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他下意識的咀嚼,陌生而奇怪的味道讓他對嘴里的薯片產(chǎn)生了興趣。
“嘎吱!嘎吱!”越嚼越起勁,薯片三兩下就被他吃完了。
溫可人非常大方的把辣條也拆開給他吃,“你再試試這個,比薯片還好吃呢。”
“嗯,謝謝。”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拿起一個紅彤彤的辣條放進嘴里,火辣辣的刺激感直擊靈魂深處。
“咝!咝!咝!”
“不行,太辣了,太辣了!”他不停的吐舌頭,試圖來緩解嘴里的辣味。
“沒事,多吃幾次就習慣了。”她雖然這么說著,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江紹明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后猛地拿過水杯,直接揚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火辣辣的感覺逐漸被水沖散,他覺得整個人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等到他放下杯子的時候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個小姑娘在他喝一杯水的功夫解決掉了剩下的辣條。
江紹明狐疑的看著她的嘴唇,“那么辣的東西,你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
“我習慣了,當然不覺得辣。你就是吃的太少,等你以后習慣了就不會覺得辣了。”
“不,不,我不想再吃它了。”打死他也不干了,那玩意簡直像是要了他的命,胃里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溫可人看著他紅紅的眼眶,也不知從哪里覺得他十分心酸,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長這么大連零食都沒吃過,你真可憐!”
“來,來,來,我的零食都給你,想吃什么隨便拿。”
“可可,你又調(diào)皮了是不是?”溫媽媽見到女兒給旁邊的人塞零食,不用問都知道自家女兒肯定是又做錯了什么事情在給對方賠禮道歉。
不然的話,那個小吃貨怎么會拿出所有的零食送給別人呢?
“媽媽!”溫可人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媽媽,委屈巴巴的說:“人家剛才摔了一跤,可疼,可疼了呢!”
“這位好看的小哥哥被我不小心絆倒了,而且他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零食,所以我就想把零食都給他。”
“可可,你沒事吧?”溫媽媽聽到女兒說她摔倒了,立馬跑過來將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發(fā)現(xiàn)女兒沒有什么傷痕以后才大大松了一口氣,“對不起啊,可可。媽媽臨時有事,來晚了。”
“沒事,我原諒媽媽了。”
“謝謝我們小公主!”溫媽媽笑著在她小小的臉上親了一下。
“謝謝媽媽!”小人兒也親了她一下。
溫媽媽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后放開了她,轉(zhuǎn)身去看旁邊的孩子。
“這位小朋友,你哪里有沒有摔痛?要不要阿姨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
“我不疼,謝謝阿姨。”
“那你爸爸媽媽的電話記不記得,阿姨借你手機給他們打一個電話好不好?”
萬一孩子要是不敢說,家長來了也好一些溝通。
況且,天色已晚,留他一個小孩在這里也不好。
“沒關(guān)系的阿姨,我爸爸他工作很忙,等他忙完了就會來接我,你們先回去吧。”反正從小到大他已經(jīng)習慣了最后一個走,無所謂。
溫媽媽被他的懂事給戳中了淚點:這么好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那你要不給爸爸打個電話,先去阿姨家里吃飯好不好?要不然你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萬一餓壞了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這么好看的小哥哥可不能餓壞了。”溫可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溫媽媽的包里拿出手機給他。
“你給叔叔打個電話,先去我家里吃飯吧。”
“不……不用了。”他不喜歡去陌生人家里。
可人拽著他的衣服撒嬌,“哥哥,你就跟我回家嘛!”
“紹明,這是你新認識的朋友?”
突如其來的聲音仿佛打開了江紹明身上的某個開關(guān),他下意識的推開她,抬頭看向來人。
“爸爸,你下班了。”
“嗯。”江爸爸拿過他的書包,對一旁的溫家母女說:“紹明從小就沒什么朋友,看到你們玩在一起我很開心。”
“叔叔,好看的哥哥叫紹明嗎?他的名字真好聽!”
溫媽媽笑著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這個丫頭,就知道好看的哥哥,敢情這么半天了還沒問人家名字呢。”
“紹明哥哥長得好看,我忘了問他名字嘛!”
“撲哧!”江爸爸被她逗樂了,他笑著說:“那你以后就跟紹明哥哥做朋友好不好?”
“好啊,好啊。”有那么好看一個朋友,估計以后大家都會羨慕死她吧。
后來漸漸熟悉了以后,溫可人才知道那么好看的哥哥從兩歲起爸媽就離婚了。
他跟著爸爸過,但爸爸每日都要為了生計奔波勞碌。四五歲的時候他一個人呆在家里,獨自一人就是一整天。
所以,她對他的感情也從最初的愧疚演變?yōu)闈鉂獾男奶郏俚胶髞淼挠星蟊貞?yīng)。
高一的時候,兩個人陰差陽錯的分到一個班,并且成為了同桌,而她則慢慢的成了江紹明的“跟班”。
江紹明從初中開始就變得活波許多,現(xiàn)在的他完全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下課鈴剛一響起,就從桌子底下?lián)瞥龌@球,理所當然的把作業(yè)甩給她。
“一篇作文,兩篇日記,你幫我寫了。”
“好,少爺。”她認命的收起新買的小說,拿出他的本子給他寫作業(yè)。
江紹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別不開心了,等我贏了就請你吃飯。”
“那你輸了呢?我請你?”
“小爺我怎么可能會輸?”他不滿的揉了揉她的馬尾,“就算輸了我也請你吃飯,作業(yè)幫我好好寫,不要被老師看出來。”
“切!”溫可人輕輕翻了一個白眼,“你自己寫的作業(yè)才會被認為是別人代寫的吧。我模仿你的筆跡比你的還像好不好?”
“嗯嗯嗯,我們家可可最好了。”他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然后抱著籃球興高采烈的“飛”出教室。
周圍的人對這一切已經(jīng)見怪不怪,幾個女生從一開始就在那里擠眉弄眼。
等到江紹明走了以后,她們靠在窗邊陰陽怪氣的說:“有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