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蔚卓俊拿起紙巾擦了擦微紅的眼角，“曉冉姐姐，你有什么事嗎？”
“啊……”面對眼前的少年，莫曉冉突然生出了些莫名地愧疚，她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我想問你今天唱的那首歌……是從哪里學來的？”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蔚卓俊了然，恐怕是節目組中那些與莫曉冉有著某種交易的人讓她來打探消息的吧。
“我是從一位哥哥那里學來的。”蔚卓俊怯怯地開了口，像一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卻即將面臨著處罰的孩子，“他說他已經把這首歌的版權買下來了，但我不知道這首歌還沒有發表，是不可以唱的，所以……”
莫曉冉聽著，心里逐漸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莫曉冉溫柔地笑了笑，不由得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蔚卓俊的背，安慰道，“你不用擔心，節目組和官方宣傳那邊我去解釋。沒關系的，以你的實力，很有可能通過人氣投票重新回到比賽中，別灰心，要加油，知道嗎？”
“……知道了。”
“嗯。”莫曉冉擦了擦蔚卓俊臉上的眼淚，“妝都花了，一會兒還有采訪，我請化妝師進來幫你補妝，不要再哭了，男子漢，堅強一點呀。”
她的指尖輕柔地拂過他的眼角，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她笑得像一朵百合，美的讓蔚卓俊有些失神。
直到莫曉冉的背影消失在休息室的門后，蔚卓俊才回過了神，盯著那扇門，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還沒等莫曉冉走出很遠，在走廊的轉腳處，一個熟悉的人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見。”
溫柔的聲音，熟悉的香氣，讓莫曉冉僵硬地停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這個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男人。
的確好久不見。
她本以為再次相見自己會猛然地哭出來，或者發瘋般地喊出來，但是都沒有。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充滿了嗡嗡地回響，四周像黑洞般扭曲起來。
“曉冉。”
叮——的一聲，莫曉冉突然找回了神智，她僵硬地抬起頭，看著男人胸前的懷表。
剛剛就是這懷表報時所發出的聲音。
再向上看，那熟悉的面容終于映入眼簾。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這么近的看到過這個人了。
“好久不見。”莫曉冉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似地，從喉嚨里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嗯。”溫宗政笑容不由自主地溫和了下來，“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相遇。你為什么在做……嗯，選管？”
“……歷練。”
“歷練？”溫宗政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做選管是為了歷練？”
“……是。”莫曉冉覺得自己的嗓子干的說不出話來。
“嗯……好吧。”溫宗政覺得自己不是特別能理解這個理由，不過看莫曉冉的樣子，恐怕也不會對自己實話實說。
“你和剛剛的那位選手，認識？”溫宗政換了個話題。
“他是我帶的新人。”
“所以？”溫宗政挑起了眉頭，臉上似乎有些不悅，“你把我為你做的歌讓給他了嗎？”
“……”莫曉冉咬著唇，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好。
“那首《聽雪》，是不是也是你讓他唱的？”溫宗政接著追問道，“淺藍色西服，是我們之前一起設計舞臺時的想法。我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莫曉冉輕輕地低下了頭，回避了溫宗政的眼睛。
她怕從溫宗政的眼睛里看到失望。
“……”溫宗政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不見了，“曉冉，我把你從大山里帶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做選管的，你該明白。我特意為你做的歌曲，也不是想你用來當做籠絡新人的道具的，你更應該明白。”
我明白，我怎么會不明白。莫曉冉低下了頭，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溫宗政看著保持沉默的莫曉冉，閉了閉眼：“是……我的錯嗎？”
莫曉冉的身體猛然僵住了。
“是我離開你的錯嗎？”
“不是！”莫曉冉猛然提高的聲音，讓兩人都不禁一愣。
“不是……”莫曉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回答道，“和你沒有關系。”
“……是嗎？”溫宗政的眼里閃過了一絲無奈，“曉冉，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是這么倔強。歌曲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反正是我贈送給你的，你愿意讓誰來唱也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丟失了自己的夢想，這份選管的工作，還是盡快辭掉吧。”
莫曉冉沒有回答，她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溫宗政漸漸走遠的聲音。
當年也是這樣，他從未問過她的意見，就這樣獨自走遠了。
追夢？她又何嘗不想？
莫曉冉抬起了頭，讓溢出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只是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勇往直前，無所顧慮的少女了。追夢從來都是身上沒有包裹的人才能做的事，背上了沉重的行囊的她，現在還哪里能飛的起來呢？
蔚卓俊最終通過人氣投票，成功地回到了比賽之中。
而在蔚卓俊沉寂的這些日子里，節目中關于他的畫面依然會持續地出現在大眾眼前。這其中究竟是誰起了關鍵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
蔚卓俊一身浴袍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聽著一旁文娜的絮絮叨叨。
“卓俊！”發覺蔚卓俊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文娜終于火大地將他頭上的毛巾一把扯開，“我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心里去啊？！”
“有啊。”蔚卓俊索性不去擦他濕漉漉地頭發，滿眼笑意地看著文娜。
“唉，你呀！”文娜就是對這樣的蔚卓俊沒什么抵抗力，“miya姐讓你來幫忙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祖宗，算我求你了，你就按照劇本演吧，別自由發揮了行嗎？”
“不不不。”蔚卓俊一臉不認同的擺了擺手指，“文娜姐，讓演員自由發揮才是一個好導演應該有的素養呀。況且，我有哪一出戲是演砸過的嗎？我可是——蔚卓俊。”
“你還好意思說，這一出不是就剛剛演砸過嘛！”看著他一臉輕松的樣子，文娜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曉冉幫你周旋，我看你要怎么向miya姐交代！”
“這自然不用擔心。”蔚卓俊邪魅地笑了笑，“倒是那個莫曉冉，的確挺有能力的。”
“你之前不是挺討厭她的嗎？怎么突然又關心起她來了？”文娜挑了挑眉，“不過這一次你確實要感謝她。”
“嗯？文娜姐，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不喜歡是因為她這兩年的行事作風。”文娜嘆了口氣，“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她沒有看上去那么干凈，私下里和很多人都有某些不清不楚的關系，這也是組里面的人不喜歡她的原因。即便如此，組里大多數老人還是不會太為難她，因為在這圈子里，她是唯一一個這樣拼命豁出去努力的人。”
“況且，在我當年帶她的時候，她還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