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分閹黨為什么敢于跳出來,因為他們好像看明白看清楚了。
魏公公危矣!
魏公公要失勢了!
陛下要對付魏公公!
近段時間來,自從陛下龍體康復以來,立即驅逐魏公公的大靠山客氏離宮。
如此,宮里情形,魏公公再也不能掌控,也無人替魏公公說話。
緊接著,陛下讓司禮監掌印王體乾組建西廠監督東廠和錦衣衛。
這些人明白,在大明朝的體制中,制衡無所不在。
原本,內廷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統治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奉旨提督東廠,還有秉筆太監涂文輔提督御馬監。
他們三人一個掌大印,一個掌握掌廠衛,一個掌軍權。
三個人互不統屬,但是卻相互制衡,是非常完善的制度。
可是……
陛下讓王體乾和涂文輔聽命于魏公公,于是就有了九千歲。
現在呢?
王體乾掌印司禮監,又兼提督西廠,一人身兼兩職,大明兩百余還有誰?
應該好像沒有!
那么,問題來了,究竟這般為何?
似乎,答案呼之欲出矣!
尤其是,如今陛下讓溫體仁和王應熊二人入閣,更是足以說明問題。
經過仔細研究,他們發現,溫體仁和王應熊二人,竟然屬于無黨派人士。
這兩個人,既不是閹黨,也不是東林黨,而是中間人物。
這足以說明,陛下不滿魏公公了,他老人家要推出新的對手和魏公公打擂臺了。
于是,結合之前的種種,部分閹黨成員自然有所選擇。
閹黨嘛,謙謙君子少,小人居多,有奶便是娘,見風使舵的本事高著呢?
這其中,尤以一個人特別活躍,那就是遺恨千古的孫之獬。
當然,現在這個人,聲名不顯,只是閹黨的普通一員而已。
只是,當天啟皇帝看到王體乾反饋上來的名單后,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
不過,目前的事情,還不到火候,并不是天啟皇帝出手的時機。
真正頭疼的,是魏公公。
隨著時間的過去,事情繼續發酵。
北京、南京內閣,包括許多府、州、縣的官員都開始遞奏折,意思就一個,陛下應該謹慎對待此事。
當一摞一摞的奏章堆在魏公公的面前時,魏公公才發現事情麻煩了。
可更讓他頭疼的是,東林余黨又開始蹦跶起來了。
這種事,最是適合東林黨人煽風點火。
“這些混賬!”魏公公雖然咬牙切齒,卻發作不得,涉及的人太多了。
現在魏忠賢恨死了始作俑者,如果當初自己阻攔,就沒這個麻煩了。
“你們看,這事如何處理?”魏府的大堂上,魏公公看著面前的內閣大臣和狗腿子,大聲咆哮。
黃立極、施鳳來等四人默不出聲,眼觀鼻,耳觀心,沒有表態。
魏公公看了,怒極而笑,冷聲道:“怎么,啞巴了?”
“此事需慎重處理!”不得已,黃立極斟酌說道。
“廢話!”魏公公怒斥。
一群人又變成了啞巴。
魏公公見了,怒火開始騰騰而起,在快要爆發的時候,他手下最忠實的走狗崔呈秀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