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這個名字周墨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周墨對這個名字的認(rèn)識僅限于希臘神話之中,那是眾神之父,無所不能的主宰者。
面前這個人所展露出來的能力,的確配得上這個名字。
至少在周墨這樣的凡人看來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神不應(yīng)該是仁慈的?不應(yīng)該憐愛世人的嗎?
為什么這個人的眼神之中看不到半點仁慈,甚至周墨有一種錯覺,人類在他的眼中就好像是路邊的小石子一樣。
他的眼中只有冷漠,毫無感情!
“現(xiàn)在,回答我!我這樣的人,夠資格做你的主人嗎?”宙斯看著呆坐在對面的周墨,微笑問道。
周墨低著頭,看都不敢看面前這個男人一眼,低聲問道:“您為什么不干脆就像對那個服務(wù)員一樣,讓我按照您的意愿去做事就好了?為什么還要這么費事,讓我知道這些?”
“甚至,您就像剛才一樣,讓姜越按照您的意愿去做不就好了?為什么還一定要讓我去他身邊?”
宙斯嘆了口氣:“做狗,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問為什么。主人讓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就好。這句話,我想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一次了,看來有必要給你加深一下印象!”
“一會兒,你會接到一個來自醫(yī)院的電話,你的孩子上學(xué)的時候,不慎從高處跌落,摔壞了腦子。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命是保住了,只是這輩子可能都只能躺在床上,再也醒不過來了!”
周墨猛地抬起頭,看著宙斯,一臉的驚駭:“你不要,你不要搞我的孩子!我聽你的,我什么都不問。我給你做狗,我給姜越做狗,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宙斯輕輕笑了笑:“你知道什么叫金口玉言嗎?說出來的話,怎么能不算數(shù)呢?這幾天,會有人和你對接剩下的事情,還有……”
周墨絕望地看著宙斯慢條斯理地在那里吩咐著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宙斯的話只說了一半,卻突然停住了。
兩人之間的桌子上,一只小巧的銀白色蝴蝶突然出現(xiàn),在周墨的面前輕盈飛舞,然后又瞬間崩碎,變成無數(shù)細(xì)小的光點,慢慢消逝于空氣之中。
只是,周墨卻看不到這一幕奇觀!
宙斯的眼睛盯著那只蝴蝶直到消失,這才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終于,還是失敗了啊!”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周墨很是奇怪,但是他吸取了方才的教訓(xùn),再也不敢多嘴,只是低著頭聆聽宙斯的吩咐。
“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宙斯問道。
“剛才?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啊!”周墨很奇怪宙斯為什么突然又想起來問這個,恭恭敬敬地拿起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宙斯。
宙斯接過手機,發(fā)現(xiàn)方才程奎妻子打來的通話記錄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程奎這個人,你怎么看?”宙斯將手機還給周墨,繼續(xù)問道。
周墨更奇怪了,唯唯諾諾地小聲回道:“我,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需要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幫您去查。”
“不用了!”宙斯搖了搖頭,完全沒有了說話的興趣,眉毛緊鎖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發(fā)呆。
就在方才,距離這座咖啡館大半個城市的一處小區(qū)之中。
潘瓊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給所有他能聯(lián)系到的程奎的同事以及朋友打著電話。
沒有任何人知道程奎到底去了哪里,潘瓊滿面愁容,正在猶豫要不要報警。
在她身后的沙發(fā)之上,一個還在牙牙學(xué)語的小男孩抱著一個相框,胖胖的手指指著相片自言自語:“爸爸!媽媽!姐姐!亮亮!”
亮亮,就是這個小男孩的名字。
而那相框的照片之上,肥頭大耳的程奎一手抱著亮亮,一手?jǐn)堉粋€穿校服的小姑娘,站在一處游樂場中,開心大笑。
在他們旁邊,潘瓊歪著頭靠在程奎的肩膀上,一臉的幸福。
聽到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潘瓊心如刀絞,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就在這一瞬間,一只銀白色的蝴蝶出現(xiàn)客廳之中,圍繞著潘瓊及亮亮飛了一圈兒之后,化作點點銀光消散。
當(dāng)然,潘瓊和亮亮是看不到這只蝴蝶的,但蝴蝶帶來的變化卻立刻反映在了兩人身上。
亮亮依然在自言自語:“爸爸!媽媽!姐姐!亮亮!”
只是,亮亮懷中的照片之上,潘瓊及兩個孩子都在,而程奎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
“您好!這里是110報警中心。”
電話之中傳來的聲音讓潘瓊有些錯愕,楞了一下之后,趕緊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對不起!我打錯了!”
說完,潘瓊便掛掉了電話,然后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怎么會想起去撥打報警電話的。
“哎呀!遲到了!”潘瓊大叫一聲,趕緊將亮亮抱起來,拎起沙發(fā)上一個小書包就往外跑。
“高天翔,你有空沒?我今天迷迷糊糊的,把亮亮的早教課給忘記了!中午你記得去趟爸媽家,上午他們打電話說,廁所又堵了!”
潘瓊邊打電話,邊抱著亮亮往外跑,那個小書包好像一個小尾巴一樣,在她的腰間一甩一甩的。
書包之上繡著兩個紅色的小字:高亮。
自此之后,這個世界之中,程奎這個名字將永遠被抹去,就仿佛他從來沒存在過。
當(dāng)然,這只是針對凡人而言,像宙斯這樣的異能者,卻是永遠記得這個名字。
宙斯并不是因為失去程奎而難過,他更不會因為程奎被抹殺而傷心。
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藍夕照,是你嗎?”宙斯讓周墨先走了,自己縮在咖啡廳的沙發(fā)里,對著窗外嘆了口氣,“你這次玩得有些大哦!”
天道空間之內(nèi),姜越看著地上程奎的尸體,始終無法相信他就是宙斯。
“他當(dāng)然不是宙斯!”米娜厭惡地一腳將程奎的尸體踢了老遠,然后對姜越說,“宙斯另有其人,他只是宙斯安排的一顆棋子而已!”
“你怎么知道?”姜越問道。
米娜笑了笑:“你爸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