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病來如山倒,悅宇凡雖然是中期,但還是一下子變得很虛弱,看著他硬撐著安慰自己,她也不忍心,心里很難受,可是,在他的面前,她總會努力地讓你表現出慢慢的自信和鎮定,希望這樣可以減輕他的心理負擔,給他更多的信心戰勝病魔。
而歐陽云和秦風那邊遞了消息過來,對方堅持要見她,否則拒絕捐獻腎。
葉昕一心想著救治悅宇凡,二話不說,就按照對方發來的地址,和他們一起去了。他們到了路口,就收到短信,讓她獨自前來,否則一切免談。
他們很擔心,總感覺對方是有備而來,她一個人出去,萬一出事,都沒法交代。最終,還是葉昕說服他們在原地等候,自己開車去到那片別墅林,再按照對方發來的新地址,找到了一家兩層高的木屋。
“是你?”葉昕打開密碼門前,看到余暉,驚愕不已。
余暉苦笑一下,仔細地端詳她后,微笑,“昕兒,好久不見。”
葉昕躲開他的擁抱,余暉變化不大,只是更成熟了,留了下巴的胡子。
他看著她:“怎么?幾年不見,作為好友,也可以擁抱一下吧?”
“你想怎樣才愿意救宇凡。”葉昕避開他的眼光,開門見山。
“你真的愛上他了?”余暉看到她著急和憔悴的樣子,喪氣地說一下,“我應該早點回來。”
“你想怎樣?”葉昕追問。
“幾年不見,連寒暄都不給我,真是寒心,別忘了,你可曾經是我的未婚妻!”余暉小笑一下,坐在沙發上,“很簡單,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余暉,你知道這不可能的。”葉昕說。
“怎么不可能?就算我救了他,你們也不可能了,你能繼續接受亂倫的關系?”余暉說這話,帶著心疼,也帶著一絲喜悅。
“被這樣看著我。”余暉說,“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就是蒙洛公司最大的股東吧?而我還開了一家畫廊,你不是也喜歡畫畫嗎?我可以給你足夠的。”
“余暉,對不起。”葉昕擦干眼淚,“我替過去那樣傷害了你道歉,但請你不要傷害任何人,他們是無辜的。”
“哈哈哈。”余暉坐在那里,苦笑來,笑著笑著,眼淚下來了,“昕兒,說了你也許不相信,你解除婚約后,我躲去了國外,這么久了,我對你的愛不但沒減少,反而越來越深。”
“那你為什么要調查我?還要這樣威脅我?”葉昕問。
“前幾天,葉奶奶找到我,告訴我這事,我才有勇氣回來了。”余暉走到她的身邊,凝望著她,“昕兒,我們重新開始吧,我們帶著念念去國外,去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地方。”
“余暉,這樣對你不公平,你沒必要卷進來,你值得擁有更好的。”葉昕推開他,后退兩步,“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也沒了愛的勇氣,我現在只想看到他健康起來,好好地生活。而我,更想帶著念念遠離這些是非。”
葉昕抬頭看著他:“如果你肯救他,我會感激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相信,還有第二個合適的人。”
“不許走。”余暉關了門,“我不會再放你走的。”
“你想干什么?”葉昕看到他有些失控的樣子,不免有點擔憂。
“你哪里也不許去。”余暉看到他要打電話,搶了她的電話,“我不會再放你走,我們重新開始!”
他深情凝望,她刻意回避!
“我嫁過人。”
“你現在是單身!”
“我有女兒。”
“我會視為己出!”
“我”
“行了,你別找理由了,沒用。”余暉伸出手,輕撫一下她額前的秀發,說,“過去,我曾說過,我只要你,現在,我的心不變,你也阻止不了。”
他說完,她開始視線模糊。在即將倒地的那一刻,他接住了。
兩個星期了,葉昕醒來后,被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是一個山腰的木屋。歷經這事,被困在這里,讓她再也不去喜歡木屋。
現在,她的左腳有一條精細的特制的鋼鐵鏈子,除了可以在屋內走動,房門也出不去。以前,她很喜歡鳥語花香,如今,她覺得屋子外面的都是一片噪音,甚至是恐怖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
打斷了她的思緒。
葉昕并沒有轉身看他一眼,鬧了幾次也沒辦法,最后,她選擇冷靜:“你到底想干什么?”
“等你想通。”余暉說,隨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先過來吃點東西,我今天去了學校看了,念念很好,想來她還不知道你失蹤的事。要不,我把她也帶來?”
“你瘋了,你敢傷害念念,我死也不會原諒你。”葉昕轉身,很憤怒。
余暉笑得很輕:“我也想把當成我的女兒一樣來愛,就像愛你一樣。只是,你要是再這樣不吃不喝地,我就只好把她帶來這里陪你了。”
“你沒下藥了?”葉昕問,她喝了那杯下了安眠藥的水才被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
“放心,我只想找個沒人打擾我們的地方,讓你安靜地想清楚。”余暉看到她過來,想去扶她,卻被她躲開了。見此,他不惱,而是無奈地笑一下。
看到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才走過去,安靜地做了下來。
之前的那幾天,她都是吃一些干糧和白開水,不肯吃他經手的東西,喝了一點及第粥,沒吃完,就跑到衛生間大吐了起來。
余暉嚇得跟著她跑過去,走到門口,看著,聽著她一陣陣的不適的聲音,呆住了,沒有勇氣再次上前,只是站在門口,心情復雜地看著她那趴在洗手臺的單薄的身影。
“你?”
“沒事。”
不適感隨著胃空了后,她接過他手里的熱毛巾,擦拭了一下,把毛巾掛好后,越過他,坐回到木桌邊,換了小米粥,慢慢地喝了下去。
余暉此刻正帶著三分失落,三分惆悵,三分生氣,還有一分驚恐地站在衛生間門口,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教微微麻了,回過神,說了句:“我走了!”
說完,他快步走了出去。
葉昕抬頭,看了兩眼他的背影,聽著外屋上鎖的聲音,苦笑一下,隨后,又走到窗前,望著屋子外面的搖曳的枝丫,一臉愁容,直到發呆,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