒了。”余晗給顧若倒了杯水，“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沒有必要。”顧若輕聲說道，“不過就是增加你們的煩惱。”

余晗沉了沉氣，“那現(xiàn)在呢，段向萱什么都不知道，蘇落玨誤會你，你自己承擔(dān)下來，好受嗎？！”

“我想這個問題想了很久，不知道對錯，命運(yùn)的磨難就是這樣。”顧若看著余晗，“我會忘記她們，時間長了，她們也會忘記我，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只要我承擔(dān)下來。”

“好吧，既然你選擇了，我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顧若閉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鳶尾花的氣息。這就很好了。

“飯好了。”馮小洛端著飯小心翼翼的上樓，余晗從樓上下來，“怎么樣？”

“他倒是挺淡定的。”余晗接過飯，說道。

馮小洛垂下眼，“顧哥哥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告訴我吧。”

余晗用充滿歉意的口吻說道，“對不起啊小洛，我不能告訴你。”

馮小洛勉強(qiáng)笑道，“沒關(guān)系。”將碗遞給余晗就下樓了。

“小洛。”余晗叫道。

馮小洛轉(zhuǎn)頭，“怎么了？”

“你……還喜歡……顧若……嗎？”余晗磕磕巴巴的問出這句話。

馮小洛不說話。

“那你喜歡我嗎？”余晗的眼中蘊(yùn)含著情緒。

馮小洛輕輕的搖了搖頭。

余晗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對不起。”馮小洛輕聲說道。她知道各方面他們不適合，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他喜歡她，即便她也喜歡他。但她做不到嘗試。

“沒關(guān)系。”余晗苦笑了一下，“是我的原因。”

余晗知道，如果說顧若和蘇落木的愛是無疾而終，那么，他的愛，則是求之不得。

蘇落玨再次碰見顧若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你……”蘇落玨只說了一個字，她不知道怎樣開頭。

“我，很好。”顧若回答了她未問完的問題。

“好就可以。”蘇落玨局促的摩擦雙手。

顧若微微頷首，與蘇落玨擦肩而過。

蘇落玨拉住顧若。

“你都忘了嗎？”蘇落玨繼續(xù)說道，“你忘了我們那些時光了嗎？”

“我……忘了。”顧若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血腥的味道在指間蔓延。

“你愛段向萱，對嗎？”蘇落玨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她多希望顧若給她的答案是她心里期望的答案。

可是現(xiàn)實(shí)往往會給人致命一擊。

“我不愛她。”顧若緩了緩，“可是，我也不愛你。”

顧若掙脫掉蘇落玨緊緊抓著他胳膊的手。

“顧若。”蘇落玨抿了抿嘴，一字一字的說道，“你別后悔。”

“不會。”顧若緊緊的攥著手心。

“如果當(dāng)初我不去法國，會不會不是這樣的結(jié)局，你也不會變。”蘇落玨有些哽咽。

“沒有區(qū)別的。我還是會變，隨著時間。”顧若面色平靜。

“你不愛我了。”蘇落玨自顧自的說著，眼淚悄聲滑落。

顧若突然覺得心很痛，窒息的痛。當(dāng)他說出不愛蘇落玨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抽離。

對不起。為了你的以后，我不可以那么自私。

臨近凌晨十二點(diǎn)半。

蘇落玨滿臉淚水，哭的不能自已。

房間里回蕩著哭聲。

蘇落玨抬起臉，窗外還有依稀的燈火。

她一直以為，時光荏苒，顧若是她心中的煙火，顧若可以不變，堅(jiān)持了這么多年，終究是她的癡心。原來都在變化，在不經(jīng)意間，就變得陌生。包括她，也包括顧若。

她像個傻瓜，癡心等待著，等待著。

是她錯了。

空氣中存著野茉莉的香味。

蘇落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呼吸著。

她的淚腺有些干涸。

兩個人心可以離的那樣近，同樣，也可以離的很遠(yuǎn)。時間從來不是真正原因，無論時間多長，都也可以不變，一但想要改變，哪怕短短一秒，都足夠了。

蘇落玨愣愣的盯著遠(yuǎn)處的建筑。她的心不能沒有顧若，失去了，心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