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紀瑾述一年前買的。
不大,二百多平,上下兩層。
一直通到頂樓還是一層,算是頂樓差不多三百多平的樣子。
裝修設(shè)計全都是紀瑾述親自把關(guān)。
溫虞珂看見這格局這裝修風格,先前沒注意倒是不覺得,這會兒多看兩眼,心中疑惑頓生,覺得有什么東西掙扎在心底將要破土而出,好熟悉。
卻在轉(zhuǎn)身一剎那腦海中閃現(xiàn)過往事一幕幕。
“紀叔叔,你看看這是我畫的,好不好看?這就是我以后的家,又大又舒服。要是你以后沒有地方住,可以來我家的。我很大方讓給你一間房?!?/p>
隔了很久之后雨夜,她渾身濕透站在他家門口,拎著手中的紙拉著他的衣袖哭的稀里嘩啦。
“紀瑾述,怎么辦?我沒有家了?!?/p>
后來那張濕透的紙,被她撕成了碎片也不知道扔到哪兒。
再后來,她也悄悄的離開。
什么都沒有帶走。
想要一間大大的廚房,光線明亮。最好陽光一照就能偷溜進來的那種,那樣我每天都會用很好的心情去做菜。(然后,他買了房,廚房很大。正好對著清晨升起的太陽,懶洋洋的灑在身上、很舒服。)
要有很大的落地窗,拉開窗簾白天可見晴空萬里、陰雨綿綿、大雪紛飛。夜晚可以看萬家燈火,璀璨繁星。(溫虞珂面對著眼前這一面大大的落地窗陷入了沉思。)
還有墻紙啊,地磚……
有游泳池更好啦。
最好再來一個小花園,這樣可以栽好多好多花。最好一年四季都能看百花盛開的盛宴。
溫虞珂站在原地默不作聲,抿緊雙唇,手握成拳。
沒想到一條她的心都會忍不住疼一下,一條巧合尚且能解釋。
只是接二連三的毫無縫隙的連接上。
紀瑾述,你怎么這么好。
好到……好到……
“在想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思緒,溫虞珂?zhèn)饶靠戳艘谎壅驹趶N房的男人。
逆著光站在那兒的男人,一如當年清風霽月。
包裹著的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紀瑾述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抬了抬手又驚覺自己沒有洗手。可見不得她落淚的模樣,心疼的緊。
直接走過去,用雙臂環(huán)抱著她。
“怎么哭了?”
溫虞珂埋頭在他肩窩,蹭著搖搖頭?!皼]事,想你?!?/p>
耳畔傳來的是男人的一聲輕笑?!拔也痪驮谀闵磉??!?/p>
“還是想?!?/p>
“那就沒辦法了??!”男人有些無奈又寵溺的聲音停留在耳際。“那把紀瑾述綁起來拴在你身上好不好?隨時隨地想看就看。”
溫虞珂破涕而笑。
“舍不得綁?!?/p>
“是嗎?可是怎么辦呢阿珂。我想把你綁起來,一直放在身邊,走哪兒都帶著,你說好不好?”他與她鼻尖相對,額頭相抵。炙熱的視線對上她的視線。眼中有波浪翻滾的狂潮,也有細水長流的柔情?!盎卮鹞?,溫虞珂。”
白皙柔嫩指尖輕輕拂過他緊繃的雙頰,溫虞珂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凹o瑾述,我沒有家,我什么都沒有,什么也給不了你,你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